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特工
有天，風小葉突然又被叫回了方舟，成湯說，有個活兒想讓你去一下，這個別人都不行的，隻有你能辦，……風小葉笑笑，說，我的功夫這麽好麽？
成湯說，跟功夫沒多大關係，聽說你會吹小號？……風小葉笑笑，說，你怎麽知道的？
……
叫說風小葉這人確實有這個愛好，上學的時候他就在學校的樂隊裏吹喇叭，沒事兒的時候也去找戴成龍樂隊去跟他們合奏什麽的，……
叫說小號這種樂器麽，怎麽說呢，上手很困難，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兒得動的，……它不像口琴薩克斯那樣兒的樂器上手就可以吹響，很快能吹出曲子的，小號它裏麵沒有簧片，發聲全靠人的唇震來帶動樂器裏麵的空氣共震，所以控製起來相當有難度，而且是很耗體力的，
而且最要命的一點，……這可能是所有樂器都有的通病吧，就是，你必須得天天堅持練習，隻要練習中斷了，功夫就會下降，其實很多的藝術，舞蹈，體操什麽的，也得天天練功，否則不進則退，……但是小號這東西，一但放鬆了，會比其它的樂器的退步更更加的明顯，隻要三天不練，功夫會明顯的下降一大截兒，
而且小號這東西，很吃技術的，沒有明白的老師指導，你自己瞎研究，吹個二十年水平也就那樣兒，沒什麽進步……
所以說嘛，彈吉它的，吹口琴，吹薩克斯的，拉二胡，拉手風琴的，作為業餘愛好，公園兒裏經常能看到，但是小號，太少了，……除了專業的演奏家，一般作為業餘愛好的樂器，很少有人選小號的，就是選了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賣二手小號的人也非常多，因為吹不了麽，好不容易買來的，隻能折價又賣出去了，我就常看到一開始興衝衝來學小號的小孩，幾個月以後堅持不了了，就賣樂器的，
……
成湯說，有這麽個一涉黑的企業家，一個大老板，最近我們正準備搞他呢，得叫人先打入他們的內部，查他裏麵的黑幕，裏應外合什麽的，……但是他們集團內部有非常嚴密的組織，不好切入，而且他們現在也不缺人手，不新招人，想打進去也沒有可以突破的口子，
但是那個黑老板，他有一個獨生兒子，才上小學的年紀，不知道怎麽的，對小號這種很難上手的樂器倒是很是著迷，自己經常在家擺弄著吹，還請了家庭教師來教他，……但是也不知道怎麽的，老師換了好幾個，這小孩一直沒什麽進步，吹的相當難聽，換哪個老師來，都說這孩子教不了，另請高明吧，或者讓這孩子換個別的什麽樂器來學，
風小葉笑笑，說，讓我去當老師？可是我也沒有教師資格證啊……
成湯說，現在他身邊兒已經有三個老師了，缺的是個陪練的……，你去應聘那個陪練，
……
就這麽的，風小葉拎著他的小號，去應聘了……
到了以後，才知道這小孩為什麽這麽難教……，他是真心想學，但是，又不肯下功夫好好學，就想一步速成，一口吃個胖子的那種……
……
前麵說了，小號這種樂器，想要學好了，得從基本功夫一點點兒的開始練起，從最基本的長音開始練，而且不能跳，一步步的來，音階吹穩了，再開始一點點兒的分級的練習簡單的練習曲，什麽阿爾班，克拉克的基礎練習曲什麽的，這個過程，有天份的學生得一兩年時間，而且基本功的練習也一直不能斷，……然後有等一些基礎了，再一點點兒的向上練習有難度的練習曲，比如海頓，胡梅爾，阿爾班特性什麽的，再練個三五年的，然後才能再進階學習更難的專業曲目，……
這嬌生慣養的小孩哪受得了了？叫他吹那簡單的練習曲開始一點點兒往上上，根本沒那個耐性……他上來就想自己組個樂隊，然後強迫著那些老師跟他一起……，叫說那些正經音樂學院的教授，一堂課學費都好幾百的專業老師，誰願意陪你玩兒？
和水平非常差的人合奏，那是非常痛苦的事兒，……就像讓大師級的冠軍棋手天天陪臭棋簍子下棋，讓武林高手陪小燕子練武功……
叫說《聰明的一休》裏麵有一集，將軍迷上了唱歌，讓一休他們陪著他，天天聽他那破鑼嗓子……，還有《哆啦a夢》裏的胖虎，也是超級恐怖的嗓音……
看看那黑老板的廠區，整個一條街，他自己家住的別墅就有好幾處，他兒子單獨的有一間別墅，就是用來做“琴房的，”地方倒是不小，白色的建築外牆，很奇怪的建築風格，……裏麵一進去，拐好多彎，好像迷宮一樣，還有些個奇怪的地方有些奇怪的門，打開以後是你想像不到的地方，
……就比如說，樓梯，不是直的，而是拐幾個彎的波浪式，然後在中間一半的地方有一兩個一人寬的小門，打開一看，有的是通向後麵的一個窄窄的廊，有的打開直接就是一個小型的衛生間什麽的，……然後小孩的琴房，一樓的最大的一個房間，裏麵有鋼琴什麽的樂器，
這小孩非常任性，而且脾氣不小，剛一進去，就看他在那裏摔砸東西……，當然了，有錢人家的小孩，被嬌慣的，差不多都有這種通病，
目下教他的三個老師，都不是正經的老師，全是音樂學院的在讀學生，而且水平還不怎麽地的……，就是為了兼職的薪水，才來強忍著噪音陪他玩兒的……一個個兒懶洋洋的，精神不振的樣子，
風小葉那現場表演了幾首唬人用的曲子以後，立刻被錄用……跟著被領到小孩的“琴房”裏麵，去加入他的“樂隊”了……
……
不過風小葉和那三個來混飯吃，到點兒就下班的音樂學院學生可不同，他可是有帶來一套完全不同的“教材”的，……那是他自己收集多年的，古今中外的好聽而又簡單的曲子，那些曲子，有些是非常生僻，很少有人聽過的，甚至有些跟本就是風小葉自己的原創作品……，他把它們改成簡單易學的小號曲了，原本有難度的地方也讓他適當的簡化了，正好讓這個小孩的水平能吹的挺起勁兒的，
總之，這小孩雖然脾氣不小，卻是挺喜歡他的……，至少他比其它的老師有耐心，一個陪練的，教會他的新曲子比那些專業老師還多，當然了，風小葉也就是投其所好麽，也沒打算把他培養成什麽正經的音樂家，本來他自己也不是正經科班出身的，就是讓他吹個高興而已……
領了幾個月的薪水，陪小孩練號之餘，當然也得偷偷的搞他的活動了，方舟是有任務給他的麽……，查這個老板的黑賬，
風小葉還叫了一個小工和一個保潔阿姨倆個人，幫他打下手，搬東西，扯電線什麽的，因為風小葉平時和他們相處的不錯麽，他們也沒懷疑，……他們也不知道風小葉在幹什麽，還以為是老板讓這麽幹的呢，這仨人就明目張膽的搞活動，……有時候，風小葉還利用那個小孩，搞他爸的資料，
當然了，風小葉的小動作，也不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保安，就發覺有異，感覺風小葉這人有點兒問題，於是暗中盯上了他，……
叫說他們那兒的保安麽，還搞什麽“軍事化管理”，所有人都是統一的製服，做成像軍裝一樣的，穿著軍靴，衣服上有肩絆，帶著類似軍銜一樣的分級別的肩章，身上掛著武裝帶，上麵帶著電棍，對講機什麽的，腰帶上還掛著個皮包，看著不知道還以為是槍呢，……其實那是鑰匙包，故意做成像槍套形的，
然後那保安製服的背後，還印有幾個英文字母，上麵寫的“special service”，特工，
……叫說你家的特工衣服上寫著，我是特工？
然後這位“特工”麽，有次在風小葉搞事情的時候，偷偷跟在風小葉後麵，把他逼到了一個僻靜的死胡同，說，你沒處跑了，……可能是他覺的，如果自己單槍匹馬的抓到了奸細，是立了大功什麽的，
風小葉轉過身來，笑笑，說，你沒處跑了……保安掏出電棍來，然後風小葉一招給他放倒了，剝了保安的衣服，換上他這身行頭，冒充起保安來，又繼續工幹……
等到把方舟需要的數據什麽的終於全都傳送完了，成湯說，辛苦了，你可以回來了，……風小葉笑笑，說，看樣子沒那麽容易回去了，
成湯問，怎麽了？……風小葉笑笑，說，我被一群人給圍上了……
……
就看的那黑老板，帶著足有二三十個手下，把風小葉仨個給堵在一間廠房裏，說，我真沒看出來啊，居然臥底到我眼皮子底下來了……
風小葉笑笑，說，他們倆個並不知情，隻是我臨時叫來幫忙打下手的，你放了他們倆個，我留下來，隨便你怎麽處置，
那黑老板冷峻的說，敢叛我的人，一個不留……
……
就這時候麽，風小葉一眼瞥見，那個他教吹小號的小孩，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跟著溜進來了，站在人群後麵，看著眾人，……風小葉瞅瞅他，說道，
“亦聰，求求你爸爸，讓他放了我們，行麽？”（葉，笑，）
小孩淡淡的說道，
“你是真的教我吹號的，還是來當臥底的？”
……用一種很老成的口氣說道，之前麽，風小葉見過的小孩裏麵，隻有聽嶽福才偶爾會用這種口氣說話，……風小葉笑笑，搖搖頭，
“我確實是臥底，……但是，教你吹號，也不是假的，”（葉，笑，）
……
現在麽，就看這個小孩接下來要怎麽說了，他的一句話，真的有可能，決定生死，……決定他爸爸這一幹人的生死，
他要是說，放了他，……那風小葉就真的放過在場的這些人了，……
如果小孩說，殺了你，什麽的，……風小葉不願意傷人性命，但是他的功夫，打上就是骨斷筋折，真動起手來，搞不好哪下沒控製住，一個寸勁兒就有可能給人打得重傷不治了，……
而且這種血腥的打鬥的場麵麽，風小葉實在是不願意當著那小孩兒的麵兒來做，……所以才跟他說了這些話，
如果他還是個小孩的話，一切都還好說，……就怕他小小的年紀，已經是和他爸爸一路貨色，是同樣的人了，……風小葉最不願意辦的，就是這種……
……
（20210322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