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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呼吸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說話了。舒骺豞匫 

  所以有什麼問題想問的,想解決的,就在現在稍微有空閑的地方。 

  「第一個問題,你們是m組織的成員,據我了解到的信息,只有四人,這就意味著林子涵、藍睿、白琳並不是m成員,是不是?」 

  「廢話我拒絕回答。」 

  宮千寒冷冰冰地盯著白墨,不過也沒有因為白墨的態度流『露』什麼其他的情緒辶。[ 

  「第二個問題,作為白琳的哥哥,在真正的白墨出生的時候,你們已經被掉包了,白琳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站在你這邊?林子涵和藍睿呢?」 

  畢竟白墨和南風塵等人要做的是剝奪他們擁有的東西,就好比方一個人想搶走你手裡的包子,沒有了包子,你可能會挨餓,任誰也不會讓自己挨餓。 

  生存和保護自己正擁有的,是人類基本的追逐的本能軻。 

  「也許你會覺得難以置信,但當你看到一些東西的時候,你會放棄很多東西。」白墨慢吞吞地說:「就好比方你,你真的喜歡你現在的生活嗎?你滿意自己的狀態嗎?為什麼你聽到別人說自己是個病秧子,需要被照顧被保護,會變得那麼具有攻擊『性』呢?那些給你一切的人,有尊重過你的想法,有認真的考慮過你的感受嗎?」 

  白墨一系列的發問,讓宮千寒怔住了。 

  他的感受嗎? 

  他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 

  包括他的技能——醫生。 

  那時候,他們希望他是一個全能天才,像南風塵那樣的。 

  雖然他們沒有正面的接觸,但是他們這群人,在父母和那些大屏幕里都有見到過。 

  聽到最多的是「看,這是南風塵,這是葉迪,他們什麼都會,學什麼都是全優,千寒你也一定是可以的」,然後給予他的,就是他根本都不想學的東西。 

  是的,他曾向逃離過,無數次的,可是他又明白,自己想變得優秀,必須要藉助家裡的優越的平台,有全身世界最頂尖的人才來教他。 

  後來,他選擇了醫生,最初的最初,這樣選擇,不過是當時在醫院認識了一對兄妹,從他們的悲歡離合中,加上自己的身體,選擇了這條路,但是對於醫生這個行業,被父母鄙夷過,因為醫生是救別人,可是卻對整個家族沒什麼實質『性』的幫助,與他們的理念相抵觸,天知道那些年,他都是在怎樣的煎熬中度過。 

  「也許,每個人都羨慕你有金錢和權利,可看到的都是表面,有人想維持自己的現狀,別人想奪走,他會拚命!而有些人則希望自己的狀態被另一個人打破、摧毀!」 

  宮千寒適時的打住了這個話題繼續問:「第三,你以為就憑你們,能改變黑道格局?全世界這麼大,黑暗地,光明的,是成一定比例的存在,你不覺得你們的目標很可笑,類似救世主一樣嗎?上帝都不敢保證自己能照顧到每一個人,你們就算洗白了英帝皇家學院的黑道,其他地方呢?你們想過嗎?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 

  「就因為渺小所以不去做是嗎?」白墨立刻反問:「就好比方有人『亂』扔垃圾,有人會注重環保,注重環保的人可能鄙夷別人沒素質,沒有公德心。而事實上,很多人並不想這樣做,可能是因為當時太忙找不到垃圾桶,又或者找了一兩個小時都見不到垃圾桶只能『亂』扔,現狀決定了他們的做法。有些東西,只要稍微的改變和自律,就能美好很多。做,什麼都有可能,不做,什麼可能也沒有。至少,幾個人渺小到只能洗白一方,有這一方就足夠了。」 

  宮千寒頓了頓。 

  似乎是瞭然,又似乎是做出了什麼決定。 

  許久,他將一個手鐲戴在手上:「這東西怎麼用?」[ 

  白墨看著宮千寒手腕上的手鐲,驚愕地說不出話來,許久他才問:「為什麼你會有這個?」 

  其實這東西是m組織給他們配備的接近於全能的高科技,對外他們就宣傳是宋子辰給他們打造的,而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你們m組織負責人轉交給我的,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宮千寒在上面擺弄了幾下。 

  那時候他沒接受也沒拒絕。 

  直到最近才拿出來。 

  「難道,難道你也是——」白墨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是手腳並不靈活。 

  「我不是。」宮千寒一口否定:「只是你們的負責人希望我能成為你們的專職醫生,所以把這個當做禮物來贈送。」 

  原來是這樣。 

  白墨艱難地起身坐下,手腳不能自如的行動,他偏頭給宮千寒解釋這手鐲的具體用途。 

  講解后,宮千寒也不笨,擺弄了幾下后,基本上能熟練的使用。 

  「發明這東西的人是個天才!」宮千寒感慨。 

  半晌,他利用手鐲給自己的部下發了一組密碼信號,然後盤膝坐下。 

  「打算站在我們這邊?」 

  「我從來只堅定立場,不會中途改變。」 

  聽到宮千寒接近承諾『性』的話,白墨鬆了一口氣般地笑了。 

  許久,他又說:「如果,如果能出去的話,我希望……希望消失。」 

  宮千寒看著白墨:「消失?」 

  「不想讓他們看到我。」 

  其實是不想讓他們見到現在的他,恐怕就算有宮千寒,他也不可能變成正常人了,沒有任何力量的他,又拿什麼來保護自己的朋友和喜歡的人呢。 

  「夏小米呢?」 

  白墨垂眸:「就跟她說,我已經死了吧。」 

  「……理由。」[ 

  「我想,在這件事塵埃落定,如果我還活著,就去看看全世界的美景。」 

  宮千寒輕笑,唇角的冰冷融化了一些。 

  果然是白墨,溫柔到令人想扇死他。 

  他從來都是從別人的角度考慮,而把自己放在最末端。 

  「如果能見到她,而她又不知道你在哪,我會將你的話原本不動的轉達。」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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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千寒回到那接近密封的屋子時,裡面的試驗品已經完成 

  看著那一顆顆『葯』丸,宮千寒拿了幾顆看了好一會兒搗碎,聞了聞,然後滿意地笑了。 

  就在這時,門開了,牧流夜雙手『插』在口袋裡進來。 

  隨即,門被關上。 

  宮千寒沒理會,將那些『葯』丸收起。 

  「你到底還是做出了選擇。」牧流夜在房間里晃悠著:「為什麼要站在他們那邊。」 

  宮千寒不說話。 

  「別沉默,我知道是你救了白墨。」牧流夜說:「你以為你能出這個房間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沒有我的幫忙,你能來去自如?」 

  宮千寒這才開口:「既然你有意縱容,我也不會客氣。」 

  他又不是傻子。 

  在這個監視和信息都能截獲的地方,他幾次逃離這裡,不可能做到不然別人察覺,除非是有人在放水。 

  既然有人放水,他為什麼要客氣呢? 

  該幹嘛就幹嘛。 

  「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 

  「沒興趣知道。」 

  「是想確定一些事情。」 

  牧流夜的自問自答,讓宮千寒有些不耐煩了:「有話快點說。」 

  「當年那件事,你有參與過,是不是?」 

  宮千寒斜眼看著牧流夜很久:「具體。」 

  具體那件事。 

  只說一個「具體」,這人真是能省字就省字。 

  「抉擇我們立場的那件事。」 

  「忘了。」宮千寒簡單地強調:「比起當年,不如做好你的現在。」說著,宮千寒很不客氣地逐客:「我很忙,沒事的話,請你出門的時候順帶關門。」 

  牧流夜沉默了一會又問:「白墨手腳被廢了嗎?」 

  宮千寒懶得回答。 

  「那不是我做的。」 

  宮千寒被煩得不行:「是不是你做的,與我無關。」 

  「能治好最好,有需要可以告訴我。」 

  宮千寒斜眼看著牧流夜,不明白他態度的轉變。 

  「別誤會,我也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牧流夜說到這裡才轉身離開。 

  快出門的時候,宮千寒突然說:「我的部下已經帶他走了,以後他不會出現在英帝皇家學院,也不會介入這些紛爭。他的手腳沒辦法恢復成以前的樣子,但可以像正常人那樣的生活。」 

  「呵呵,他還真懂得進退。」牧流夜勾起唇角,最終還是走了出去,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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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流夜出門的時候,左拐。 

  他邊走邊問身側的人:「監控區有人嗎?」 

  「少爺不是安排他們搜索去了嗎?」那人低著頭說。 

  牧流夜滿意地笑著:「隨便問問罷了。」然後大步地往監控區走。 

  剛才他和宮千寒對話肯定在監控里出現,他們說話的內容也會被錄音,所以他要去監控區將這些影像和錄音都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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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到監控室的時候,牧流夜聽到了聲音。 

  「當年那件事,你有參與過,是不是?」 

  「具體。」 

  「抉擇我們立場的那件事。」 

  「忘了。比起當年,不如做好你的現在。我很忙,沒事的話,請你出門的時候順帶關門。」 

  「白墨手腳被廢了嗎?」 

  …… 

  這不是他和宮千寒的對話嗎?誰在監控區? 

  牧流夜推開門,裡面戴著帽子的人慌了,原本她還想多聽一些,但是牧流夜摁下開關總閘,聲音戛然而止。 

  安靜,詭異般地安靜。 

  牧流夜上前:「哪個隊哪個組的?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人隱忍了很久,拿下帽子,滿臉的淚痕。 

  「白墨怎麼了?被廢了手腳?他現在在哪?要不要緊?他到底怎麼了?」那人衝上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說啊,他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這聲音很熟悉,但是臉很陌生。 

  看起來像個女生,但是這臉『色』也太差了吧? 

  牧流夜一時間沒認出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以美麗著稱的韓若兮。 

  「放手!」牧流夜很不耐煩地揮開她的手。 

  可是韓若兮卻不依不饒地上前繼續揪著他的衣領:「說啊說啊,快點說啊!」 

  牧流夜還不留情地將她畧倒:「再撒潑我殺了你。」 

  原本這人進來聽這些不該聽的,他有一萬個理由殺了她。 

  好在她沒聽到什麼對他不利的地方。 

  牧流夜坐在電腦前,將這些文件粉碎,再利用病毒入侵,將這些東西全部毀屍滅跡,讓他們就算利用科技的方式也無跡可尋。 

  做完這些,他大步走到韓若兮面前:「聰明的話,就當這些沒看見,否則——」 

  這時,韓若兮抬頭看著牧流夜:「該死的,我是韓若兮!」 

  牧流夜愣了愣。 

  韓若兮? 

  想了想,韓若兮確實是這個聲音。 

  可是這張坑爹的臉是怎麼回事? 

  「喬裝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你還真是為了白墨,什麼都肯做。」 

  「那可是我的夢,我追逐了多年的夢想!」韓若兮伸手捂著臉,哭得一塌糊塗:「為什麼真相是這樣?為什麼他是m組織的一員?為什麼他不是真正的白墨,他不是高貴的少爺嗎?」 

  「你喜歡白墨是因為他是高貴的少爺?」牧流夜說:「因為不是,所以你的夢想就裂了?」 

  要是說身份高貴的話,第一家族的葉航才是吧。 

  「不是,不是!!!」韓若兮竭斯底地叫著:「白墨是完美的,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我不允許我喜歡的人有任何的瑕疵。」 

  「瘋子。」牧流夜評價了一句:「你來這裡就是找白墨?」 

  「他在哪,他在哪?」韓若兮揪住牧流夜的胳膊:「快點告訴我他在哪?」 

  「死了。」牧流夜丟了兩個字,沒有任何的情緒和表情,說得理所當然。 

  死了,死了! 

  白墨死了! 

  到底還是來晚了! 

  沒能親耳聽白墨說話,沒能親口問她想知道的事情。 

  韓若兮揪著頭髮痛苦地哀嚎著痛哭著,沒有了往日乖乖女的形象,此刻的她崩潰的像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哈哈哈,死了,死了!」韓若兮一邊哭一邊笑,她又起身揪住牧流夜的衣領:「他沒死,他沒死!白墨是完美的,他是神,神是不會死的,不會死的!哈哈哈——」 

  「對不對,對不對?他沒有死,是不是,是不是?」 

  韓若兮說著又鬆開手,自言自語:「對,沒死,沒死!」 

  她揪著頭髮,拉扯著衣服,流著眼淚的臉,看起來猙獰恐怖。 

  牧流夜完全受不了這樣形象的韓若兮,他不耐煩的將韓若兮帶出去,然後揮揮手招來幾個人:「帶韓小姐回去。」 

  那些人望著有些瘋瘋癲癲又形象邋遢的韓若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瘋女人會是美麗凍人的韓若兮? 

  開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吧? 

  牧流夜少爺是不是最近忙瘋了,所以出現了幻覺,連人也不認識了?! 

  牧流夜見他們沒反映,眉梢挑起,不悅道:「沒聽見我說什麼?」 

  那些人趕緊點頭哈腰,然後上前準備去扶韓若兮。 

  可是韓若兮發了瘋地揮開手,邊跑邊叫:「我的神,我的神——我的夢!不會的,不會死的!哈哈——白墨永遠是完美的,你們誰也別想糟蹋他的形象!我知道你們是嫉妒!他是無敵的!沒人能超越他,沒人能殺得了他!啊哈哈——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是王子,是高貴的少爺,他有著天使光環,啊哈哈——」 

  望著韓若兮這個樣子,牧流夜忽然覺得有些寒心。 

  這個女人,她完全就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她愛上了白墨不假。 

  可是可悲的是,她愛上了白墨的完美,卻無法接受白墨只是普通人的事實。 

  他承認,作為男人來說,白墨確實是完美的存在,溫柔、體貼、有能力,做什麼都完美的不像話,可就算他如此,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會吃喝會生氣會有負面情緒,也會嫉妒會難過,會生病會老會死亡! 

  可是,韓若兮卻愛上了夢幻中的白墨,摒棄了其他的所有現實因素。 

  所以,發瘋,是必然的結局。 

  當那些人帶著韓若兮之後,牧流夜忽然想起韓廉似乎說過會來這裡,按照時間應該會到了。 

  他應該在這個時候親自護送韓若兮回去才是,一面那老傢伙不高興。 

  想到這裡,牧流夜立刻轉身。 

  可是往回走的時候,不見韓若兮的影子,卻見送她回去的幾個人迎面而來。 

  「你們這麼快就送韓小姐回去了?」他們回來的太快,讓牧流夜有些不敢置信。 

  那些人回答道:「不,是韓家主來了,他帶走了韓小姐。」 

  牧流夜點頭表示明白。 

  不過不知道韓廉看到那樣的韓若兮會是怎樣的心痛。 

  寶貝女兒變成這個樣子,任何的父親都會難過傷心的,看來後面的事情,他也沒什麼心思應付了。 

  這樣想著,牧流夜又問:「他們朝著哪個方向走的?」 

  「那邊。」其中一個人指著往南方的方向。 

  牧流夜點點頭:「備車。」 

  「好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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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上。叼著煙斗的韓廉正陰沉著臉看著毫無形象的韓若兮。 

  「爸爸,哈哈哈,爸爸——你騙我,你騙我!白墨是少爺,對不對?你只是因為現在和他敵對,所以為了讓我不再喜歡他,故意給我看那些東西,對不對?」 

  不等韓廉說話,韓若兮又自言自語:「哈哈哈,啊哈哈,白墨不會死的,不會死的對不對?他那麼厲害,怎麼會死呢?哈哈哈——我知道他一定還活著。」 

  「他會來娶我的!夏小米算什麼?一個不入流的野丫頭灰姑娘!白墨是我的!哈哈哈——白墨身份變低,就是因為和野丫頭認識久了。天使是不可以和惡魔在一起的,惡魔會污染天使,對,是這樣!」 

  韓廉拿下煙斗,沉聲道:「鬧夠了沒有?看你現在的樣子,真不像話!」 

  韓若兮似乎沒聽見,一副痴痴獃呆的,在車子里大吵大鬧。 

  許久她猛然起身揪住韓廉的頭髮,又抓他的臉:「魔鬼,魔鬼,離開白墨!別想污染我的白墨,噁心,髒東西,去死吧!」 

  抓完了韓廉,又撲向前去揪司機的頭髮。 

  韓若兮邊抓邊笑,完全就是一個瘋子,沒有任何的行為意識。 

  司機被這麼一抓,車子都開不穩,但是又不敢反抗,因為撒潑的可是自家的小姐,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誰還敢反抗? 

  反抗萬一家主不高興,會黑了他的。 

  車子越開越不穩,韓廉氣急敗壞地說:「鬧夠了沒有?裝什麼瘋?死了就是死了!」 

  「沒死沒死!白墨沒死,你這個混蛋!」一聽死了,韓若兮更加抓狂了,她劈頭蓋臉的撲了上去,伸手掐住韓廉的脖子,瘋得不像話:「不可能,他沒死!你騙我!」 

  看著韓若兮這樣的狀態,韓廉這才知道,她是真的瘋了! 

  不是裝的! 

  而韓若兮只會裝淑女,瘋子成這樣,她沒這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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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坐在後座的牧流夜跟著韓廉的車子想追上他。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砰」的一聲,尖利而刺耳。 

  很快的,聲音便消弭。 

  昨天沒辦法上網,今天一次『性』發三章。 

  有一萬多字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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