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第475章 凶多吉少
艾瑪一怔：「真的？」
她吃驚地瞪著夏可愛的背影。此時的夏可愛極其狼狽——全身衣裳濕透，頭髮蓬鬆，散亂得似乎一個瘋婆子。連步伐都是東倒西歪，似乎隨時能被風吹跑。
可是，夏可愛的身影，卻能讓其餘三人感受到無限堅決。
夏可愛壓根不回復她，只是加快腳下的速度：「艾瑪，現在每一分鐘都很寶貴。」
尹如初愣了愣，小跑到夏可愛面前，擋住她的去路：「可愛，你不能去，你得趕緊去看醫生。如果你不想看醫生，那就趕緊洗個熱水澡。你是孕婦，不能受寒，也不能有這麼重的濕氣。」
夏可愛輕輕抬起頭：「如初，你想讓我在家乖乖等消息，是想要我的命嗎？」
「……」尹如初糾結半天，最後默默讓開了道。
看著面前的情景，艾瑪有些詫異。不過容北瀾的失蹤讓她無法心平氣和。
她瞪了尹如初和夏可愛一眼，粗聲粗氣地道：「你們兩個最好隨身陪著她。萬一她出了什麼事，我可不想給她當僕人，更不想被她賴上。」
「好說好說。」尹如初哈哈應著，「謝謝艾大美人。」
此時此刻，似乎還真得藉助艾家的實力去尋找容北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啦！
「可可……」顧南歌在後欲說還休。
可是夏可愛似乎沒聽到，只是看著地中海的方向。
「怎麼了？」尹如初道，「可可現在就綳著弦在那，有事你別和她說，和我說。」
「那個……」顧南歌猶豫著，「這事……要不要告訴容北瀾他媽？」
尹如初一愕。
好吧，這確實是個不太容易的決定，她也做不了主，只能看夏可愛的決定。可是夏可愛現在魂不守舍的，一心都想著瞬移到地中海，哪會關注這件事。
「不要告訴江阿姨。」沒想到夏可愛聽到了，輕聲道，「如果江雲海打電話過來，和他說一聲。他在江阿姨身邊，知道怎麼做。」
尹如初眼睛一亮：「對呀！就這麼辦。現在什麼結論都沒有，告訴江阿姨也是讓她瞎操心。告訴江雲海一聲就行了。他在江阿姨身邊，知道該不該說。」
雖然專程趕去地中海是個大工程，人力物力財力都需要一流的籌備。但這些對於艾家來說，似乎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半個小時后，幾個女人已經坐上專程派去地中海岸的大巴。
天黑之前，艾家的大船來到航班最後消失的經緯線。
此時風雨似乎已經停了，但天色極暗，識別度極差。想在這片海域找人，難於上天。
這裡離最近的小島都有十餘海里之遙，沒有人能有這麼好的體力游過去。更重要的是，這些趕時間的乘客，壓根就不知道十海裡外有個可以暫時棲身的小島。
如果飛機真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基本上可以斷定無人生還。
「他們有專業人員在探測打撈。」艾瑪趴到大船頭，喃喃著，「夏可愛，我們不能靠得太近。最近也只能到這裡為止了。」
縱使艾家有名望，但在這樣的大事面前，為了效率著想，依然不能參與到救援隊伍中去。「謝謝。」夏可愛輕聲道。
她眼睛望著前面，望著越來越黑的海面，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陰暗的海面，還未完全風平浪靜的海底……面前的一切都在告訴她——容北瀾凶多吉少。
如果他就此不見，她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艾瑪還沒滿二十歲，年輕得根本就不是個能安靜坐著的人。她一會跑到船頭，一會又跑去船尾，希望能得到第一手信息。
偶爾，艾瑪會用點小計謀，放點救生艇下去，讓艾家的人遠近看看情況。
說不定就會有驚喜呢……
夏可愛沒動。人在這樣的海洋上，除了等待，就是深深的無助感。
這一等待，足足等待了三天三夜。
沒有等到任何驚喜。官方基本上已經放棄追蹤，默認該航班離奇失蹤。
這三天，夏可愛瘦了一圈。原本懷孕近五月不怎麼顯懷，這下似乎遠遠一眼就能看出五個月的身孕。
連艾瑪都瘦了一大圈。原本盛氣凌人的艾瑪，面對等待也失了銳氣，連責備夏可愛的心情都沒有了。
天氣已完全變好，尹如初買的機票已過期。但是尹如初和顧南歌兩人都不敢提回去的事。
這是第四天早上。
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夏可愛就趴在船頭，瞅著一望無際的海面。
他知道她一直在等他嗎？
只要他能出現，她一定什麼都不管不顧，只管和他一起生活下去……
「如初，可愛在咳嗽。」晨風中，顧南歌細微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尹如初悶聲道，「要不，你去勸勸可可？你要是肯去，我送你十套巴黎時裝。」
「如果你去勸，我送你二十套。」顧南歌不假思索地回應。
然後，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
「怎麼辦呢？」顧南歌喃喃著，「而且江阿姨還不知道這件事。要是知道這事，估計事情更麻煩。」
正說著，尹如初電話響了。
「江雲海？」尹如初心裡一跳。想了想，還是接了電話。
「我們今天下午的飛機。」江雲海聲音溫暖極了，「如初，你們什麼時候回國？」
「我們……我們……」尹如初一時大腦停擺，含糊了好一會，才道，「我聽可愛的。她說什麼時候回去，我們就什麼時候回去。」
「哦，這樣啊！」江雲海沉吟了會，才道，「那天北瀾說要提前回去，但我剛剛打電話回國，貌似他還沒有回國。北瀾是和你們在一起嗎？」
尹如初一顆心突突直跳。
和顧南歌相視一眼，尹如初緊張地握緊拳頭：「那個……你聽說法國航班神秘消失，推測說可能墜機的事嗎？」
「當然有。」江雲海笑了，「這件事整個歐洲都知道……等等。」
江雲海剛剛還算溫暖的語氣，一下子變了，聲音高了N分貝：「難道你是想告訴我，北瀾他難道搭這個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