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癡呆

  “這是小兒麻痹……”


  ……


  風小葉這人麽，是自幼練武的，……一說道練武麽，估計大夥兒都會往電視上麵的武打片裏麵去想，但是真正練武的人，可不都是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拳打腳踢，伸胳膊蹬腿兒的練……但那隻是一部分的武術才是那麽打來打去的練的，而且是很小的一部分，並不是練武術的標準，天下的武術可多了去了，風小葉練的功夫，就和那個不一樣，

  老道教他練功是不假，但是幾乎就沒有教過他多少武打的動作招式，他練的東西麽，都是看起來和武術關好像沒什麽關係的……打坐，站樁，有時候走遊樁，都是這個……真正擊打和抗擊打的武術動作，很少，幾乎沒有，


  風小葉小時候麽，因為家離的一個公園比較近，所以經常到公園裏麵去，……早些年的時候，進公園還是要花錢買門票的，但是早上晨練的時候可以免費進去……不過這對於他來說，都是無所謂了，他想什麽時候進都可以，……後來公園都免費開放了以後，去的就更方便了，

  在公園裏練功是個不錯的選擇，因為環境很好了，……不過也有個問題，就是，公園裏麵，有不少練氣功的，大多數好地方都已經讓他們給占了，空間有限，很擠，……別說那個時候了，就是現在，有個寬敞點兒的地方，也早都給一群跳廣場舞的大媽占領了……


  氣功和武術不一樣，不像武術那樣有那麽激烈的武打的動作的，有動作也都是緩，慢，圓，……和打太極有些像的，

  風小葉的功夫麽，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很不巧的，就和那些鍛煉身體的氣功看起來很像的……，他在那裏練功的時候，旁邊也有不少練氣功的老頭兒老太太，就好像他也是在那裏練氣功的一樣，……反正練氣功的大都是老年人，而且是以身體不好的，有病的人居多……當然了，一般人都會說，沒病誰練氣功啊？

  所以風小葉在那裏練功的時候麽，別人自然而然的，就認為他也是身上有什麽病，所以才來練氣功的了……


  ……


  當然了，關於氣功治病的這個效果麽……我就不評論了，反正現在的氣功麽，假的較真的，不知道多出了多少倍了，


  ……


  有一次麽，風小葉正在那裏練著，旁邊就走過幾個老太太，……然後其中的一個看看風小葉，就說，這是小兒麻痹……


  每次她經過這裏的時候，好像都要說這麽一句，

  “這是小兒麻痹……”


  “這是小兒麻痹……”


  “這是小兒麻痹……”


  ……


  不是一回了，好多回，每次風小葉在那裏練功，那些老太太在旁邊兒一走一過的時候，都這麽說他，……每次都被人說成是“小兒麻痹”，所以印象很深了，……


  當然了，那時候麽，風小葉年紀也還小，也不知道這個“小兒麻痹”到底是什麽東西，……


  其實呢，風小葉是在那裏練站樁，至於說站樁是怎麽一回事兒，怎麽形容好呢？……《太極宗師》這個電視劇，大家都看過吧？也就是吳京演的那個，……那裏麵有一集，就有吳京站在水裏麵練站樁的特寫鏡頭，……


  站樁，顧名思義，是要站在那裏，像兩腿打了樁一樣的，好長時間一動不動的，而且還不是直著像軍人立正一樣的站立，而是曲腿，兩腿呈彎曲滑溜的狀態，……這個姿勢的強度可非常大了，別說站上幾個小時了，普通人，你站個幾分鍾試試？


  ……


  當初我在電視上看到吳京在那裏練站樁的時候，看到他的那個姿勢，那個身體和手的姿勢，……我就感覺，他的功夫，怎麽和我的動作一模一樣啊？


  ……


  老太太看他的兩腿彎曲的程度很大，就以為他是患有“小兒麻痹”，他的腿是因為有病變形呢，所以也想練氣功來治病……就是這樣了，

  後來長大了麽，風小葉才知道，原來，“小兒麻痹”是一種可以使人肢體畸形的病，而且多是兒童時發作的，……那時候風小葉也剛好就是六七歲，看起來正好就“症狀符合”了……


  ……


  每每想起來自己在那裏辛苦的練功，卻被人稱作“小兒麻痹”，就氣不打一處來，


  ……


  後來有次麽，風小葉又回到了小時候常去的那個公園，然後想起了自己從前練功經常去的地方，就過去看看……


  然後一到那個地方麽，居然又碰到了當年的那個管自己叫“小兒麻痹”的老太太，……真沒想到這麽些年她居然還活著呢……


  然後看到他，老太太也認出了風小葉了，

  ……


  “哎？……你不是那個‘小兒麻痹’麽？”


  有這麽稱呼人的麽你？……風小葉對她指著鼻子就破口大罵，

  “你才小兒麻痹呢！……你老年癡呆！”（葉）

  ……


  （20170821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