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幽會

  北方不同於南方，因為冬天需要暖氣供暖，所以很多的地方，都有燒煤的鍋爐房了……具體的特征，就是一個很大的房子，帶著好高的一根冒白煙的大煙囪，有些旁邊還有一條巨大的室外傳送帶，然後旁邊一定還要有好大的一座煤山，可以保證一冬天的燒用的，


  不過近年來，隨著集中供暖的普及，小型的鍋爐房已經越來越少見了，……許多都已經拆毀了，沒有拆除的，也都漸漸的停用，步入將要被拆除的行列中了……


  ……


  嶽福所在的那所孤兒院，附近剛好就有這麽一座廢棄的鍋爐房，

  ……當然了，因為沒人看管麽，已經是相當的荒涼破敗了，陰暗幽靜，經常被孩子們當成‘鬼屋’，跑進來捉迷藏，探險什麽的，……再加上裏麵那些巨大而又奇怪的設施，也確實是一個很合格的‘鬼屋’了，很容易引起孩子們的好奇，小孩子們經常鑽進來玩兒，……當然也很容易出現危險，

  ……


  不過那座鍋爐房，也確實有些奇特的地方，


  ……


  嶽福也不記的是什麽時候了……但是在他的記憶裏，總是存留著一些看起來有些荒誕離奇的經曆，他也說不上是從什麽時候有的這種記憶，


  關於這個鍋爐房的，他大致的，有兩次這樣的記憶，……


  一次，是見到有一頭很大的，站起來要比好幾層的樓房還要高的“天池怪獸”……沒錯，能確定就是叫這個名字的，就叫“天池怪獸”，那麽一個東西，頭部長的像恐龍時代的三角龍，身子卻像人一樣可以直立，當然是渾身的鱗片了……一身的赤紅色，後來，那個“天池怪獸”被風小葉給殺死了，……他把怪獸的屍體給隱藏在了鍋爐房的附近，用了一種特殊的手法，一般人是看不見的，但是用一種特別的視角，則可以看得到，……清晨或是黃昏，嶽福經常可以看到那怪獸的屍體，是呈蹲坐的姿勢，仰頭衝天，張著大嘴，一隻爪子還搭在鍋爐房旁邊的一間屋子上，就那麽的坐在那裏……


  還有一回，有三個黑色的金屬的巨人，也是被風小葉帶人給打死了，屍體就埋在那個煤山的位置下麵，……當時嶽福還記的那個場麵，三個巨人一動不動，閉著眼睛張著大嘴，舉著手，一臉痛苦狀，風小葉正帶著人正在旁邊填土掩埋，已經隻剩下頭部還露在外麵了……


  當然了，這兩次的記憶，居然還都是有風小葉參與的……可是去問風小葉，風小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有這種事情了，……心說你做夢呢吧？再不就是《唐吉訶德》之類的書看多了吧？……我什麽時候還打過怪獸？還有巨人？有沒有風車呢？


  ……


  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那個鍋爐房的院子裏，有時候，小玲也會出現在那裏，

  次數不多，前後，有記憶的，也就兩次吧，……兩次，都是一走一過，就看到她站在那個原先的煤山的地方……因為鍋爐房早就已經廢棄了，所以煤堆也早都不存在了，原先存放煤的地方，現在隻剩下了好大的一個窪坑，因為夏天多雨，那坑裏還經常的積水，……她有時候就在那水邊，有時候是站著，有時候是蹲著……


  ……


  這一天麽，嶽福剛好又是從那個舊鍋爐房旁邊，剛好又看到馮小玲站在那水坑旁邊，望著水裏麵發呆……嶽福倒是很想和她去會一會，然而自己還有別的要緊事要做呢，隻能回來再說了，

  好不容易辦完了事兒，回來時候心說，小玲，你多少等我一會兒啊……，好不容易趕到了，一看，還好，她還站在那裏呢……麵朝著水窪，背朝著自己，


  想起一個詞，在水一方……


  她的打扮麽，一直是那身紅色的連衣裙，紅皮鞋，模樣，也一直是那麽大，但是這時候看起來，好像比以前長大了一些，不是五六歲，而是十來歲的樣子了……


  也許她長大以後，就應該是這樣吧，

  嶽福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好……然而馮小玲突然卻站起了身來，


  ……


  “嶽福，別再過來了……我要走了，”（搖頭）


  “再等一會兒，不行麽？……每回，你都是看一眼就走了……”（福）

  嶽福低著頭，說道，


  “別跟著我……我不是人啊，”（搖頭）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人……但我知道，你是小玲啊，”（福）

  “我也不是小玲了……”（搖頭）


  ……


  這時候看看她，感覺她好像又長大了些，變得像二十幾歲的樣子了……


  ……


  “小玲，你……平時，都幹些什麽呢？”（福）

  “學習，工作啊……”


  “那邊兒，也要工作麽？”（福）

  ……


  本來還想要再多問一問呢，偏偏自己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早起的第一縷陽光正照在自己的臉上，就是這麽一個夢，


  ……


  想想，今天是什麽日子啊？……她總穿那麽一件衣服，是不是沒有多餘的衣服啊？心說要不要給她燒幾件過去？


  ……


  （20190130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