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還有三天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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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杜洛幫肖婉約披上軍大衣,攙扶他胳膊出了房門。沒什麽好收拾的,孑然一身,穿著棉質的道袍走了出來。
外麵小雪還在下,冷風吹襲,地麵鋪了一層白雪,一路走到道觀破敗的大門,留一下長串的腳印。
看著黑夜中向山腳下延伸的石頭台階,肖婉約要哭了,自己每邁一步都很艱難,能扯到受傷地方,這要是沿著台階下山,自己非死了不可。
“要不明早再走,你也恢複下?”杜洛好心提議。
結果卻得到惡狠狠的大白眼,“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這臭流氓過夜。”
說完還狠狠掐了杜洛胳膊一下,杜洛苦笑,“哥就算不是小鮮肉,也是有誌青年,還怕你老牛啃嫩草呢!”
說完蹲下身,在肖婉約一臉不解中輕輕說道,“愣著幹嘛,我背你下去。”
“你行嗎?”肖婉約一臉懷疑表情,看看蜿蜒的山路直搖頭。
“放心吧,摔不死,這條路我走了十三年,生活物品都是我從山下扛上來,背你小菜一碟。別廢話了,要不你自己走,要不我背你,快選。”
肖婉約可不想在這破道觀過夜,稍微猶豫一下,看看杜洛年輕的臉孔,隻不過是個大孩子,還是趴到了他背上。杜洛的胳膊向後一攏,站起身腳步沉穩的邁步下山,可手放的不是地方。
“你的手放哪呢?”
“隔著大衣呢你怕啥,別亂動,在亂動咱倆都得摔死。”
“你就是個小流氓,老娘跟你沒完……”
山中回蕩著肖婉約的喊叫聲,卻也沒在敢亂動,杜洛的步伐很快,讓她很擔心一打滑倆人全都滾下去。
讓她震驚的是,杜洛的體力超乎尋常,竟然背著自己一路走到山腳下平穩地區,一條土路延伸遠方,路邊停著一輛黃色的悍馬越野車。
看到悍馬車,杜洛露出驚訝之色,“你的車?”
“廢話,放我下來。”
杜洛直接鬆手,肖婉約快速從他背上滑落,雙腳落地,震得傷口又開始疼痛,倒吸冷氣。
“我幫你揉揉吧,算是將功贖罪。”杜洛壞笑著發出話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特想調戲肖婉約,想看她惱火的樣子,還在腦補她被自己降服後是個什麽景象。正是年少輕狂,開始對異性好奇的年紀,這也不怪他。
“好啊,我先幫你揉,你在幫我揉怎麽樣?”
肖婉約竟然亮出匕首向著杜洛襠部比劃一下,是她下山時從門框上拔下來的,沒在搭理他,拿出車鑰匙按動解開車鎖,走到近前開門上車。
坐好後肖婉約還是疼的咧嘴,不過也比之前輕多了,脫掉軍大衣扔到後麵,她看向坐到副駕駛的杜洛,“會開車嗎?”
這次輪到杜洛給她大白眼,很嘚瑟的回應,“哥隱居山野,笑傲雲端,汽車這種俗物怎會碰觸。”
“廢物!”
肖婉約牙縫裏擠出倆字,隻能是自己開車了,啟動汽車前開。這段旅途的對她來說注定艱難,好在座椅柔軟,悍馬車減震很好,在顛簸的路上讓她那對被摧殘過的局部地區少受點罪。
杜洛沒在說話,而是發呆的看向窗外,神情低落。
父親沒了,從小把自己養大的道士也在不久前去世,心裏感覺孤零零的。事到如今,搶回自己應得的家產,竟然成了他唯一要做的事情,成了精神支柱。
車開到縣城,又行駛上高速公路,將近一小時後,杜洛露出憤怒表情。黃色悍馬車竟然又行駛下高速,進入城市,意味著父親生前居住的地方也不遠了。
隱龍觀離著這裏也就一百公裏多點,如此近的距離,十三年來父親竟然一次都沒看過自己,這讓他實在無法接受。
肖婉約突然幽幽說道,“快到了,有個事得跟你說清楚。我姐當年是不得已跟你父親假結婚,他們雖然同在一個屋簷下,可從來沒有同房過,都是各過各的。找遺囑的事情是我私自做主,跟她沒關係,有什麽你衝我來,別跟我姐鬧。”
說完她點了根香煙,抽了兩口遞給杜洛,杜洛接過香煙,卻放下車窗扔了出去。他不會抽煙,主要是買不起,更聞不慣煙味。
肖婉約瞟了他一眼戲謔出聲,“呦,脾氣還不小。這次是你偷襲,等老娘養好了,咱們在大戰三百回合。”
“好啊,不過地方我挑,床戰如何?”
一句話就把肖婉約懟了回去,氣得她再次抓狂,猛的一打方向盤,車駛入一條小路。很快一個高檔小區出現前麵,裏麵全都是一棟棟奢華別墅,車進入內部,在十六號別墅門前停下。
杜洛開門下車,看著眼前這棟三層洋樓,門前一側還有個小花園,高端大氣上檔次,第一次看到這麽好的房子。
“再看也沒你份。”
肖婉約說完拽著他胳膊往裏走,開門進入。此時雖然已經是深夜兩點多,可還是有人在客廳等待,見到兩人進來立刻起身。
那是一個身穿黑色長裙,頭上戴著一朵小白花的美婦人,水晶吊燈散發融合光芒照射下,讓杜洛有點發呆。
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一點痕跡,看起來跟肖婉約差不多年紀,樣子也相似,身材比肖婉約一點不差,隻是略微矮一些,也有一米七,一對峰巒卻要大上不少。
她實際上要比肖婉約大十多歲,已經三十六歲,卻年輕依舊。多了一份成熟韻味,帶著一股高貴氣質,還有一絲哀愁。
她向著杜洛和藹一笑,“你就是杜洛吧,我是肖奇媛,你叫我媛姨就行了,坐吧。”
一邊說一雙美目打量杜洛,見他穿著破道袍,頭上還盤著發髻,露出驚訝之色,言語之中也不想多個這麽大的兒子。
杜洛也不客氣,坐到了高檔沙發上,也不怕把沙發弄髒,還一撩道袍翹起二郎腿。
肖婉約要開口嗬斥,卻被肖奇媛一瞪眼,“明早再跟你算賬,上樓去。”
她很怕自己姐姐,一吐舌頭跑上樓,有點擔心的在二樓給杜洛打眼色,杜洛卻視而不見,把她氣夠嗆,狠狠伸出中指。
肖婉約儀態端莊的向著杜洛一笑,“抱歉,我沒管教好她。澄清一點,我是你父親臨終前才知道他有個兒子,並且立下遺囑要把公司股份留給你,這讓我措不及防。婉約怕我著急上火,才私自去找你。”
杜洛一直再看她,肖奇媛隻感覺渾身不自在,那雙眼睛太明亮,太有侵略性,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坐在那被他欣賞。
“我身上有什麽不妥嗎?”她溫柔詢問。
杜洛笑了,“嗬嗬,我沒看錯的話,你中毒了!”
肖奇媛露出驚訝之色,根本不信,杜洛也知道這麽說對方不信,再次說道,“你還是去化驗一下血吧,這是種慢性毒,如果不祛毒,三天之內,你會暴斃而亡。會死的很難看,七竅流血哦……”
說完站起身,“我的房間在哪?估計你的毒醫院治不好,我能治,不過到時咱們得談談條件。”
說完伸懶腰衣服很困的樣子。
肖奇媛笑了,“你這孩子,剛見麵就嚇唬媛姨。”
“沒嚇你,深山苦修十三年,我有很多常人不能理解的手段。化驗血很簡單,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記住了,你還有三天的命,要珍惜。”
此時杜洛的表現根本就不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非常穩重,他不是信口開河,將他養大的道士傳了他一身本領,醫術就是其中之一。進門第一眼就從肖奇媛眼珠的血絲中看出不妙,這才警告,也正好談條件。
肖奇媛依舊平靜,“嗬嗬,我會查的,你父親之前在二樓有個房間,就是第一個房門,暫時歸你了。”
杜洛扭頭上樓,肖奇媛再漂亮也沒好感,自己仁至義盡,她愛信不信。
肖奇媛沒有無視杜洛的警告,不過卻沒去醫院,有自己的私人醫生,立刻打電話叫來,坐在沙發上眉頭緊皺。如果自己真被下毒,那事情可就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