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撕花

  《紅樓夢》裏麵，有個漂亮丫鬟，叫晴雯，姓什麽不知道，就叫晴雯，好像連賈寶玉也不知道她姓什麽，給她寫的祭文裏麵也說“湮淪而莫能考”，……像襲人姓花，鴛鴦姓金，但是晴雯確實不知道姓什麽，

  然後最近有人研究考據，得出來結論，說，晴雯姓風，

  啊欠！……風小葉打了個大噴嚏，


  ……


  晴雯這個人麽，最出名的場景應該就是撕扇子了，好多晴雯的畫像都是她拿個扇子在那裏笑嘻嘻的撕，有次風小葉不知從哪裏弄了個紙扇子回來，讓假飛雲看見了，笑嘻嘻的拿過來就要撕，……讓風小葉連忙給搶了回來，說，你可別給我撕了，學點兒什麽不好，非得學那敗家老娘們兒……


  至於說風小葉那把扇子的來曆，以後再說，……


  ……


  我很小的時候啊，還不懂什麽紅樓夢不經樓夢的，那時候電視裏麵剛好演到這個，……就看的一個女的拿著扇子撕的正歡呢，旁邊兒的假寶玉，啊不對，打錯字了，是賈寶玉啊，還在旁邊叫好，說撕的好……


  當時我就尋思，這女的怎麽回事兒啊？這麽糟蹋東西，旁邊的人居然還慣著她……，要是我非得揍她一頓的，


  大家應該都有聽過這麽個故事吧，說，有個小孩，站牆頭上往人腦袋上澆尿，一般人都不跟他一般見識，然後有個人誇獎他，說，尿的真好！就這麽尿！……然後直到有天，小孩又站在牆頭上尿尿，尿到了一個惡霸的頭上了，那惡霸勃然大怒，直接把小孩給摔死了……


  感覺這賈寶玉就跟那時候誇那小孩往別人身上尿尿一樣，……而且開始的時候，晴雯還隻是發脾氣，還沒想到要撕那扇子，還是賈寶玉教她撕的，還撕了不止一個，這才撕上癮的……叫說那扇子還不是什麽便宜貨，賈府裏用的都是上等的，不少錢的，賈赦為了搶別人家的古扇還弄出了人命……


  叫說晴雯姓什麽不要緊，她要真是姓風……她要是我妹妹，我肯定揍她！

  ……


  “哥，……可是，你沒覺的，晴雯很可愛麽？”（笑）

  ……


  是挺可愛的哈，一個天真美麗的女孩，當然可愛了！……，咱們不妨來個換位，把女孩給換成個男孩來，把撕扇子換成摔砸古董，咱們再來看看是個什麽效果！

  看那，咱們的小少爺可真是了不起，那成窯的鍾子，四百多年了都沒人能給碰壞，小少爺一下就給摔個粉碎，可真是有勁兒啊！……還有那定窯的瓶子，古有司馬光砸缸，咱們小少爺也有古人之風啊，砸的姿勢那叫一個俊！


  ……敗家玩藝！

  “別說了！別說了！”


  假飛雲捂著耳朵，


  “咱們來再給換一個，給換成殺人，（笑）……你看，少爺殺人的樣子，真是威武啊！一刀就把賣菜的老太太腦袋給抹下來了，功夫多好！”（葉，笑，）


  “別說了！”（怒）

  這下假飛雲真的生氣了，……觸到她以前的事兒了，


  風小葉把笑容收斂起來，正色說道，

  “晴雯可愛，是因為她本身就非常可愛，而不是她因為撕扇子才變可愛的，就跟西施捧心一個道理，……好妹妹，你可別學她，糟蹋東西，那是做壞事，賈寶玉寵著她，那是因為愛屋及烏，所以看到她禍禍東西也覺的很喜歡，但那是在害她呢，晴雯最後……”（葉）

  “我也不是……，就是想……”


  假飛雲撅著嘴，有些扭捏的神色，


  當然了，晴雯沒有姓，假飛雲可不是沒有姓，前麵說過，原本她是姓程的，後來被風小葉給起了“假飛雲”這個名字以後，就又改姓賈了，……然而她也是一生不幸，夙遭閔凶，這一點和晴雯有點兒像，也不怪她如此自比，


  ……


  “我當然想寵著你啊，（笑）但是可不想讓你像晴雯那種的下場……，叫說千金買一笑，曆史上也不是沒有過，夏桀，商紂王，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但那都是敗亡的開始，何況我們家還沒有千金可以敗，”（葉，笑，）


  “我知道我知道啦！”（臉紅）


  ……


  叫說晴雯被王夫人趕出去，多半也是她自己作的，……平日裏仗著賈寶玉寵著慣著，嬌傲得不得了，對其它的小丫鬟頤指氣使，隨便打罵，……王夫人見到她的第一眼時候，她就正在數落別的小丫鬟呢，叫說這種第一印象給自己的老板留下，還不炒了你？


  看看晴雯的判詞，心比天高，身為下賤，風流靈巧招人怨，壽夭多因毀謗生，……說的好像挺可憐的，其實還不是平時自己作，外加賈寶玉這個多情公子給寵的？


  和晴雯有些類似的，紅樓夢裏還有一個司棋，平時也是被主子寵的，像個副小姐一樣，狂的不了得，隨便欺壓別的下人，把能得罪的人全都給得罪了一遍，有的還不止一遍，……最後下場也挺慘的，

  ……


  看裏麵寫的，晴雯最後當了芙蓉花神，不過那也就是作者的一廂情願而已，我要是管花的（笑）……當然我倒不是管花的，至於花是歸誰管的，自然有有司去管，我就是說個笑話而已，……他年我若為青帝，我才不會讓她這種來當花神的，活著的時候都撕扇子，叫她去當花神，還不得撕花呀……


  ……


  （20200608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