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手續
《三毛流浪記》裏麵有一集，三毛在一個中醫大夫“葉先生”家裏做過學徒，每天給先生打下手，做雜務，搗藥碾藥什麽的……
葉先生號稱神醫，他有個獨門秘方，叫“烏金丹”，三毛每天在那裏和藥，主要就是加工這種“烏金丹”，漸漸的把烏金丹的配方差不多給搞明白了……雞血，焦飯，外加黑木碳，按照一定比例和在一起碾碎了，搓成藥丸就行了，……叫說這“烏金丹”沒多少成本，賣的倒還挺貴的，一顆就要一塊大洋，將近現在的一千塊錢，
葉先生出診，給一個富商的父親看病，每四天去他的公館出診一次，臨走留下四顆“烏金丹”，囑咐每日服用一顆，過四天以後我再來，切記要用參湯送服，四顆藥四塊大洋，外加出診費一塊大洋，一共是五塊大洋……差不多四天能掙到五千塊錢，
三毛問葉先生，說，這烏金丹真能治他的病麽？……葉先生說，當然不能，其實真正起作用的，是吃藥時同時服下的人參湯，……一塊大洋的診費自然是葉先生的辛苦錢，另外四塊是看他有錢，故意給他多開的藥……
……
當然了，劇中的葉先生是個正麵人物，他醫術高明，人品又好，窮人來治病他不收錢，富人來了他才可勁兒的宰，
他給那富商治病也確實是使了真本事了，用心在治了，隻不過他看那富商為富不仁，所以管他多要錢，然後用來周濟窮人，
……而且他那“烏金丹”麽，配方雖然簡單，又不對那富商的症，但是確實是可以治很多其它的病的偏方，也不是純騙人的東西，木炭什麽的也確實能入藥，……好像孫悟空在給朱紫國國王治病的時候也有配過類似的玩藝，
……
就是說麽，正派的醫生，要想宰人的，都是易如反掌，要是心術不正的，就更不好說了……
……
都超所在的那家醫院，大醫院啊，不是小地方的診所，大都市裏的正牌醫院，每天接診幾百人的那種中心醫院，每天的事兒，就更多了，
最近聽說，醫院裏麵正在和人打官司……
具體怎麽回事兒，聽都超說，是婦產科那邊兒，之前有個產婦生孩子，家屬是沒給塞紅包什麽的，還是哪方麵兒沒打點好，還是怎麽個原因，反正就是說，做剖腹產，當時做手術的時候，什麽事兒也沒有，……後術完了以後，那家人來告了，
說，那的時候，給產婦做麻醉，把產婦的身體的運動神經給麻醉了，但是痛覺神經沒有麻醉，……
那產婦在手術台上，全身動不了，也喊不出聲來，但是意識清清楚楚的，痛覺也在，自己被一刀刀的割著，她全程都知道，就是沒辦法反抗，連發出聲音叫疼都做不到，所謂任人宰割……，你說這是個什麽感覺吧，跟活剮一樣，疼的死去活來，滿身大汗，直到手術做完了好久，好不容易麻醉的效果過了，才能說出話來，……於是這家人直接炸了，開始告醫院，
但是院方隻肯承認是麻醉師工作上的失誤，是不可預見的醫療事故，拒絕承認是醫生因為收不到紅包什麽的報複，故意而為的，……於是雙方打了好長時間的官司，到現在還沒完呢，
風小葉問都超，說，隻麻醉人的運動神經，但是不麻醉感覺，這個，現在的技能做到麽？
都超說，我不是麻醉專業的，但是現在的手術，由其是局部手術，很多都是在病人意識清楚的情況下做的，患者能聽到手術器械的聲音，知道醫生在對自己做什麽，隻是痛覺被阻滯了，所以感覺不到疼，……但是說讓人身體動不了，但是保留痛覺……這個……不好說，不好說，隻能說，現在的技術，發展的，太可怕了……
……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中國人有的這個毛病，就是，辦事要送禮，……以前，剛開始的時候吧，沒多少人送，你給人送點兒禮物，人家可以特別關照你，給你優先辦理，給你做的更用心一點兒，等等……，估介這也勉強算是一種等價交換吧，
可是現在，各行各業都已經這樣成習慣了，別人人人都送，就你不送，甚至你送的比別人少了點兒，都故意卡你的……，總之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
說到這兒，風小葉瞅瞅都超，笑笑，說，都大夫，那麽你……這麽些年，你也做也不少手術了吧？
看看風小葉瞅自己的眼光有點兒不懷好意，
……
“怎麽地？……不是，你啥意思？”（超）
“收獲幾何呀？發了多少財？”（葉，笑，）
“去你的！……你以為我……”（超）
“說說，收了多少？”（葉，笑，）
“沒有！”（超）
“敢說沒有？……指天發誓？”（葉，笑，）
“我收過禮物，一些小紀念品什麽東西，有被人請吃過飯，……但是錢沒收過！”
……
都超說話，有點兒臉紅，
……
“那也算收了！”（葉，笑，）
“那不一樣兒！”（超）
“竊書不能算偷……”（葉，笑，）
“你這是抬杠……”
……
當然了，現在這個社會麽，別人都收，就你不收，那就顯的你另類了，大夥都會排擠你……
叫說真正的，比如說，有哪個醫生救了我的親人，這是救命之恩，請人家吃飯答謝，送些禮物什麽的，哪怕給多少錢都行，這是人家發自內心的，中國人也講究知恩圖報，禮尚往來……，可要是說，你紅包不給夠了，我就不好好給你手術，不給你好好縫，一刀給拉歪了什麽的，那就是兩回事兒了，
……
“阿超，我從小，就聽老人說，有的醫院，不給你好好開藥，故意不給你治好，等你家裏的錢已經花的差不離了，才給你開正經的能治好的藥，……還有故意給你多開點兒沒用的藥的……，還有……”（葉）
“你別老是你聽說……再說，就是有，至少我還沒看見呢，你別把我也給算裏麵兒啊！”（超）
……
還有次，我去辦件事，不是什麽大事兒，就不說了啊，然後辦事兒的人說，誰誰介紹來的吧？他有跟你說，自願交手續費什麽什麽的，……我說，啊，是，自願的，
其實我根本就沒聽說這裏還有再加什麽手續費，我之前已經交足了錢了，各種手續都辦齊全了，然後他這裏又臨時加個手續費，他也是領工資的，估計也就是給自己再創點兒收，收點兒辛苦錢，當然沒多少錢啊，再說我也趕時間，沒和他計較，……其實正常事兒辦好了，我可能答謝他的更多，但是就是被“自願”這種事兒，沒的說，
……
（202104最近一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