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小魂淡補充道:「如果覺得叫這樣的四個字很詭異的話,也可以叫程仙人嘛……」
說著說著,小姑娘似乎意識到自己發現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扯了扯小執墨的袖子,興高采烈地求表揚。
「有沒有覺得我很聰明……」
小執墨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睨了一眼小姑娘神氣活現的臉蛋兒,輕飄飄遞了一個眼神過去。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在西南地區的方言里,仙人有罵人的意思……
小姑娘淡定回了一個眼神。
她不知道就行……
很不巧,程曉月的父母是四川人。
不帶髒字地被罵了一下,她的一張小臉就像是調色盤。
如果巴拉拉小魔仙再早兩年播,程曉月約莫會想成為古娜拉黑暗之神,念一句「多素拉」咒語,用火焰把小魂淡的後背都燒出一個窟窿來。
巴拉拉小魔仙沒有早播,程曉月也沒有真的把小魂淡燒出一個窟窿。
半晌過後,她反而斂住了神色,眨了眨眼睛,好奇中帶著點羨慕。
「你們是什麼關係呀?」
小執墨正擦著筆跡的手一抖,眼角餘光聚焦在某人身上。
某人卻被問住了……
小魂淡偏頭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揚了揚小下巴。
「無可奉告!」
簡單的四個字,嗓音脆生生的,聽得小男孩兒眉眼漸柔。
程曉月被噎住,隨即不屑地撇撇唇角。
「切,不就是認識有點熟么……有什麼好神秘的——」
她最後的一個感嘆詞還沒有說出來,就愣住了。
程曉月盯著小執墨突然轉過來的清俊正臉,有些回不過神兒來。
這個時候,卻聽見小男孩兒的聲音,淡淡然像是微風,徐徐入耳,入耳即涼意。
「第一個問題,別說一點零食,一個書包,我的什麼都可以是小魂淡的,只要她想要。」
「第二個問題,可以是鄰居,可以是親人,可以是同學,我和她之間的關係都可以成立,無論哪一種,只要她想要。」
「所以,你以後不用糾結這些問題了。」
全程雲淡風輕,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說完之後,根本就不看程曉月的反應,徑直轉身。
他捏了一把小魂淡的鼻子,輕笑:「發什麼呆?被我帥到了?」
除了對小姑娘,寧執墨算是一個怕麻煩的人。
能寫字絕不畫畫,能說話絕不寫字。
惜字如金的他,今天竟然對一個陌生的小姑娘說了那麼多的話!
全是關於自己……
每次一聽到這樣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懵懵懂懂……有些似懂非懂的話,小姑娘都覺得和吃櫻桃班戟時的感覺差不多,小心臟噗通噗通,快要跳出胸腔。
小淡淡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怔怔愣愣之間,她又看見一片皓白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一個沒忍住。
「嗷嗚。」
小執墨睨著兩隻手腕上很對稱的……牙印,笑得無奈。
想了一下,他提筆在本子上寫了兩個字,遞到了小姑娘面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讀嗎?」
小姑娘湊過去一看,太簡單了。
用胖乎乎的小手指著,她認真地念出來。
「汪汪!」
小執墨唇邊弧度更大,揪了一下她頭頂的兔耳朵,「嗯……真乖~!」
小魂淡蹙了蹙小眉頭,似乎哪兒有點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