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曼羅花

  本是被宋江柔聲安慰下好一些的女子在瞧見甄楚恬與顧乘涵二人之後差一點失聲尖叫出聲,還有那熟練無比的鑽進宋江懷中的動作讓甄楚恬微微一愣。


  顧乘涵本就一直漫不經心,隻是聽到了甄楚恬對著女子過多的關心,況且這女子或許知曉些什麽便跟過來,本在瞧見那女子鑽進宋江的懷中的時候顧乘涵又一絲絲的喜悅,可是餘光卻撇見了甄楚恬那微微僵硬的身子。


  “別怕別怕,這是負責這件案子的甄,哪一位身穿紅衣的是顧大人,都是可以為你做主的。”


  宋江對於拿女子鑽進自己懷中的動作微微一愣,但也慌忙的想要放鬆自己的身子,以便安慰那本就猶如驚弓之鳥的女子。


  這還是第一次宋江懷抱溫軟的女子,宋江雖強迫自己放鬆下來,可是那通紅的耳垂卻出賣了宋江極為緊張的內心。


  似乎真的是宋江的話語所治愈了一般,那女子倒是有些鎮定了下來,可還是緊緊抓住了宋江的衣物,甚至就連宋江輕輕一動就渾身發抖,害怕的不行。


  盡管如此,那小女子猶如可伶的小兔子一樣,通紅的眼眶猶猶豫豫的看著甄楚恬,那鑽出來的模樣更是緊張兮兮的看著甄楚恬與顧乘涵二人,像是他們二人若是有多餘的動作便又要急忙鑽回去一樣。


  “你何時被買上來的?”


  甄楚恬用自己覺得輕柔的聲音問道,可是在外人聽來卻是並無什麽變化,可惜都是敢怒不敢言。


  “四日前。”


  那女子小聲回答,耳邊全是宋江的柔聲安慰,似是因為那些話語女子多了一些勇敢。


  甄楚恬的眉頭皺了一皺,那女子是表情以及動作都是在說完之後便又迅速的縮到了宋江的懷裏,竟是讓想要對此觀察一下的甄楚恬也有些難以做到。


  “那你對於這一艘商船可有什麽要告訴我們的?”


  本就看不到那人的麵容以及表情,甄楚恬便懶得在問一下基本的問題,可是開門見山的話語像是刺激了那女子一般,久久無人說話,隻有那女子時不時傳出來的喘息聲讓在場的幾位男子有些於心不忍,正要勸說甄楚恬先將這女子放在一邊,那女子便想是才做好心理準備一樣,小心的推開了宋江,靠在椅子上。


  “那一日我是被稀裏糊塗的買上船的,本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買了我去丫鬟,這艘船的人一直在死亡,小女子我雖不識字,但是之前路過的時候曾有人告訴我千萬要遠離這一艘船,他們告訴小女子這是一艘會吃人性命的船隻,本就是被人買回來的,我雖害怕但也硬著頭皮跟著上來,不過是想要活下去而已,那些人卻在見我上了船之後便綁住了我,之後就一直關在了方才你們救下小女子的地方。”


  說完便又低聲的抽泣起來,一聳一聳的肩膀讓宋江猶豫了一下卻也沒有在出手安慰,男女授受不親,方才隻不過是安慰那女子罷了,如今切不可在占人家清白的名聲。


  “那你可聽到他們說什麽了?”


  甄楚恬並未說什麽,對於站在自己身旁的幾人的表情也是視而不見,繼續著自己的問話,好整以暇的做在女子的對麵,像是女子的安慰與甄楚恬無關一般,為了目的可以一直在撮別人的傷疤一般。


  “甄。”


  白龍使第一個有些看不過去,正要說什麽,卻看到了自家的主子看過來的一個眼神,頓時便歇了心思。


  “聽到.……聽到了一些卻不太真切,他們好像一直在說什麽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又說什麽一定要還回去,似乎還因為這一件事爭吵了好幾次。”


  女子臉上略帶迷茫的說道,說完之後又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腦子,“就這些了,其它的我就沒有在聽清了,都怪我太過沒用,否則也不會什麽都不知曉隻會等待死亡。”


  臉上漏出了一絲絲的絕望,也正因為這個樣子的女子讓宋江幾人皆有些不知所以。


  “宋江你照顧一下吧,等到這女子在想起來什麽告知於你,你便在來告訴我。”


  甄楚恬看了一眼眼神一直纏在宋江是身上的女子,猶豫了一下便對著宋江說道,交代完了之後便離開了,甲板上,甄楚恬神色有些迷茫的站在風口處。


  “這群船商隱瞞了東西。”


  見顧乘涵走到自己的身旁,甄楚恬低聲說道。


  “嗯。”


  案件本就是全程交給甄楚恬來做主的,他如今跟過來隻是有些不放心甄楚恬而已,且有了他顧乘涵在的地方,說話做事都方便的多。


  “顧大人麻煩你在召集一下船員,我一定要查出來他們到底是隱瞞了什麽。”


  甄楚恬轉過身抬頭堅定的看著顧乘涵,那眼神中早已沒有了方才的憂愁,有的隻有對於真相的倔強。


  “嗯。”


  像是早已料到甄楚恬會這般說,顧乘涵早已吩咐了下去,在聽到甄楚恬的話語之後回答了一聲便帶著甄楚恬走到了甲板的後麵。


  船長與玉玲瓏二人正在召集那些剩餘的船員,本來還有些吵鬧的人群在瞧見甄楚恬與顧乘涵之後倒是安靜了下來。


  將佩劍放下抱在懷中,甄楚恬尋了個被墊高了一些的箱子站了上去。


  “各位在方才的詢問中,似乎沒有告知楚恬一些東西,不如現在告訴楚恬一下,你們還隱瞞了什麽不能告知於我的東西?”


  提高了些聲音,本就有些安靜的呆在甲板上的船員都清清楚楚的聽進去了甄楚恬的話語,可既然甄楚恬自己都說了是不能告知的東西,自然沒有這麽容易就問出來。


  “甄,我方才可是將自己所知曉的盡數告知於你了,可沒有一點點的隱瞞啊。”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甄你可別冤枉好人啊,我們也就知道的東西隻有那麽一點點,還希望甄你在好好的查看一下。”


  “甄……”


  一聲接著一聲,一人接著一人,方才安靜的模樣早已盡數毀去,餘下隻有爭先恐後的澄清。


  “夠了,船長你來說,你們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這一大幫子的人說話甄楚恬實在是聽不清,不由得打斷了他們的話語,隻是神色不變的看著船長說道。


  那船長倒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可是這話語中說出來的意思卻不是甄楚恬想到知道的。


  那船長在麵前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堆,卻沒有一個有用的信息,滿臉黑色的打斷了還打算繼續說話的船長。


  “你們可知我為何會將你們召集起來,我甄楚恬破案從不會誇大,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在你們的麵前保證我一定會破了這個案子,之前負責這一件凶殺案的捕快你們可還記得?那人如今危在旦夕,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站在你們的麵前。”


  甄楚恬話音未落,船員一片嘩然,李青之前可是負責船上的凶殺的,他們也習慣了李青的辦案方式,可是卻許久未見李青,還以為那人有其他的事情給耽擱卻不知竟是危在旦夕。


  甄楚恬乃是顧乘涵親自去了江扈請的捕快,可是也因為性別的原因,就連他們這些個有生命危險的人也不信任甄楚恬,是以本就線索稀少,到了甄楚恬這裏還因為原因各方的人也是極不配合,便又加大了甄楚恬的破案難度。


  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甄楚恬倒是有些震懾住了那些吵鬧的船員,畢竟一般如甄楚恬這樣半路加入的人哪一個不是拍著胸膛保證幾日幾日內破案,如甄楚恬這般‘誠實’的人倒是少見。


  “是以,你們該知道查這件案有多困難,且按照凶手之前的犯案手法,你們之中的人很有可能還會在繼續死亡,這種危極你們自己生命的時候你們都尚且不在乎,那關我這個捕快又有何關係?”


  眼眸中並未有太大的神色,隻是淡淡的看著那些因為自己的話語而有些驚訝的船員,甚至慢慢的停住了騷動。


  “我的意思很明顯,你們若是不隱瞞任何的細節說不定可以救自己一命,我們抓到了凶手之後你們也可盡快出去行商,家中應該還有親人等待你們去撫養,這一耽擱可是不少的時間。”


  還不待甄楚恬話說完,隻見從中間跳出來了一個人,那人雖被身旁的人拉著,卻也滿臉的憤恨。


  “甄,他們未曾告訴你的事我們此番回航,在路上因為突逢陰雨天氣,是以被迫停在一個孤島上,唔……你放開我!.……唔唔唔唔。”


  還未將話說完,便被身旁的人給強硬捂住了嘴,那人無法在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跟子啊甄楚恬身後的顧乘涵卻是微微一挑眉,正打算讓白龍使上去分開那幾人,好讓那個開口說話的人繼續說下去。


  “不必。”


  甄楚恬攔住了顧乘涵的動作,繼續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些忐忑不安的船員。


  “孤島?這個楚恬可是從未聽到你們說過呢,莫不是你們趁著雨夜在哪孤島上做了什麽?殊不知這可能就是死亡的源頭,既然已經說漏了嘴,不如一起說了吧,船長你覺得呢?”


  身為一船之主,他所知曉的定是要比別人多一些的,且船長一直都是滿臉的猶豫不決,還帶有一絲絲的緊張,自從那人說話之後,甄楚恬一直都在觀察著,是以更加堅定了要聽船長講述。


  船長有些為難的看著身後的船員們,卻隻見他們的麵上滿是懇求,狠心咬牙,這才慢慢的說道。


  “我們的確是遇到了一個孤島,那孤島不知是何人曾上去過,我們本意是去上麵避一下,畢竟這船隻雖然夠大卻不如腳踩土地那般安全,本來我們借住一個晚上就會離開,可是不知為何那一晚的風雨卻是越下越大,隱隱覺得不安。”


  “第二日,我們正要起身離開,也就是開始死亡的第一個人,他朝裏麵走了走,小孩子還小好奇心重,可是卻看到了沙土下漏出來的一箱箱的金銀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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