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恰同學少年

  12月16號的濱城，天氣微冷，習習的涼風吹在路人身上，會讓人有

  種全身被打透的感覺，一些女生即使是穿著厚厚的毛衫和外套，依然會感覺到空氣中夾雜著沁人心扉的涼意。


  早上剛過七點，林宇、齊悅和楊芷琳便穿上暖色係的毛衫和外套下樓吃早餐，然後一起打了輛紅色的夏利轎車去往一高中。


  在路上，胸有成竹的楊芷琳不忘給另外兩人打氣，但林宇和齊悅顯然對考試不太有把握，他們表現得均是頗為緊張。


  看到平日裏無論麵對什麽事都是一副淡定模樣的林宇，竟然連說話都帶有一些顫音，楊芷琳笑著安慰道：“不要緊張，咱們在一個考場，而且是前後位，如果你擔心成績考不過和你打賭的包青山，那我可以適當讓你借鑒一些！”


  “借鑒？不用了。就是考試而已，就算輸了也沒什麽的。況且，相對來說我現在要比期中那時更強一些，考出來的成績應該不會太差。”林宇微笑著解釋了一句。


  “拉倒吧，看你緊張得直哆嗦，誰看不出來你露怯了！”跟林宇並排坐在後排的齊悅，輕哼一聲表示鄙視。


  “別扯淡！我這是凍的。今天咱們濱城多冷啊，估計都快零下啦。”林宇解釋了一句。


  “小夥子，叔這車裏可打著暖風呢！你要再冷，隻能去熱帶住了，哈哈。”感覺到年輕人身上的朝氣，開出租的大叔也跟著調笑了一句。


  “……好吧，你們是對的！”這一下，在幾人的笑聲中，林宇徹底無語了。


  但經過這一個暖心的小插曲，他心中的緊張，全部伴著在出租車裏流下的汗水消失不見。


  緊張的情緒一掃而空之後，林宇走在學校的瀝青甬道上，看著三三兩兩聚積在一起的學子們，心中頓生‘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的爽快感覺。


  青青校園，悠悠學子，香樟竹林，還有依稀開始顯老的教學樓，這些在林宇看來，都是最為寶貴的東西。


  來年六月份就要參加高考，這種快節奏，讓他覺得自己還沒有認真審視過一高中，就將要匆匆離去，心中難免會劃過一絲不舍的情緒。


  “你在看什麽呢！”


  見到林宇一直盯著操場邊緣的紫竹林，他身邊的楊芷琳疑惑的問了一句，這時候齊悅已經離開他們去尋找自己的考場。


  “沒看什麽。隻是突然感覺到咱們的高中快要結束，我還沒仔細瀏覽過這校園，有些不舍。”緩過神來的林宇，麵帶微笑回答了一句。


  不少男生女生在走過二人之後，會忍不住耳語，八卦一些關於他們的緋聞，對於這些林宇充耳不聞。


  楊芷琳也基本無視，但她白皙的臉頰，還是忍不住會紅。


  稍微平靜了一下，消化了流言蜚語的曖昧，她幽幽開口說道：“林宇，最近的幾個月裏，我感覺你變化得真大。從一名不學無術的差生，變成了老師和同學眼中的紅人。”


  “嗬嗬。還是校花眼中的紅人呢吧？”林宇下意識的調笑了一句。


  可完這句之後，他有些後悔。因為楊芷琳雖然對其有好感，但終究是一個高貴內斂自尊心很強的女孩，他這樣說，對方很可能會生氣。


  但楊芷琳下一刻的反應，直接讓林宇心中一暖，她並沒有多言，而是簡單的說了兩個字：“是啊。”


  “那已逝去的溫柔美好的一天，再也不會回來。芷琳，咱們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一步步走向光明的未來吧。” 林宇見女孩眼含氤氳，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結之中，開口說了一句安慰的話。


  “歡樂可以使心中保持著陽光，並使它充滿持續而永恒的寧靜。如你所說，未來未可知，但我們一起努力吧。”女孩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好的，咱們爭取做到傳說中的帕累托最優。”林宇點頭回應道。


  目視校園綠色人工草坪的楊芷琳，則仰麵深深吸了一口氣，幽幽說道：“在那遠處的陽光中，有我至高的期望。我也許不能達到它們，但是我可以仰望並看到它們的魅力，相信它們，並設法追隨它們的首領。林宇，你做到我所說的陽光，指的是什麽嗎？”


  “不是有一句話叫，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有些事，就讓它留在這個操場上，還有那片美得天地不容的紫竹林中吧。”明白女孩是引申著說自己的林宇，輕聲回答道。


  楊芷琳輕輕俯首，淡然地說道：“那你一定要記得，一高中裏永遠有那片紫林。”


  聽到這話之後，林宇心中一動，他當然能聽出這話的隱含意。因為他知道林徽因某作品裏的那句：你仍得相信，山穀中留有那回音。並且懂得紫林和回音的不同，回音是虛無縹緲的，但紫林一直都在。


  此時的楊芷琳無疑是美麗的，她有著美麗的容顏，美麗的情懷，美麗的才思，美麗的文字。


  但想到這裏之後，因為念及齊悅，林宇不敢再多想，他趕忙岔開話題道：“嗬嗬，我好像兩個青年的哲人呢！”


  “是啊。而且還是兩個考試要遲到的哲人呢！”楊芷琳破天荒開了句玩笑，然後小跑著朝教學樓的方向跑去。


  這時候，操場上除了她和林宇，已經空無一人，鴉雀無聲得如同破曉時分的清晨。


  對於兩人之間存在的一絲若有若無的感情，他們共同選擇了回避，不去碰觸。


  當二人做賊一樣溜進高三年級教學樓的時候，剛好遇見了站在樓梯附近堵人的教導處主任楊永明。


  看到有兩個撞槍口的遲到學生，外號鐵麵地中海的他，不禁拉長方臉，嗬斥道：“你們是不是不想考試了！”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無論對方是好學生還是壞學生，隻要撞見絕對不留一絲情麵。


  了解他鐵麵無情的林宇，趕緊笑著說道：“主任，我們下次不會了。”


  “是的，主任，我們下次不會了。”在公眾麵前一直喜歡冷麵示人的楊芷琳，也跟著微笑了起來。


  看到二人宛如夫唱婦隨的和諧，楊永明不禁想起了校長謝石說過的一句：這能激勵一代人。


  但他片刻後就搖了搖頭，冷言說道：“你們兩個也算是比較出息的好學生。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跟我來教導處吧。考試還遲到，這事必須得處理。”


  “去教導處？那不是會錯過了第一科的語文考試？”林宇立馬有個愣神。


  而生平第一次違紀的楊芷琳，則臉頰微紅。初中三年加上高中三年，她還是第一次違紀，所以感覺心裏怦怦直跳，像是心如鹿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