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5章 伊舞憂傷之語

  眼瞧萬元老前輩行將就木的模樣，幾位超級半神都感到可惜，這是一位驚艷萬古的天驕，可惜天賦再高，但邁不過那道坎依舊無法敵過歲月的侵襲，走向衰老。 

  同時也彷彿看見未來的自己，他們雖是超級半神，遠強大於各大勢力之主，但壽元卻要比他們還少。若是一百多年後他們也邁不過那道坎，也註定跟萬元老前輩一樣，血氣衰弱，走向大限，成為大地上一堆黃土。 

  這就是修道者的蒼涼，不能在修道上走遠，遲早要被歲月擊倒帶走，任是生前驚艷萬古諸天，擁有絕代風華，死後也不過一堆黃土，沒有多少人記得你生前的無限風光。 

  萬老倒是心態好，雖然壽元不多了，但依舊能笑口哈哈，道：「時間不早，各位還是回到自己座位上靜坐一下，等待拍賣會的開始吧。」 

  此時天穹頂上的道痕已經在萬老現身的時候收回，還原一片清明。 

  萬老與幾位超級半神打了一下招呼，旋即在幾位萬華門長老挽扶下顫巍巍慢慢離開。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一位位勢力之主或隱世老不死陸續出現，拍賣場中的人也隨之越來越多。 

  只是令人疑惑的是，天門的人還是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想來還是來不了。 

  等待中，萬華拍賣行也有秀麗的女服務員抱著一碟碟美食與香茶上前，遞給各位客人，讓他們一邊等待一邊享受拍賣行中的周到服務。 

  期間小若兒跟若曦一起嬉戲玩耍，一大一小兩個小蘿莉開開心心，把送菜送茶進來的女子都大為驚艷，為未來的頂級大美女。同樣也對千月的身份深深感到好奇，不過幸好知道千月的身份尊貴，這才沒有問出來，恭敬退了出來。 

  千月看到這種情景也展顏一笑，一直以來他都是最為喜歡這種情景，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他依靠在柔軟舒適的座椅皮草上，一枚晶瑩剔透的果實輕輕拋上，而後準確落在他張開的嘴裡，嘎嘣咬著，味道挺不錯的。 

  「哥哥——」若曦忽然喊了一聲。 

  「嗯？」千月看向小妹，「怎麼啦？」 

  若曦不說話，坐在他懷裡，一雙白皙粉嫩的柔荑緊緊抱住他的頸部，螓首低伏在其並不寬廣卻溫暖的胸膛，默然不語。 

  十四歲的若曦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姿色天顏，嬌滴滴的一位仙女胚子，嬌軀雖然生澀但胸前已經略顯規模。 

  這樣一位仙女坐在懷中，任是聖人也不能做到坐懷不亂。但千月卻是神色自然反手抱住小妹，只是對他的舉動很奇怪，關心問道：「曦兒，怎麼了，說給哥哥知道。」 

  小若兒這時顯得很乖巧，也不說話，安安靜靜坐在一處角落，烏黑大眼晶亮晶亮的，瞧著這兩兄妹。 

  「哥哥——」若曦抬起螓首，神色間有些黯然憂傷，輕聲道：「當初把哥哥逼下無底淵的是不是伊舞姐姐做的？」 

  一直以來，千月都有意無意隱瞞著伊舞的事情，不讓若曦知道，不想她知道最後逼得千月墜落無底淵的人是伊舞，傷害兩女間的感情。 

  而且伊舞本來就有著自己的苦衷，從來沒有想過逼迫千月去死，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被迫去做而已。而本意上還是為了救千月他們。 

  但現在若曦居然知道了伊舞逼他進入無底淵的事，饒是千月一向都很鎮靜，此刻都臉色微微一變。但他很好掩飾下來，笑顏逐開，捏捏了小妹俏挺的瓊鼻，道：「曦兒想太多了，伊舞跟哥哥可是青梅竹馬來的，還是你未來的嫂子，怎麼會捨得傷害哥哥呢？」 

  「哥哥，不用說了，其實這一切曦兒早就知道了。」若曦語不驚人死不休。 

  千月震驚看向她，道「曦兒你都知道些什麼了？」 

  「哥，你聽我慢慢說來。我還記得在四年前，也就是你還沒有出事之前，那時你還是一個後天修者，每天不是修鍊就是出去到荒林中獵殺野獸妖獸，往往每到晚上才能回來。」若曦道，「我年紀還小，加上你跟伊舞姐姐都不太願意我獨自一個人去學府進修，免得我吃苦受傷，讓你們擔心。伊舞姐姐也平常都是呆在屋子裡翻看書籍，做做家務，或者陪我玩玩。」 

  「只是那段日子我陪著伊舞姐姐的時候，經常看見她悶悶不樂，很憂傷的樣子，有時還看見她暗中偷偷地垂淚哽咽。」 

  千月聽得著急，若曦的話可能會對伊舞為何離開自己傷害自己的原因更深一層理解，忙道：「曦兒你繼續說。」 

  她點點頭，繼續道：「那時候可能是我年紀小，伊舞姐姐也不怎麼迴避，很多時候都能聽到她碎碎念著一些奇怪的話：『千月哥哥……對不起，希望你能逃過這一劫……都是家族的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他們肯定會派人追殺……我不願離開你，但我更不願你因為我而死，只能這麼做了……或許你會覺得舞兒傷害了你，但舞兒心會更痛……對不起……』，隨後也聽得不太清楚，只聽得什麼門什麼少門主追殺，什麼要挨過去。」 

  「那時年少無知，或許不怎麼理解，但我自從知道哥哥你失蹤后，我被你強行送到天漠學府後，也開始成熟起來，慢慢知道一些事情。剛開始的確還是不太明白，但自從兩個月前聽聞你講那個盛極一時的血衣門屠滅，我便想到這一切跟伊舞姐姐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也是她最終害得哥哥你墜落無底淵險死還生的，對吧。」 

  千月嘆了口氣，道：「曦兒，你也別怪你伊舞姐姐，其實她有著難言的苦衷的。她對哥哥一直都是感情不變，她這樣做也是為了哥哥好而已，現在不是挺好嗎，哥哥也應禍得福，不但修為大增，而且得到第一勢力天門的交好支撐，從此以後這個大陸誰也不敢欺負我們，不然都要掂量掂量能不能頂得住天門的威壓追殺了。」 

  他開口為伊舞開脫。 

  若曦點點頭，埋在兄長懷裡，悠悠道：「哥，雖然曦兒不知道伊舞姐姐有何苦衷，但也一直相信她深愛著哥哥，對我的好也是真的。若有可能，哥哥一定要尋回伊舞姐姐。」 

  千月大手輕輕拍著小妹後背，語氣堅定彷如作出承諾般道：「哥哥一定會尋回伊舞，一定！」 

  縱然若曦不說，他也一定要將伊舞尋回來，哪怕戰遍諸天萬界也要。 

  「嗯，哥哥，你閉上眼。」若曦忽然道。 

  千月不疑有他，閉上雙眼。 

  「啵——」 

  若曦突然在千月臉上吻了一下，有種柔軟溫暖的觸覺，但其上卻有著一層鮮艷欲滴的油膩，是若曦吃完甜糕后再吻上去的。 

  這妮子居然用哥哥的臉擦嘴了，真調皮。 

  「啵——」 

  又是一聲，連小若兒也湊上來了，小嘴上滿是油膩，千月的臉上又多了一個鮮艷的嬌小唇印，真是「艷福」啊。 

  小若兒跟若曦相視一眼，同時嘻嘻嬌笑，笑聲咯咯，脆耳動聽，若似黃鶯鳴啼，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般清澈。 

  千月方才有些沉重的心情因此也再度變得歡快起來，哈哈一聲大笑，往嘴裡塞了一個甜膩膩的糕點，弄得滿嘴唇都是油膩，而後著看向這一大一小兩個蘿莉嘿嘿陰笑著，活像大灰狼看向小紅帽。 

  兩個小蘿莉頓時落荒而逃，但千月速度更快，兩隻手一人一隻，將小蘿莉們抱在懷裡，狠狠得在她們粉嫩透紅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各自留下一個大大的油膩唇印，哈哈大笑。 

  兩個小蘿莉也不擦，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請問裡面的可是千月大哥？」 

  「嗯，我就是千月。」千月道。 

  「千月大哥，我是曉曉啊，我父親想要拜訪你，能進來嗎？」門外的李曉曉道。 

  「哦，原來是曉曉小姐與伯父一起來了，不過不好意思，我現在不太方便起來開門，你們可以自己開門進來。」千月語氣中略帶無奈，此刻若曦跟小若兒都撒嬌不願意離開她的懷抱。現在若曦坐在他懷裡，小若兒坐在若曦懷裡，看上去倒像一家三口，而且非常年輕的一家三口。 

  李曉曉不明所以，但還是主動將門打開，帶領其父一起進來。 

  很顯然，這女孩今日精心打扮過，眸若秋水，紅唇嬌柔，黑髮盤起鳳凰狀。精緻的五官化有淡妝，清純羞澀之中略帶幾分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