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合奏
有次，風小葉偶然認識了一個搞音樂的人，這人叫鄭錚，鄭錚跟他說，我也在一個樂隊裏，別再你那個濫竽充數的假樂隊裏麵假吹了，你畢竟還是懂點兒行兒的，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別浪費了，不如就到我們的樂隊裏來吧……
然後風小葉笑笑，說，那我那幫弟兄怎麽辦啊？
鄭錚說，那種裝假的活隨便誰來幹都行的，差你一個也沒見得會怎麽樣……
當然了，鄭錚並不知道方舟眾人是怎麽一回事兒，還以為他們真是一個到處招搖撞騙混飯吃的假演樂隊呢……，風小葉也想見識一下鄭錚的樂隊是怎麽樣的，心想能找到一些同好畢竟不容易，就跟著他來了……
……
到了地方，一看，……當然了，地方不是很大，很小，就是在居民樓裏麵整了那麽一間房子，有幾個人在那裏麵，都是男的，歲數都不太大，為首的一個，是個麻臉胖子，……裏麵有些樂器，有幾把小號，還有一把長號，一個大號，還一個次中音，有幾個樂器箱，都是銅管的，這是一個純銅管的樂隊
……再看看那屋子裏麵，都是用吸音材料特殊裝修過的，雖然小，確實是正經的音樂練習室，，
“龍哥，人我帶來了，……這就是風先生，這是我們樂隊的首席，龍哥，”（錚）
“您好……”（握手）
那胖子說道，
“簡單介紹下了，我叫戴成龍，這位是胡佳，這是吳簫，這是柏吉，還有領你來的鄭錚，……這幾個都是吹小號的，”（點頭）
風小葉一一見過了，笑笑，
“風先生，來讓我們看看，你是什麽水平的唄，”
“好的，”（葉，點頭，笑，）
風小葉也把他的那把二手小號給帶來了，就給吹了一段曲子，……當然了，是挑的他熟練的曲子了，眾人聽著他的演奏，
等他吹完了，想聽聽對方的評價好壞，然而那個胖子卻說，
“風先生，您再，再重新吹一遍這個，行麽？”
“嗯，好，”（葉，點頭，）
風小葉心說，你們怎麽一個個的這個表情的？是我哪裏吹錯了，吹的跑調了麽？……然後同樣的曲子，又給吹了一遍，
然後眾人聽完，胖子說道，
“你知道，你吹的，是什麽麽？”
“《英雄進行曲》啊……”（葉）
風小葉心說，這個曲子不是挺常見的麽？怎麽你們都這個表情的，
“是這樣的，風先生，……我跟您這麽說吧，您剛才吹的，是《英雄進行曲》，主旋律沒錯，但是中間還有一段旋律，不是它裏麵的，而是另一首曲子，《覺醒》裏麵的，您把這兩個曲子給混到一塊兒來吹了，”
“啊？”（葉）
“您沒看過譜子麽？……正好，我們這兒有《英雄進行曲》的譜子，您看一下……”
說著，拿過來一本五線譜夾，打開來，翻找到了一頁，正好是《英雄進行曲》……，風小葉拿來看看，一看，上麵淨是像小蝌蚪一樣的音樂符號，心說，你叫我看什麽呀？
“啊？您不懂五線譜麽？”
搖頭，真的不懂，
“那您是怎麽吹的以前？”
……
叫說風小葉這人，雖然是在王長安的樂團裏呆過，但是他隻會樂器的吹奏指法，卻不識樂譜，他每每練習的新曲，都是先看別人怎麽吹，然後自己在心裏麵記住了，再照樣兒的給吹出來，……居然這樣的，也讓他在樂隊裏呆了那麽久，
眾人麵麵相覷，心說頭一次見到，還有這樣兒的……
“阿佳，你來給吹一下，”
“好的，”（點頭）
一個白臉的點點頭，拿來一把小號過來了，風小葉看的清楚，白臉手裏拿的小號，是銀白色的，
就看的白臉在場吹奏了起來，聽著曲子，也是剛才風小葉所吹過的《英雄進行曲》，雖然風小葉吹的也是很流利，但是倆人的演奏水平，高下立判，
風小葉心說，我一個業餘的，自然比不過你們專業的了……
……而且白臉所吹的曲子，中間有部分和風小葉所吹的是不一樣的，
“這是《英雄進行曲》的原版，您剛才吹的那個旋律，……”
揮手示意白臉，白臉又吹了一段，剛好是風小葉所吹過的那一段……
“這個‘do’的旋律，這個是《覺醒》裏麵的，而且您好像還給它中間改動了一點，……這麽的，把倆個曲子給當成一個吹了，……其實這倆首曲子的風格確實有些接近，但是不是同一個作者，這倆個曲子的作者一個是英國的，一個是日一本的，完全是倆個不同的曲子，你可能是什麽時候同時聽到過這倆個曲子，給記混了吧？……”
胖子說道，……風小葉心說，我是不是丟人了？所謂班門弄斧，撞到行家手裏了？……好像就是說的我這種情況了吧？
“啊，可能，確實，是我弄錯了吧……”（葉，撓頭，）
胖子正色說道，
“風先生，聽的出來，您確實是有下功夫練習過的，但是，我們，不能用您，……我們這裏，小號已經有四把了，其實我們不缺小號，”
“啊？”（葉）
那你叫我來幹什麽？……
風小葉心說，我是不是，受了到侮辱了？你不缺人還叫我來幹什麽？……轉身看看旁邊的鄭錚，鄭錚感覺非常的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畢竟是他邀風小葉過來的，沒想到胖子會這麽說，
“風先生，我們小號雖然不缺人，如果你的技術能夠超過我們的話，我們會留下你的，但是剛才聽了您演奏的水平，（搖頭）……您也看到了，我們這裏小號多，但是低聲部的人少，大號，長號，次中音，都隻有一個人，……我們剛好還有一把圓號沒有人吹，如果您願意的話，”
那胖子的意思很明顯了，小號不缺人，但是低聲部差人，你要是願意，可以改行吹別的，這樣你這個人在我們這裏還有些用處，因為畢竟銅管樂器的樂手可以通用的……，但是小號，不收你，
風小葉心說，叫我吹圓號？……就因為剛好有把圓號？我自己什麽樂器買不來？除了那些價值幾千萬的高檔鋼琴和壁式管風琴，我想要買把樂器不是想買什麽就買什麽麽？我想吹什麽就吹什麽，還用揀你們這裏剩下的舊樂器？
當初，風小葉在王長安樂團裏，最開始，他也不是吹小號的，是吹的短號，但是他總覺的，短號又短又肥的，看著不如小號好看，所以就改吹了小號了……，叫他換樂器？他就認準小號，就喜歡這一個了，……想叫我改吹別的樂器？您另請高明吧……
……
當然了，銅管樂器裏麵，確實是小號最重要，也最拉風，所以大多數人都喜歡學小號這個熱門，但是其它的低音樂器也是不可缺少的，……現在普遍的，都是那些低聲部冷門樂器比較缺少，目下這個樂隊就是如此，所以他們想招低聲部的人，而不想要小號，畢竟高聲部的小號太多了，太濫了，
風小葉有些惱火，雖然知道胖子說的是行內的實情，但是還是覺的被人侮辱了，給消遣了一通……，叫說他這個人，一向是可殺不可辱，但是這種情況，你總不能用功夫，把在場的這些人都給揍扁吧？
風小葉確實是練武的，也確實很厲害，但是功夫強過他的高手，也是數不勝數，畢竟人外有人麽，……風小葉想想，算了，畢竟我又不是真的非得要在你這裏工作不可，畢竟這些年，他涵養已經好多了，
風小葉收起了他的小號，準備走人……，旁邊的鄭錚也不知道該怎麽挽留才好，畢竟風小葉是自己拉著，興衝衝的來的，結果被潑了一頭冷水回去……，總感覺很對不起他，
“那個，風先生，實在是對不起啊……”（錚）
“沒事兒沒事兒，（擺手）……我還回我的假樂隊去，我那麽些弟兄呢，”（葉，笑，擺手，）
這時候胖子又說話了，
“風先生，說真的，您的水平，已經很不容易了，高音能穩定吹得到兩點i以上的，沒有幾年的功夫是下不來的，不懂樂譜，還能把兩首不同的曲子裏的旋律給無縫的接合到一起，也是真有您的，您的水平真的不比我們差多少，隻是練習時間的問題而已，而我們這裏吹小號的人真的太多了，……我們沒有說要嘲笑您，沒有那個意思，我們也沒那個資格，其實我們，也是被樂團刷下來的……”
“嗯？”（葉）
那胖子說道，
“我們幾個，都是被樂團裁員，給淘汰了的，我們明白您的心情，同是天涯滄落人，我們絕對沒有看不起您的意思，（搖頭）……後來我們自己又組了這個小小的樂隊，也是為了生存，混飯碗吃而已，我得為我們的弟兄負責，得讓我們這個小樂隊的水平上去，要是沒有水平，以後沒人來請我們，那我們也就吃不起飯了……”
風小葉搖搖頭，笑笑，
“其實我來這兒，我也不是非得想要在這裏幹不可，我也不是指著這個吃飯的，……我隻不過是，想要找到一些人，一起演奏而已，”（葉，笑，）
……
（20190814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