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蟲子

  “風消葉，泥做的好事！”


  “又怎麽了？”（葉）

  說下是怎麽回事兒吧……之前老外貝多芬從法國帶回來的那些魚子醬，眾人嫌它太生，太腥了，誰都吃不習慣，但是扔了又覺的可惜，畢竟花那麽多錢買的，……


  當然了，魚子醬這種東西麽，說是名字叫魚子醬，其實裏麵並沒有醬，就是一顆顆的生魚子擠在一起的，沒錯，生的，……然後像做醬一樣的用鹽醃一下，就叫魚子醬了，其實就是這種東西……叫說中國人確實不怎麽習慣吃生的肉類，

  ……


  後來有天，風小葉不知道怎麽想的，頭腦一熱，於是剁了些蔥薑蒜，用油一爆，再加上土產的豆瓣醬，用東北人做小魚醬一樣的辦法，咕嘟咕嘟咕嘟，把它們全都一鍋給燉熟了，這回可變成了貨真價實的“魚子醬”了，……叫說名字都叫“魚子醬”麽，裏麵不加點兒醬怎麽行呢？（笑）……


  現在大夥兒正圍著嚐呢，……嗯，不錯，這回沒有生腥味兒了……


  貝多芬過來一看，心說今天做的這是什麽玩藝？……咦，怎麽瞅著有點兒眼熟呢？好像是？……沒錯，就是！


  “泥！……真浪費，居然這麽糟蹋好東西！泥真是……暴殄天物！”


  叫說這個老外，連說中國的話發音都用不準，成語用的倒是挺遊兒的……


  “哪有（笑）……這是我們中國的‘魚子醬’的做法，”（葉，笑，）


  “見鬼的中國魚子醬……”


  “來，嚐嚐麽……”（葉，笑，）


  “窩才不要！……”


  貝多芬看看自己好不容易弄來的魚子醬變成了那個德行的，不知道有多心疼……沒曾想這幫中國人還會搞這個花花樣兒，心說早知道不給你們好了，我自己留著吃好不好，……居然連一瓶都沒有剩下，全讓那個腦袋中分的缺心眼兒廚師給一鍋燉了，越想越氣……咕嘟咕嘟咕嘟……


  ……


  開飯的時候，眾人都在那裏吃，隻有貝多芬在那裏生氣……當然了，外國人的性格外向，生氣還是高興一眼都能看出來，


  “來嚐嚐嘛……”（葉，笑，）


  “不要！……”


  ……


  風小葉就趁他說話張開口的那一瞬間，把一勺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給塞到他嘴裏了……


  “唔……”


  貝多芬正要發火，突然間覺得味道還不錯……於是嚼了嚼，咽了下去……擦了擦嘴，說道，


  “……這是甚麽東西？”


  “就是中式魚子醬啊……”（葉，笑，）


  “嗯……還有麽？”


  “沒啦！（笑）……誰讓你不吃，大夥兒都吃了了！”（葉）

  ……


  吃完飯，貝多芬擦了擦嘴，說道，


  “說實在的，泥這種‘中式’的做法，也是有些……有些味道，……但是，純正的魚子醬，講究的就是它天然的，原始的生鮮，泥們中國人不懂得享受它……真的，把魚子醬給泥們吃，就好比……好比對牛彈琴……”


  對牛彈琴？……風小葉笑笑，心說，你會的成語還不少啊？

  “嗬嗬嗬，其實中國人，也有喜歡吃生的，……中國古代，在三國時候，有個人叫陳登，他就喜歡吃生的……聽說過這人麽？”（葉，笑，）


  “陳登？沒有（搖頭）……沒聽說過，”


  風小葉笑笑，又說道，

  “那華佗呢？”（葉，笑，）


  “華佗？……那個有名的中醫？”


  “啊對，就是那個神醫華佗，”（葉，笑，）


  “他也喜歡吃生味？”


  “不是（搖頭，笑，）……三國時候有這麽個故事，因為華佗和陳登是一個時代的人了，……陳登這個人麽，因為幫助曹操打敗了呂布，被封為了大官，然後有一天，陳登突然得了一種病……”（葉，笑，）


  說到這兒，風小葉故意停了一下，……然後沙福林問道，……當然了，不知道以前有沒有說過，這位長得像貝多芬的老兄麽，也會一些醫術，……隻不過是西醫了，


  “是甚麽病？”


  “就是胸悶，脹的臉紅，吃不下飯，……然後華佗看了，就說，你肚子裏有蟲子，是吃生肉吃的，然後就給他喝了藥，……喝完，陳登就吐出好多紅色的蟲子，還一動一動的，然後病就好了……”（葉，笑，）


  老外聽了，若有所思……


  “這個……是什麽原理？”


  然而風小葉還沒說完呢，又接著說道，

  “然後華佗又說，這個病，三年之後還會複發，到時候要是有良醫的話，還有救……”（葉）

  “然後呢？”


  “然後三年之後，陳登果然這個病又發了……”（葉，笑，）


  “再然後呢？”


  “當時華佗不在，然後陳登就死了……”


  “死了？”


  “嗯，……陳登死的時候，才三十多歲，跟你差不多，”（葉，笑，）


  “去泥的……”


  ……


  多說一句啊，打那之後，老外好像是讓這個故事給嚇到了，再不敢吃生的了，……一想起那一動一動的蟲子，就頭皮發麻……


  ……


  （20170529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