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這種感覺，很不好(2)

  後果很嚴重，這是絕對的。 

  餘光飛快地往房裡一掃，右側一位文士模樣的看起來極為眼熟，擒著一抹無害的微笑，實則綿里藏針。腦筋一轉，憶起他就是之前在花園裡見到的齊大學士齊敏中。 

  齊敏中對面是個面如刀削的中年男人，向雪不禁皺了皺小巧的鼻翼，煞氣好重，不是一般的血腥味，是經過戰場的洗禮。 

  至於另外幾個花白鬍子，看似和藹可親，實則鋒芒內斂的老頭兒，也不是什麼善良的角色。 

  情況，似乎有些不大妙啊。小手無意識地揪著西門軒的衣領，嘗試到了重生后第一次欲哭無淚的感覺。不知道該說是命太好，還是太衰。有王爺，有將軍，還有御史大夫和一群摸不清底細，卻絕對不簡單的老傢伙，這個秘會的級別，是不是有點高……[ 

  西門軒感到衣襟一緊，低頭看到懷裡的小娃兒微微顫動的肩膀，怪可憐的。老早就看出來向雪是因為懼怕才裝出來的委屈，但偏偏一肚子的火氣竟也消去大半，輕輕拍了拍女兒瘦弱的背脊。 

  是有些愧疚的，但仍舊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王爺息怒，想必三小姐也是貪玩，才闖了進來。」 

  一直站在旁邊的齊中敏突然開口，兩道鬍鬚一翹一翹地很是和藹。「笑面虎」指得就是他這種，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管涇西王的家務事，連西門軒也詫異地挑起眉端。 

  「下官一見小姐就投緣，是天意，也是緣分呀。」 

  「天意」兩個字上，有一個很小的停頓，卻像一個信號一樣讓西門軒眼底閃過瞭然，臉色登時緩和起來。 

  「是啊，說來總是我們這群人閑聊也沒什麼樂趣，能見到這小姑娘也是緣分嘛。」 

  「哈哈，鍾老您說得是。」 

  都是官場上的老狐狸，察言觀色的本領極到家。雖然原因不明，但只要涇西王怒氣不在，就夠了。 

  迷糊地半仰起腦袋，瞅了瞅自家老爹那副欲怒又想笑的模樣，懸在半空的膽子才掉回本位。 

  小嘴一彎，咧開露出兩顆可愛秀氣的虎牙，撒嬌道：「爹爹，向雪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氣了。」 

  「你呀，再這麼調皮下去早晚玩出事。」拍了拍幺女的後腦勺，西門軒一臉無奈：「還不快去見過各位長輩。」 

  向雪一溜煙爬下老爹膝頭，在指點在一一行了禮。那些人的名號一個接一個地在耳邊炸開，曾經看過的那些東陵史料猶如幻燈片在腦海中掠過。某些事實即將揭開的感覺越來越清晰，恐懼也一點點加深。全憑自製過人，小臉上頑笑依舊。聲不顫，手不抖。 

  「向雪見過齊叔叔。」御史大夫，官拜一品，掌握百官一切行政活動，齊中敏。 

  「向雪見過鍾爺爺。」吏部尚書，官拜一品，掌握朝廷人事調派命脈，鍾誠。 

  「向雪見過席伯伯。」京都執金吾，官拜二品，掌握外城禁兵大權，席揩威。 

  「向雪見過……」 

  她王爺老爹究竟在想什麼，這裡每一個人都不簡單。不，應該說全是跺一跺腳就能讓整個東陵震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