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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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陽，某地鐵站，
這個地鐵站，還是一個小型的地下電子商場，風小葉上中學的時候，曾經想要在暑假的時候在這裏打工，……雖然被拒絕了，但是對這裏的地形還是比較了解的，這些年雖然這裏已經有些變化，但是大體上還是比較熟悉的，
雖然是大都市，但是這個地鐵站麽，比較亂了，平時總有些乞丐在這裏乞討，扒手時常出沒其中……一到了晚上，經常有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在這裏過夜，來城裏打工的鄉下人，有的交不起房租的，也有不少晚上睡在這裏的，……總之就是非常亂的一個地方了，
……
現下穿著破衣爛衫的風小葉，背著個小包，提著一卷破舊的鋪蓋，也來到了這裏，
……
他身上那件迷彩服，其實是他一件當兵時候穿過的作訓服，（就是他掉河裏的時候身上穿的那件兒，）讓他給改裝了一下，開了幾個破口，變的很像農民工幹活兒穿的那種，……至於那條棉被，則是用顏料墨水什麽的染的，給做了舊，看起來又髒又破的樣子，
打六歲開始，風小葉就已經搬到了這裏，沈陽，這裏也算是風小葉的第二故鄉了吧……
找了個還幹淨一點兒的角落，打掃打掃，就把棉被攤開了，準備在這裏過夜，
這時候過來了三個民工打扮的人，其中的一人，風小葉看到他手裏提著一條自行車上用的鏈條，……
叫說自行車鏈子這東西很髒了，平時上麵全是油泥，要是掉了鏈子，修一回車會弄的滿手都是漆黑，……不過看看他手裏的那一條車鏈子，則是幹淨的很，上麵磨的精光發亮，好像是當作武器用的，而且好像是已經用過了好長時間了，
……
“哎，這是我們的地方！”
“我就是睡一覺，”（葉）
“不行，這裏是我們的領地！”
……
嗬嗬嗬，風小葉笑笑，……這是公家的地方，什麽時候成你家的了？
……
“沒寫你們家啊……”（笑）
“你找打是不？”
……
叫說這幾個人物……別說三個了，就是三十個，風小葉要想要給放倒，幾秒鍾就可以搞定了，隻不過這回自己有任務在這裏，不想太惹人注意，
這時候一個身上沾了不少白灰的長頭發民工從旁邊跑了過來，
“唉唉唉，別！……強哥，他是我弟弟，才剛來的，不懂事兒啊……”
說著掏出了香煙來，點頭哈腰的給那三個人點上了火兒……
“強哥，抽煙，抽煙，……對不住啊……”
打發走了那三個人，長發民工到風小葉的旁邊坐了下來，
……
“大哥，剛才謝謝你了……”（葉）
“沒事兒……你小心點兒這些人，他們都是有組織的，人多，你惹不起，……”
嗬嗬，嗬嗬，嗬嗬嗬，
長發民工掏出煙來，遞給風小葉一支……風小葉搖頭，笑笑，不會，於是長發民工自己點上了，
“對了大哥，您怎麽稱呼？”（葉）
“我叫嶽伍，”
“原來是伍哥……您是哪個伍啊？”（葉）
“就是嶽飛的嶽，隊伍的伍……說到大英雄嶽飛，精忠報國，那就是我們家老祖宗！”
說到這裏，嶽伍還很自毫的樣子……風小葉笑笑，心說，精忠報國的後人，就到這兒當農民工？
多說一句啊，……其實以前也說過，風小葉的後背，也有刺了嶽飛的“精忠報國”這麽幾個字，
……
“我是在旁邊兒的市場拉活兒的，咳咳，……有事兒的話可以到哪兒找我……”
“我叫風……我叫葉小風，從本溪來投親戚的，”（葉）
……
風小葉是不想露出真名兒，於是他把名字倒過來說的，
……
“怎麽，沒找著人麽？”
“不是，……我姐那人，太勢利眼，”（葉）
……
叫說這個時候，風小葉還不忘了借機會損一下風小花……
……
“現在的人都這樣兒，……以後你打算怎麽樣兒？”
“我？……還沒想好呢……”（葉）
……
一陣煙味飄過來，風小葉強忍著他的味道，說道，
“對了伍哥，你要是能把你這煙戒了，一個月能省下不少錢呢，”（葉）
“我也知道啊，……沒法兒，老煙槍了，戒不了了……”
這時候一個蓬頭垢麵的小男孩兒跑了過來，
“爸爸……”
“這是我兒子阿福，……阿福，這是葉叔叔，叫叔叔……”
“葉叔叔……”
風小葉摸摸孩子的頭，……好粘，應該好久沒洗過頭了，
“幾歲了？”
男孩伸出四個手指頭……四歲，
……
“對了，我得幹活兒去了，……有人再說你，你就說是我弟弟就行……”
“那多謝了……”（葉）
……
說下風小葉到這裏來幹嘛，
之前成湯說，有委托人在地鐵裏被扒走了錢包，……錢包裏麵有很重要的儲存卡，需要找回來，
於是風小葉就說，這種事兒不應該找警察的麽？找我們幹什麽？
成湯說，現在的警察，一個是辦事兒的效率，……再一個也是，裏麵的東西，如果被警察看到了，會很麻煩，所以就拜托我們來做了，……
其實不止是風小葉，王博他們也都給派出去了，……不知道為什麽，這件事兒非常的急，好多人都在這條地鐵線上守株待兔，方舟北區的人幾乎傾巢出動，連好多平時見不到麵兒的外掛員工也都回來了，一人盯一個站點兒，想方設法要找回那個儲存卡，
不過就這麽的在這裏蹲點兒，風小葉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
風小葉正蒙在棉被裏麵睡覺，忽然間，感覺到背部遭到了什麽東西的重擊……瞬間驚醒，但是這個時候，已經躲閃不及了，力量已經到了背上了，……沒有辦法，隻能運起全身的力量，全都撐在後背上著力的那個點上，硬抗起這股壓力……
這時候風小葉也不知道後背上的那是個什麽東西，有多大的力量，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抗的住這一擊也不清楚，完全是在慌忙之中用本能硬抗那個重物……要是被普通人給敲一悶棍那還好說點兒，……萬一是個氣錘，液壓鑽什麽的那就完了，
然而這股力量並不是很大，馬上就結束了，……風小葉立刻掀開棉被，跳了起來，
“你幹什麽！”
……
看看是個燙著卷發，塗著口紅，穿著地鐵裏麵員工製服的女人，……原來是她在用高跟鞋的鞋跟踩自己，
……
“呀！原來是個人哪？……我還以為是堆垃圾呢！別在這兒擋礙！”
……
叫說誰看不出來躺在這兒的是個人哪？分明是故意的，……風葉怒目而視，但是這時候自己有任務，又不好發作，
“看什麽看！臭要飯的，……趁早滾一邊兒去，別擱這兒礙事！”
要飯的？……嗬嗬，也對，自己現在的這個打扮，也確實和要飯的差不多少……
……
“對不起對不起……”
這時候嶽伍跑了過來，連連陪不是，那個女的扭著屁股走了……
“跟你說啊，你可千萬不能得罪了她……這裏邊兒好幾個保安，都她的相好兒……”
嗬嗬？嗬嗬？嗬嗬嗬？和好幾個保安？……居然還有這麽賤的人？
……心說，等我辦完了事兒，整不死你們這幾個狗男女，我風小葉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不過有一點他沒有考慮到的就是，他的名字，之前已經倒著過來寫過了……
……
“對了，伍哥，有事兒麽？”（葉）
“小風啊，這倆天，你還沒找著活兒麽？……要不你過來跟我一起幹吧？”
……
其實風小葉，他又不是真的民工，他是故意留在地鐵站裏麵監視的，想要找到那個扒手，所以整天都呆在這裏不出去，當然不會像正的民工一樣兒的為生計而奔忙了，……但是看看嶽伍的好意，又不太好拒絕，
……
“那個，伍哥，……其實我是有點兒病，身上不舒服，所以這倆天想多睡會兒……”
“什麽病啊？”
“沒什麽大事兒，打小身子不好……對了伍哥，吃飯了麽？”（葉）
“還沒呢，”
“正好我也沒吃呢，咱們一塊兒吧……”
這時候看看嶽伍的兒子嶽福也過來了，……心想這兩天看看嶽伍這人還挺好的，不如我請他們吃一頓吧，
“阿福，……過來，去，到外麵那個日本餐館兒，吉野家，買四個大份兒的牛肉便當回來，剩下的錢你給你買糖吃吧……”（葉）
說著遞給小孩子一張大麵值的鈔票，
“咦？小風，你身上這麽多錢啊？”
看看風小葉包裏居然有不少錢，嶽伍看看有點兒奇怪的樣子，
“嗯，從家裏帶的，錢還有點兒……”（葉）
“借我點兒行麽？”
“你要多少？”
……
第二天，風小葉照舊呆在地鐵裏麵，嶽伍出去拉活兒了，也不知道他昨兒個管自己借錢是要去買什麽東西，風小葉也沒問……他的兒子嶽福就在地鐵站裏到處玩兒……叫說這麽小的孩子，應該送幼兒園裏麵才對，不過他們家連租房子的錢都沒有，更沒錢上幼兒園了……
看看地鐵裏麵有不少乞丐，風小葉也拿了個缸子，裝模做樣的坐到他們中間，假裝乞討的樣子……不過來往的人們看他有手有腳，年青力壯的，所以收成要比其它的乞丐少的多，……一整天下來，隻有幾個硬幣進賬，
……
“風小葉！”
“啊？”
“果然是你！”
……
抬頭一看，眼前站著的居然是黃怡，乖乖可不得了了……叫說風小葉也知道黃怡家就在沈陽，但是沈陽城這麽大，也沒曾想真會被她碰見……
……
“風小葉，你站住！……聽珊珊她們說，地鐵裏有個人好像是你，開始我還不相信，沒想到……”（怡）
“黃小姐，你小點兒聲啊……”（葉）
“你之前不是還在飯店裏當服務員麽？怎麽現在都到了流落街頭要飯的地步了……”
說著，黃怡的眼淚流了下來，……風小葉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走，你跟我回去！”（怡）
“別，別這樣兒……”
……
這時候，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看看一個衣著光鮮的漂亮姑娘和一個破爛的乞丐在拉扯在一起，這還真是奇聞啊……
“不是啊，你聽我說呀……我真的有事兒，你假裝不認識我行嗎？”（葉）
“葉叔叔……”
“嗯？這孩子是？”（怡）
這時候髒兮兮的嶽福跑了過來，……看看黃怡糾纏個沒完，風小葉心生一計，
“啊，他是我兒子！”（葉，笑，）
黃怡立時呆住了，
“你！……好哇你！”（怡）
羞憤難當，一抹眼淚，黃怡轉身跑遠了……
跑著跑著，突然想起來，那個小孩明明剛才管他叫“叔叔”來著，……不好，又中他的計了，我怎麽這麽好騙啊……
再轉身回來尋風小葉，早就沒影兒了……
……
晚上，披著棉被的風小葉在地鐵站裏坐著，……這時候嶽福過來了……
“葉叔叔……”
“嗯？”
“看到我爸爸了麽？”
……
看看表，已經七點了，叫說嶽伍平時六點就已經收工了……這是幹什麽去了？
“阿福，沒吃飯呢麽？”（葉）
“爸爸說等他回來吃……”
……
這時候風小葉一摸兜裏，中午吃的煮雞蛋還有一個，於是拿了出來，
“我這有個雞蛋，已經剝了皮了……”（葉）
拿出來一看，才想起來皮還沒剝，於是剝了開，……不過風小葉是習慣了，剝開了皮就往自己的嘴裏放，已經咬了一口了，……看看嶽福，有點兒不好意思，於是把剩下的半個雞蛋遞給了他，
“來，咱倆一人一半兒，……先墊一墊，一會兒你爸爸就該回來了，”
風小葉想起來自己平時總是隨身帶著些糖果，是用來在緊急的時候補充能量的，於是也給掏了出來，……看看自己包裏還有點鹹菜絲，也給拿了出來，
……
“葉叔叔，爸爸上哪兒去了？”
……
看看表，已經是十二點整了，……要是七八點鍾的時候沒有回來，還有可能是有什麽事兒，但是到了現在，風小葉心說，肯定是已經出了什麽事兒了，不然嶽伍不會把兒子扔下不管的……但是表麵上，還並不能對他說，你爸爸可能出事兒了……
“阿福啊，我們先去吃飯吧……”（葉）
“爸爸說等他回來……”
……
這種情形，怎麽說好呢？……風小葉是可以體會到嶽福現在的心情的，風小葉自己的父母，當初也是這樣的一去不返，……可是我怎麽跟他說好呢？
“阿福，沈陽城這麽大，爸爸可能是走迷路了，……這樣，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去找你爸爸好麽？”（葉）
“爸爸讓我等他一塊兒吃呢……”
“天都這麽晚了，你爸爸肯定是有活兒，已經在外麵吃完了，……我們先吃飯，吃飽了好有勁兒去找爸爸……”（葉）
“嗯，……”
叫說這個時候，飯店肯定都已經關門了，但是賣宵夜的地方還是有的，
……
這時候風小葉的電話閃了起來，……看看一個破衣爛衫民工模樣的人掏出一個很高級的手機出來接電話，宵夜攤兒的老板用很怪異的目光看著他，……心說這手機不是他偷的吧？
……
“四哥？”（葉）
“葉子，撤，任務取消！”（成）
“知道了……四哥，我要北區二號口附近，從今天早上五點到現在的所有監控錄像！”
“怎麽了？”
“快點兒，人命關天！”（葉）
“你等下，我去找……”（成）
……
後來，風小葉才知道，原來那天，是嶽福的五歲生日，……因為他之前從來沒有嚐過生日蛋糕是什麽味兒的，嶽伍管風小葉借錢，其實是去給兒子訂生日蛋糕的，……
之前有說過，地鐵站裏麵，有一夥民工結成了幫派，向其它的民工收取保護費……看到嶽伍身上突然有那麽多錢，於是管他要，……
若在平時，嶽伍這人一向是逆來順受的，但是今天是兒子的生日，這錢是用來買生日蛋糕的，……於是和他們打了起來，結果被扔進了運河裏麵……
……
風小葉的眼睛裏直冒火，……心說，我答應過王老師，不去傷人性命，……這回我不打死他們，打殘總可以了吧！
……
一地的呻。吟，
……
“你說你們幾個，都是家裏沒錢，都是出來打工的，憑什麽你們就去盤剝別人的錢？還是那些，比你們更窮的，比你們更苦的人？嗯？……有種的去幹那些有錢的，去搶當官兒的，那才是英雄，你說你們算是人麽？……有手有腳的，幹點兒什麽活兒不好，非得去學電影裏麵的黑社會！……你以為，黑社會就像電影裏麵的那樣麽？”
……
“……我今天就教教你們，什麽才叫黑社會！我也不殺你們，……這回好了，你們現在沒有手也沒有腳了，再也害不了別人了，……以後這裏麵還是你們的地盤兒，你們就在這裏要飯吧！……這個社會很溫暖，都知道同情殘疾人，你們下半輩子都不用愁沒有飯吃了！”
……
沈北，黃怡家，……叫說黃怡想要找到風小葉不容易，但是風小葉想要見她卻不難，
風小葉領著嶽福來了，……當然了，這回都是洗剝幹淨了，換了新衣服了，不再是上回的乞丐一樣兒的打扮了，
……
“風小葉，你這是？”
“是這樣的，黃小姐……這孩子，叫嶽福，……他現在已經沒有親人了……”（葉）
“啊？你要我養他？”（怡）
……
當然了，黃怡雖然不是什麽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但是畢竟也是沒結過婚的黃花閨女，要她領養一個不認識的小孩兒，也確實是有點兒強人所難，……這個想法也確實有點兒不符實際，也不怪她反應那麽大，
……
“黃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因為我現在的身份，不太好出麵去辦，……我想讓你，幫我把他送到孤兒院裏去……”（葉）
“噢，是這樣兒啊……交給我吧，”（怡）
“阿福，……這是黃阿姨，叫黃阿姨呀……”
“黃阿姨好……”（福）
……
黃怡這時候真是有點兒哭笑不得……當初她和風小葉剛認識的時候，因為她名字就叫“黃怡”，所以風小葉就拿她的名字取笑，管她叫“黃姨”……
……
其實方舟公司也有內部的專屬兒童福利院，福利學校什麽的，這些年來也一直在收容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兒，但是不止是為了慈善，而是挑選合適的人將他們從小訓練成為傭兵，以便作為自己將來的生源補充，像成湯當初就是這麽樣的，……
風小葉是幹這一行兒的，他知道傭兵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職業，不想讓嶽福和他走一樣的路，所以拒絕了成湯想要把嶽福留在方舟裏的想法，……但是風小葉自己也沒有辦法撫養一個學齡前的孩子，所以就想到了黃怡……風小葉心說，是我自己想多了……
……
“風小葉，那你……”（怡）
“黃小姐，我，還有事兒，先走了……”（葉）
……
滋溜一聲兒，風小葉又跑的沒影兒了……
……
“哎！回來呀！”（怡）
……
（20160810最近一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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