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量
聽著她們的一唱一和,甄遠山的臉色變幻莫測,讓人看不出他到底相信誰。
場麵漸漸凝固。
甄楚恬掃視唐梅花幾人,心知衣絲雖然是很好的證據,但雪英確實沒有偷珠寶的動機,她們一味抵賴,沒準甄遠山也會相信。
看來她要使出殺手鐧了。
“把東西給我。”
係統“抱歉,本係統和宿主您之間毫無默契,也不存在心靈感應,請您說明是什麽東西?”
甄楚恬忍住想打人的衝動“能讓人忍不住開口說實話的好東西。”
滴滴。
她攥住手中的瓷瓶,緩緩走到雪英身邊“你若是直接承認,我會讓你少吃點苦頭。”
“住口!難道你還要屈打成招?”唐梅花當即嗬斥,心下卻很高興。
這個蠢貨,一旦想要動手,就算老爺懷疑雪英偷珠寶,也會相信甄楚恬急於解決此事,要硬賴在她丫頭上。
雪英更是囂張的抬頭“奴婢沒有做過的事,就算你打死奴婢也不會認的!”
“自然是不會打你的。”
甄楚恬悠悠拿出瓷瓶“聞聞這是什麽?”
她冷不丁的一句話,讓眾人都有些錯愕。
雪英不明所以的湊過去聞聞,當即打了個噴嚏,隨後癢麻的感覺從鼻中直蔓延至全身。
片刻後,院裏爆發出她的一陣尖叫“啊,好癢,好癢啊!”
眾目睽睽之下,雪英抓撓著全身,倒在地上像蟲一樣不斷蠕動,拚命蹭著後背。
“這,這是怎麽回事?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唐梅花大吃一驚,隨之而來的是深深不安。
甄楚恬沒有理會她,隻是居高臨下的望著雪英“再過半個時辰,你就會全身漬爛而死,我隻給你一次機會,想不想活命全在你。”
“奴婢”
雪英氣喘籲籲的掙紮著,聽完這話便下意識的看向唐梅花。
“說,月水玉是不是你偷的?”甄楚恬伸手握成拳頭“這裏麵是解藥藥丸,隻要你不說實話,我便扔了它。”
“不要扔!我說實話,我說實話還不行嗎!”雪英大喊一聲,終於認輸般要協了。
唐梅花臉色慘白,偏偏一句話都不能說,隻得死死瞪著她,想用這種方式威脅她不要說出來。
可雪英難受的恨不得撞牆,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忠心不忠心的“是,是奴婢將月水玉偷走了。”
此話一出,眾人都愣住了。
這可是主母身邊有頭有臉的一等丫襞,竟然能做出這種丟人的事!
甄楚恬勾了勾唇,低聲問道“告訴我,是你自己想偷,還是有人指使?”
“是大夫人指使奴婢去偷的!她不想讓小姐你管家,便想用此事來貴怪你辦事不力,從而讓大人收回管家之權!”
雪英說到此處,身上又是一陣奇癢難耐,立刻爬過去拽住甄楚恬的衣裙“大小姐,奴婢說的都是實話,求求你饒了奴婢吧!這都是大夫人想的主意!”
聽完這番話,甄遠山的臉色徹底陰沉。
唐梅花已嚇得魂不附體,忙反駁道“胡,胡說!我何時讓你做過這樣的事?你根本就是想活命才血口噴人!”
雪英癢的恨不得將自己暴打一頓,此刻也不怕自己的主子了“奴婢都要死了,怎會冤枉您?本就是主母讓奴婢做這樣的事,奴婢偷來的月水玉,不還按您的吩咐藏在了正堂房梁上嗎?”
她話音剛落,臉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胡說!你這賤蹄子在汙蔑我!”
唐梅花慌忙拉住甄遠山的衣袖,咽道“我絕不會拿庫房的任何禦賜珠寶,還請老爺看在我們夫婦多年的情分上,相信我這一回。”
“清白不清白的,隻要派人去看看母親的房梁上有無月水玉就行了。”甄楚恬慢悠悠的開口,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甄月眼珠一轉,便對翠屏擺擺手“你去看看母親的正堂。”
“佩兒和父親身邊的小六也跟著去吧,眾人眼見為實,必不會冤枉母親。”甄楚恬挑釁的附和。
想偷偷把月水玉藏在其他地方?門都沒有!
聞言,唐梅花的臉色青了又白。
甄遠山看得清楚,語氣已經微冷“小六跟著翠屏去一趟,我倒要看看這府裏是不是出了家賊!”
這話聽得唐梅花母女倆俱都心神微顫,麵麵相規不知道如何是好。
甄楚恬挺直背脊,沉默的站在原地等待。
不過多時,小六帶著臉色煞白如紙的翠屏來到此處,雙手托起檀木盒子“大人,確實如雪英所說,這月水玉是在房梁上找到的。”
院內一片唏噓,眾人都沒料到這事還真是唐梅花所為。
還沒等甄遠山開口,甄楚恬已先發製人的上前兩步“母親,我知道您嫌棄我,覺若我不配管家,可父親已經將管家之權交給我,掌管的好不好且看以後,您為何偏偏用這樣的手段對付我?”
她說到此處,忍不住潸然淚下“我到底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容貌也不討人喜,母親才會如此狠心對我吧。”
這幾日的觀察之後,她發現甄遠山最吃賣慘這一套,所以這些年才被白蓮花母女倆哄得團團轉。
不就是哭嗎?誰不會啊!
“你我一直將你當做親生女兒,我想起來了,這月水玉是前幾日我讓雪英來庫房拿的,聽說放在正堂房梁上可以改風水換運,不想這幾日忘記了,才以為是盜賊所偷。”
唐梅花幹笑著解釋,竭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
聽完這番話,甄楚恬差點笑出鼻涕泡。
這真是相府主母嗎?解釋的漏洞百出,拿她當傻子就算了,在甄遠山這個老狐狸麵前也敢班門弄斧。
她強忍笑意,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故作好奇道“那雪英為何要翻牆偷走珠寶啊?閑了這麽久,母親都沒想起來是你讓人拿走,這哪裏是記性不好,根本足完全失憶了啊!”
“”唐梅花恨恨磨牙,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甄遠山不耐的皺眉“好了,不要再說了!”
“父親,母親必定不是故意陷害姐姐的。”甄月可憐巴巴的開口,雙眼慢慢濕潤。
甄遠山這回沒再看她一眼,隻是沉聲道“你們若還知道丟人,就滾回大院禁足思過!
唐氏,這回我顧及著丞相府的麵子不重重責罰你,但從今日起,你別想再接手管家之權!”
說罷,他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翠屏立刻訓斥“看什麽看?散了散了,都散了!”
院裏下人們不敢多言,紛紛逃也似的離開。
“甄楚恬,你可真是好手段。”唐梅花眯起雙眼,恨不得將眼前女子生吞活剝了。
甄楚恬撥著額前碎發,笑得很是明媚“多謝母親誇獎,這都是母親一手調教出來的,以後還請母親多多指教,我的手段多著呢。”
說完,她大搖大擺的離開,不給母女倆忍回來的機會。
甄月怔怔看著她消失在院門處,半晌都回不過神來“母親,這賤蹄子是真變了,如此聰明可怎麽對付才好?”
“你錯了,不是她聰明,是我們太急著奪走管家之權,才沒有將此事做的天衣無縫。”唐梅花沉聲道“我禁足的這段日子裏,你好好試探試探她為何轉變這麽快,看背地裏有沒有人教。”
“是。”
荷花館。
甄楚恬悠然喝著茶,見佩兒將雲綢放在桌上,登時笑開了“你也去拿一匹做件好衣裳,你好歹是相府嫡女的貼身丫聯,穿得要比翠屏還體麵才行。”
“多謝小姐!”佩兒欠身行禮,臉上笑容越發燦爛“這回小姐能洗清冤屈,讓大夫人罰得禁足,府裏人都開始對你刮目相看了。”
“怎麽個刮目相看?”
甄楚恬漫不經心的托著臉,直勾勾望著她。
“他們說小姐變了,以後這丞相府要變天。”
佩兒認真道“奴婢也覺著小姐變得更好了,以後不會被大院那兩人壓著欺負。”
“當然不能被他們欺負,你等著看,從今以後隻有我欺負別人的份。”甄楚恬拍拍她的肩“去鋪床吧。”
佩兒答應一聲,轉身去了裏屋。
正堂靜默下來,甄楚恬坐在銅鏡前,拿起帕子抹去臉上脂粉。
不過多時,一個顧盼生姿的美人出現在她眼前,哪怕不做什麽表情,也有惹人憐愛的感覺。
“這張臉可真是完美。”
係統“宿主要是不自戀會更美。”
“你給我閉嘴!”
“你怎麽知道我在?”
回應甄楚恬的不是係統,而是熟悉的磁性人聲。
她猛地回頭,就見正堂出現了一抹傾長身影。
顧乘涵打量四周,嘖嘖道“短短幾日變化這麽大。”
甄楚恬連忙背過身,抓起脂粉便勁揉在臉上“變化大不大跟你有關係嗎?我還沒問你呢,顧大牛,你來這兒是還我銀子的吧?”
“你心裏除了銀子還有其他
顧乘涵掏出銀票,還未來得及放下,臉色就微微變了“你為何將麵粉糊在臉上?”
“什麽麵粉啊!我告訴你,這可是上好的秋栗香胭脂,一盒二十兩銀子呢!”甄楚恬慶幸他並未察覺出異樣,立刻伸手奪過銀票。
下一刻,她嫌棄的直皺眉“怎麽隻有一百兩?這年頭還流行分期還債?”
“我窮,暫時付不起那麽多。”顧乘涵理直氣壯的回答。
甄楚恬深吸一口氣,選擇先收下這張銀票。
一百兩也是錢,總比啥都沒有好。
她揣進懷裏“那你何時能再給我?”
“你就這麽想見我?”顧乘涵湊上前,似笑非笑的打量她。
那些脂粉如同不完美的麵具,旁人看不出什麽,他卻能輕而易舉看穿麵具之下的偽裝。
隱約露出的嫩滑肌膚,可不是一個醜女該有的。
甄楚恬一把將他推開“誰想見你了?自戀鬼,我是想要銀子”
她話還沒說完,登時愣在原地。
係統在腦海裏響起警報聲“接觸者身中慢性劇毒,請宿主謹慎接觸。”
“怎麽?”顧乘涵敏銳的察覺到,眼前女子看著自己的目光逐漸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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