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好久不見
該來的遲早會來，小艾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他的耳機隻是擺設，裏麵沒有放音樂，他可以清楚的聽到秦桑的腳步聲，包括他說的那句好久不見，確實，很久沒見了，從那天以後。
秦桑慢慢向他靠近，站在他背後，心裏卻十分平靜，沒有想象的那種憤怒。
小北驚訝的看著他們，顧嬈跟她站在一起，靠著她的肩膀。
“什麽情況？”小北疑惑的問。
顧嬈比了個噓的手勢，看著他們，心裏比他們還要緊張。
“為什麽消失？”秦桑問。
為什麽消失？嗬嗬！小艾轉身看著秦桑，手捏著他的肩膀，指尖泛白，他苦笑著說：“我為什麽消失，其中的原因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他的眼睛慢慢濕潤了，喉嚨像是有跟刺卡在那裏。
他的力道很大，秦桑看著他發紅的眼睛，沉默了。今天能再次看到他會許也是老天安排的。
“是我害了大山，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sg，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們，是我的錯……”小艾說著眼淚就流下來，時隔多年，內心的酸楚委屈還沒有完全消化完，遇到熟悉的人和事物就被輕易的勾出來。
“大家都走出來了，不要活在過去了。”秦桑感覺眼睛有點癢，經曆過太多的事情後，就慢慢的看淡了，但身體的本能還在。
“走出來，說的簡單，害大山變成廢人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當然說的輕巧！”小艾突然加大了嗓音說，他臉漲紅，情緒激動。
秦桑跟他正好相反，麵無表情，隻有眼底的情緒變化。
“不要執著了。”秦桑冷淡的說，時隔多年，他看著曾經的隊友，雖然表麵平淡如水，但心裏百感交集，他捏著褲兜裏的打火機，感覺雙手隱隱發燙。
“你們怎麽能這麽自私！明明可以找更好的戰隊去比賽，但為什麽不，就因為想看我內疚嗎？明明發生過的事情，怎麽能輕易就忘記，而且大家都是因為我……”小艾陷入深深的自責中，當時都怪自己，如果自己能理智一點，如果能忍耐一點，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都是自己的錯，他一拳打在路燈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是，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戰隊不會解散，如果不是你，大山不會受傷，如果不是你，下個世界冠軍還是我們的。”秦桑順著他的話說。
小艾似乎有點無法接受，用手捂著臉，發出嗚咽的聲音，他哽咽著道著歉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怎麽？除了對不起你還會說別的嗎？還是說你感到非常內疚？”秦桑繼續刺激著他，他的情緒一度崩潰。“大家都不需要你的愧疚，吳遇結婚了，現在教練做的挺好，方程解說也還可以，大山在老家開了一家雜貨鋪，日子過的簡單，除了你還活在過去……”秦桑也不再多說，直接邁著步子離開。
顧嬈傻傻的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見秦桑離開，趕緊跟上去，衝著小北揮揮手說：“下次跟你解釋。”
“秦桑！等等我！”他的步子大，一眨眼就走出老遠，顧嬈小跑著跟上去，喘著氣，“你走那麽快幹嘛！”顧嬈扯著他的袖子，借了他幾分力。
秦桑這才放慢腳步，卻沒有看她，視線落在前麵。
“你剛剛為什麽……”顧嬈輕聲問，敏感的感覺有道視線落在她背上，回頭就看到一個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為什麽刺激他？”秦桑看著她說，她臉上還有因為小跑而產生的微紅。
顧嬈點點頭，明明有跟好好的溝通方式，不是嗎？
“這樣就夠了，他會明白的。”秦桑說，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身影還在路燈邊，希望他能想明白。
顧嬈不是很明白，但秦桑也不往下說了。
“送你回家。”
“哦。”顧嬈乖巧的答應，牽著他的手，熱度從他手上源源不斷的傳過來，從手上一直蔓延到心裏。
晚上顧嬈又做了個夢，夢裏她看到秦桑跟一個女人並排坐著，一起看著夕陽，畫麵很唯美，但是她走過去卻發現那個人不是自己，瞬間就被驚醒了，後背還有一層冷汗，她換下睡衣，看了眼時間，淩晨五點，這個點天還沒亮。顧嬈站在陽台上，吹著涼涼的風，對麵樓裏也亮起了幾盞燈。
靠在欄杆上，看到秦桑家陽台上窗簾被吹的舞個不停，又忘記關窗戶了吧。突然想起來自己有他家的鑰匙！還是上次自己乘機找他要的。
走廊裏黑漆漆的，顧嬈動作很輕，連感應燈都沒驚動。
打開門，撲麵而來一陣冷風，顧嬈打了個噴嚏，搓了下胳膊，好在這棟樓房子的格局都差不多，顧嬈輕鬆的摸到了開關。
說是家其實就是翻版的宿舍，映入眼簾的是清一色的黑，房間十分簡約，幾乎不像有人住的樣子，跟酒店差不多。
顧嬈站在陽台上，站到上次秦桑站過的地方，轉頭看著對麵自己家的陽台，用手比著距離，嘴角揚起笑。
她看到桌子上有一個倒扣著的相框，翻過來就看到一張合照，裏麵的五個人都還十分青澀，特別是秦桑，看著就很青春，雖然表情跟現在是一脈相承，但那時候是真嫩啊，旁邊那個笑的特開心的就是小艾吧，跟上次見到的完全不同，明明就是個中二少年嘛。
從他家出來顧嬈又收拾了下房間，天亮了，她也差不多出門了。她今天突然很想吃麵包，徑直去了麵包店，還好裏麵人不多，但結賬的時候也排了小長隊。
“誒，你不是上次都還說很羨慕黎婉華的嗎，怎麽現在還羨慕不了？”
“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啊，人家長得好，嫁得好，事業又好，估計是老天看不下去了吧。”
聽著她們的談話，顧嬈愣了，想再聽下去，結果人家買完單走了，是發生什麽事了嗎？而且是關於影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