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百年浩劫
回到祠堂,狗子便將那戒刀遞給了二叔,二叔打開來一看,當時便倒抽一口冷氣:“這是那清風道長送你的?”
二叔有些不敢置信的問我,我點頭,有點懵逼:“我不想要的,但是他硬塞給我。”
“這是戒刀啊,這麽貴重的東西他都舍得送你?”二叔將戒刀拿了起來,在麵前晃了晃,那戒刀寒光凜凜,看得我心裏麵發毛。
“不就是一把開過光,受過供奉的刀嘛,放在會用的人手裏麵是個寶,放在我手裏麵,那不是跟塊廢鐵皮子似的。”我 嘟囔道,實在是對這戒刀不感興趣。
當時腦子裏麵還想起了張瑾,他要是在這裏的話,興許還能耍兩下,但是我估計他也會跟我一樣,覺得這戒刀不如他的雁翎刀。
二叔搖頭:“那是你不知道這戒刀的來曆,所以才會對它不屑一顧,一般來說,能夠算得上戒刀的,在被開光供奉之前,那都是經曆過無數殺戮的,本身殺氣就很重,一般的小鬼小妖的,看到魂都嚇掉了,更何況,這把戒刀應該供奉了上百年了,法力不容小覷啊。”
二叔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摩挲著刀身,眼神裏麵流露出的,全都是喜愛。
我雙手一攤:“縱使它形同尚方寶劍,對於我這個不會耍大刀的人來說,都沒用,二叔喜歡就送給二叔吧。”
二叔卻罕見的搖了頭:“這戒刀他送給了你,跟你有緣,我不能橫插一杠,旭哥兒,好好保存,清風道長既然這個時候將這麽重要的東西送給你,肯定是能派上大用場的,別掉以輕心。”
我沒辦法,隻能將戒刀放回了盒子裏麵,塞在床裏麵,暫時還用不著,總不能整天背在身上到處招搖吧?
大壯的情形好了很多,也能下地跟小錦散散步了,兩人年紀都不大,卻很投緣,小錦比大壯大一歲,算是姐弟戀呢。
其實我是很想去那個女水鬼的墳看看的,畢竟我們到這邊來的目的便是捉住那女水鬼。
而且出來這麽多天了,我也有點想我的小店了。
但是二叔讓我稍安勿躁,說時機還沒成熟,我縱使心裏麵再著急,也沒有法子。
當天晚上我們早早的就睡下了,睡到了半夜,我忽然就開始做夢,這個夢很嚇人,我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站在我的麵前。
他身上穿著的是那種羊羔毛的袍子,外麵披著鎧甲,長得很壯實,頭發看起來,紮的是類似於如今城裏麵很流行的髒辮,臉上,從左往右劃過去,是一道長長的刀疤,整個人看起來都很猙獰。
我當時便被嚇尿了,也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卻想不明白夢裏麵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景,這男人從何而來?
他瞪著銅鈴一般的眼睛看著我,兩隻眼珠子泛著紅光,好一會兒,忽然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聲音鏗鏘有力:“主人!”
我的天,當時我被他嚇得瞬間往後退了好幾步,這夢也太荒唐了吧,這麽個猛漢竟然叫我主人,是我最近膨脹了?才會做這種想要一步登天的夢?
“那個,你先站起來,咱把話說清楚,別動不動就跪,你這樣會折我的壽的。”我想伸手去扶他,但是又著實害怕他的樣子,隻能伸出兩隻手,彎著腰,虛扶一下。
但是那大漢沒有起來,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求主人幫我。”
“首先,你站起來說話;其次,不要叫我主人,我受不起;第三,你有事便說,我能幫的,一定幫到底,但是能力之外的,幫不了你也別怪我。”
這個時候,我已經明白,我不是在做普通的夢,而是被這家夥托夢了。
所以我也嚴肅了起來,他能給我托夢,說明他非神既鬼,找我,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得慎重對待。
那人想了想,還是順從的站了起來,看向我:“我叫你主人,是因為那把戒刀,戒刀是我的兵器,當年我血洗沙場,命懸一線的時候,跌跌撞撞遇到了清風觀的觀主,他施恩相救,但是我實在是傷得太重了,最後還是沒能挺過去,戒刀是我留給觀主的,當時我便求他,一定要保存好戒刀,等有緣人來到,將這戒刀相送,救我於水火。”
我沒想到這戒刀還有這樣的來曆,驚詫之餘,心裏麵也忐忑:“那個,大兄弟,可能清風道長看走眼了,我不會耍大刀,可能幫不了你。”
“不,你不需要會耍,清風道長是清風觀第十七代傳人,他的眼光不會錯的,我已經等了足足一百年了,百年浩劫即將到來,我本以為這一次我們完了,我等不到了,卻沒想到,你出現了,主人救我!”
男人說著又雙手抱拳單膝跪在了我的麵前,我滿頭的黑線,真的很想轉身就逃,因為能力使然,心裏麵沒有底。
但是卻又不能走,因為男人的誠懇態度,讓我覺得他不像是在說笑。
“那個,你不要動不動就跪,你說百年浩劫,指的是什麽?這已經是社會主義社會了,我們國家淨土之內,沒有戰爭,這個你要搞清楚了。”
這一點,我感到很自豪,我們國家足夠強大,所以大環境下,國泰民安,人民安居樂業,不存在什麽百年浩劫的說法的。
那男人搖頭:“是我說的不夠清楚,我說的百年浩劫,指的是我們遊牧民族的百年浩劫,當年,這一片,是我們的領土,後來漸漸分裂,內憂外患,最後一場戰爭,哀鴻遍野,當時死傷慘重,幾乎是一整個遊牧民族全都搭了進去,我們的屍體都被壓在了那水澗之下,怨氣深重,集聚了這麽久,終於要爆發了,一旦爆發,這一片將成為人間煉獄,以後會不會向外擴張,誰也不知道。”
這也太扯了吧?這都什麽社會了,他說這些我根本不相信。
“大兄弟,我不傻,你就直接跟我說你這麽誘導我到底是什麽意圖,是不是你的靈魂被封禁在戒刀裏麵,想哄我幫你解除封禁?還百年浩劫?嗬!”我冷笑一聲,有點不耐煩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一陣狗叫,男人的身形瞬間變得模糊起來,我感覺夢境越來越虛幻,有人在我身邊動,我感覺自己立刻就要醒來了。
醒來的前一刻,我隻聽到那男人大聲朝著我喊道:“主人,百年浩劫即將到來,他們野心很大,想要重新掌控這片領土,你要相信我!”
我猛地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滿頭大汗,呼吸急促,耳邊嗡嗡作響。
二叔正在穿衣服,不解的看著我:“做噩夢了?”
我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轉眼看向二叔,外麵,窗戶上黑漆漆的一片,天還沒亮:“嗯,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怪夢,天還沒亮,二叔你怎麽就起來了?”
我看了一眼床裏麵,狗子還在沉沉的睡著,並沒有被我們吵醒,外麵真的有狗叫聲,是村子裏麵傳來的。
“外麵有人叫我,我得出去看看。”二叔說著已經穿戴整齊,很明顯他心裏有數,這出去,一時半會回不來,要不然就不會把所有衣服都穿起來了。
我一骨碌翻身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你留下來照顧狗子,我就是去看一眼,別多心。”二叔阻止我。
我剛想說話,狗子忽然翻了個身,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問道:“你們要去哪?”
“你繼續睡,我們去解個手。”我騙狗子。
但是好死不死的,外麵響起了一道催促聲:“大師,你好了沒?”
我一聽這聲音,就是那包工頭的,心裏麵火氣直冒,這家夥,竟然還敢腆著臉來叫我們!
狗子瞬間爬了起來:“是不是水庫那邊出事了,我跟你們一起去。”
說著三兩下套好了衣服,我也穿戴好,跟著二叔往外走,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了那戒刀,下意識的就回來帶上。
那包工頭正抄著兩隻手在外麵等著,不停的來回走動,看起來很著急。
“喲,這是什麽風啊,烏煙瘴氣的,什麽東西都往我們的門口刮,髒!”二叔一出去,兜頭便來了這麽一句,還配合著朝地上唾了一口,很嫌棄的樣子。
那包工頭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但是很快便緩了過來,賠著笑臉走上來,掏了掏口袋,摸出了一包軟中華,抽出一根,遞給我二叔:“大師大人不記小人過,之前是我王某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師別見怪,跟王某走一趟,酬勞不會少的。”
“你讓我們跟你走,我們就走啊,你以為你是誰啊?水庫那邊是你們的地盤,這裏可不是,擾人清夢,你罪加一等!”我也沒好氣的數落,一想到之前他請來清風道長之後的那種小人得誌的嘴臉,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包工頭立刻也抽了一根煙遞給我:“小師父別見外,清風道長可是對您讚不絕口,是我王某人眼拙,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其實話說到這裏,我們氣歸氣,但是事情還是要辦的,畢竟,我們來這一趟,就是為了救大壯,包工頭這邊的事情,跟我們是休戚相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