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衝擊

  黃河在河蘭境內，有這麽個地方，叫小浪底，……這個大家應該都有聽說過了吧？有些名氣的一個地方了，


  小浪底麽，是有一個水庫建在這裏了，好大的一個水利工程，叫說因為黃河的現狀，它的發電能力並不怎麽樣，然而從九幾年開始，這裏卻有了一個很有特色的人工景致，就是，調水調沙，


  ……當然了，光用嘴說說不太清楚，因為黃河裏泥沙含量實在是太大，每年都有大量泥沙沉積在河道中，使得河床連年抬高，千百年來，下流已成懸河，水麵要比地麵還要高，全憑兩邊不斷加高的大堤維持……，以黃河的水量，一但堤潰，那就是一潰千裏，死傷百萬，


  水庫作為一個半人工的大湖，裏麵水流緩慢，沉積現像更是嚴重，……為了排除沉積在庫底的淤積泥沙，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從大壩的非常口放出大量的水來排沙，這就是調水高沙了，


  至於說黃河為什麽現在已經成這了個德行，……


  說到底，水土流失，還是自然環境的破壞了，至於說最早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能查得到的，有記載的，“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唐·杜牧《阿房宮賦》），大約從秦始皇的那個時候開始，上遊就已經開始亂砍濫伐了……


  ……


  然而小浪底水庫每年一度的調水調沙，如今卻也成了一個非常壯觀的景象，每年吸引來好多的遊人……風小葉也在其中，


  ……


  紅褐色的攔河大壩，呈現出一個巨大而漫長的緩坡，“小浪底”三個白色的大字分列其上，巨大的工程，給人帶來的，是一種視覺上的壓力的感覺，


  ……大壩下端，則是出水口了，由階梯層次的混凝土所構建成的堅固的主體的泄洪工程，一眼看去，感覺好像馬奇諾一般，

  大壩的出水口，大致有三層，最下麵一層與河底相平的最大的一排水口，應該水庫平時的正常泄洪口，……中上兩層，最上麵一層是庫頂的清水出口，由大壩上部長長的緩坡上引下來三條明渠，在出水口的最上麵，也說不上它有什麽作用，中間一排的方形的出水口，相對來說非常小，是庫底泥沙的出口，看起來有如碉堡工事的機槍射口一般，

  發電機組，則是在北岸另有一排相對較小的閘門口……


  ……


  在甕口的南側岸邊，有一片很大的觀景台，是觀看調水調沙的最佳的視角，風小葉來的早，打從淩晨三點多鍾就已經等在這裏了，就等著看開閘放水呢，……已經等了好半天了，

  隻聽的轟鳴的聲音，這就已經開始了……


  上層的三個出水口和中層的排沙口被打開，上層的清水大量的從壩頂拋揚而下，呈拋物線狀，末端已成白色的霰霧狀，如瀑布般垂下，……而下麵的噴口所噴射出來黃褐色的濁流，則是水平橫向的從那窄口呈柱狀的急急噴湧而出，好長時間形狀不變，……因為庫底的水壓實在是太大了，被巨大的壓力平推著，那泥流噴射的速度極快，因此還未來的及下墜已然橫向噴出好遠，……那水一清一濁，一上一下的噴出兩層，好長時間不混，層次分明，給人的感覺，那就是，震撼，

  ……


  當然了，來之前，遊人們都已經被告知，在大壩排沙時，千萬不要離那噴口太近，不然極容易被那危險的濁流周圍所產生的負壓給虹吸進去……


  ……


  那濁流，噴出來的形狀，風小葉在近前，看的清楚，卻是一層一層的，片狀的，豎直立著的行進而出，……叫說自己生平，從未有見過有水流如這樣的，給人的感覺，好像是軍隊，急急的行軍開跋出征，又好像是列車，急急的從隧道涵洞中飛駛而出，


  伴隨著水流巨大的吼聲，同樣巨大的氣浪也在周圍時刻包裹著自己，風小葉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水霧潤濕，……看官，說一句，他這個動作，其實是非常危險的，以他的本領，如果要是被吸進了那瀑布一般的水流中去，也未必能生還，然而他一生弄險之處，已然數不勝數了……


  ……


  看看那噴湧激射的濁流，風小葉不知為何的，心中有了一個想法，……他想要與那蘊藏著巨大威力的水流相較一較力，


  ……


  風小葉慢慢運勁，左臂蓄力劃圓，右臂突然一掌發出，打向那橫飛的濁流……看招，百步穿楊暗影無聲掌！

  那是風小葉一生的絕學，飛空擊破，隔板傷人，似乎無堅不可摧，用以擊人，幾乎沒有失手的時候，……然而力量打到那水柱上，水柱的形狀卻不稍有變化，仍然排山倒海般的繼續向前噴湧行進著……


  連發三掌，風小葉已然力盡，這已經是自己力量的極限了，仍然還是不能撼動那奔騰的濁流一點，……搖搖頭，不行啊，人力再強，終有竟時，究竟還是不能與自然界的怪力相抗衡……


  ……


  （20181112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