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難忘
遼一寧，營口，……這是個靠海的城市了，
當然了，現在風小葉可不是一個人，後麵還跟著跟屁蟲兒假飛雲……她一道兒上從錦州一直跟到這裏，
“別跟著我了，行不行！”（葉）
“嗬嗬嗬……”
從前說過，風小葉在部隊裏參加演習的時候，掉到了太子河裏麵，因為當時春汛，水太急，一直到下遊的營口那邊兒才上的岸，……差一點兒就給衝到海裏去了，
好不容易上岸了以後……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兒啊，當時他剛上岸的時候，一條命已經死了九成兒了……又凍又累又餓，後背上還帶著那麽大的傷口，換是一般人，已經死了幾回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上來的，
雖說是上了岸了，但是他也不能去找部隊，因為現在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然而肯定已經是出了演習區了……，
在部隊的軍事演習中，演習就等同於戰爭，他也沒法跟部隊聯係，……他當時穿著作戰服，身上還有武器……如果這時候去找附近的居民求援，肯定會驚動警方，然後就會有泄漏部隊番號的可能，……叫說這個時候演習還沒有結束呢，如果他這進時候出來，就如同在戰爭狀態下在交戰的敵國境內暴露自己的身分一樣，等同於叛國行為……
不過這時候，他也確實沒力氣動再彈了，本來就差一點兒死在河裏，……於是就近，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先藏了起來，想先養養傷再說，這個才是頭等重要的大事兒……
叫說他身上帶著那麽重的傷，在這種缺醫少藥的環境下……他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麽，他身後的戰友的槍會突然走火兒……雖說演習中用的都是空包彈，但是空包彈在近距離內的殺傷力也非常可觀，當時就把正在橋上架線的風小葉給整個兒人給打落河水中了……後來也是好長時間以後，他才明白當時是怎麽回事兒，
當然了，也是過了好長時間，他才知道這裏是營口……
他當時還想呢，得想辦法，偷偷回去，找部隊，不然天曉的自己失蹤這麽長時間部隊那邊兒會怎麽樣兒呢……結果等到他回到部隊的時候，部隊裏邊兒連追悼會都已經給他開完了……
當時他躲的那個地方麽，是山上一個廟……管怎麽地，那裏有些吃的麽，裏麵有些供品點心什麽的……
後來聽人說，那個廟麽，原先這裏並沒有這個廟，也沒有這個山，隻是一片平地，……後來有一天，那塊地不知道怎麽的，突然間就從地下鼓起來了，地麵隆起了好大的一個包，越長越大，越起越高，每天都眼看著見長，一天天的往上冒，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也不知道是地底下有什麽東西，……不幾天的功夫，眼看要成一個小山了，……
後來有天早上，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個尼姑，就坐在山頂上打坐，……然後那山就不再長高了，再後來，人們就在那個尼姑坐過的地方，給修了個屆，……就是這麽回事兒了，
……
這次風小葉之所以又回到了這裏，一方麵是故地重遊，拿點兒當初寄放在這裏的東西，另一方麵，也是想研究下，這山到底是怎麽起來的，下麵到底是有什麽東西，
這時候風小葉帶了一把鍬，在廟後麵挖起了坑來……假飛雲看看，問道，
“找什麽呢？”
“你能不能別跟著我了！”（葉）
“可我沒錢啊……你叫我上哪兒去？”（笑）
風小葉搖搖頭，看看她……說道，
“你……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但是我告訴你，我，是有夫之婦……啊哎，不對，是有婦之夫……”（葉）
“撲哧……”
假飛雲沒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
“你說黃怡麽，”（笑）
當然了，管它是有夫之婦還是有婦之夫呢，反正風小葉從自己嘴裏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別扭，
“是！……”
“你們不是還沒結婚麽？”
“唉……”（葉，搖頭，）
風小葉轉身看看她，說道，
“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葉）
“你不是救過我麽？”
“被我救過的姑娘多了去了……要是她們個個兒的都要‘以身相許’的話，那我成什麽了？”（葉）
“那要是……如果你是在認識黃怡之前碰到我的話……”
“其實（笑）……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兒……”（葉，笑）
“那我……還有機會麽？”
“不瞞你說，我和她已經拜過天地了……雖然我跟他沒有正式結婚，但是我心裏麵知道，她是我妻子，這就足矣了……”
假飛雲想了想，說道，
“嗯，……我說點兒難聽的啊……”
“別說！”（葉）
“你聽我說啊……”
“我知道你要說啥……你不就是想說，如果黃怡死了，……”（葉）
“你……你怎能總能知道我怎麽想的呢？”
“《三國演義》你看過吧……”（葉）
“嗯，”（點頭）
“‘土城約三事’那一集裏，曹操問關羽，如果劉備死了，你要去哪裏？”
“啊？”
假飛雲一聽，立時失色……
“……然後關羽說，願從於地下……”（葉）
“你……”
“沒事兒啊（笑）……就算黃怡真的死了，我也不會尋死的，……但是過去有句話，‘從一而終’，……這話不光是用來說女人的，對男人來說也是一樣，”（葉）
“那……我就問你一句話，……我，比黃怡差好多麽？”
風小葉想想，說道，
“還是那一集裏吧……關羽聽到劉備的消息以後，就向曹操告辭，要去找劉備，憑曹操怎麽樣兒都留不住，……當時張遼看到關羽要走，他和關羽感情挺好的，就說，我倆的關係，跟你和劉備比起來，如何？”
“然後呢？……關羽說什麽了？”
“……關羽就說，我與文遠，是朋友之交，而與劉皇叔，是朋友而兄弟，兄弟而君臣，豈可相提並論……”
“唉，（搖頭）……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妹妹’好了……”
……
這時候風小葉挖的東西好像已經挖到了……假飛雲在一旁看看他，打開那個從土中取出的很嚴實的包裹……好像是件被油浸過的衣服，
“其實，……我以前真有想過，把黃怡殺掉……”
這時候假飛雲偷偷的看了看風小葉的臉色，……還好，他好像沒生氣……於是又接著說，
“其實在餐廳那一次，我本來是想要去把她殺掉的……”
然後假飛雲又看了看風小葉，看他還沒發火兒，於是又說……
“但是我一見到她……我就覺的，她這個人，太……太單純了，一點兒心計都沒有……而且對什麽人都是很熱情的，都是絲毫沒有戒備的樣子，我就感覺，對她，下不去手……”
“唉……”（葉）
“我那時候，要是……真把她給殺了……”
“那你肯定得死老慘了（笑）……不對，我不會整死你的，但是肯定得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葉，笑，）
這時候風小葉已經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了，……假飛雲看得清楚，是一些分解了的槍械零件，
“嗯？……你藏了武器啊？怎麽非得埋在這兒了？”
這時候看看風小葉，已經組裝起了一支製式的零七式自動步槍，然後“哢”的拉了一下槍栓……還能用的……
假飛雲好奇，問道，
“你們方舟，不是什麽武器都有麽？……你怎麽還在這兒埋了一支槍啊？”
“這就是，我從前在部隊裏用的槍啊……看，還有號兒呢……”（葉）
說著，拍了一下槍身上一處破損的地方，說道，
“當時，我後背挨了一槍，就在這兒……現在後背上還有個疤，”（葉）
“你大老遠的，就是為了挖這個東西出來啊？”
“故劍難忘啊……當初，要不是被這個老夥計給我擋了一下，我當時就已經完了……”（葉）
……
（20170303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