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血狐救命
可是,我們還沒上到山頂上,天上便開始下雪,鵝毛大雪,速度特別的快。
大爺一看到那雪,頓時哀嚎一聲:“來了,終究是來了,三十年前一下就是一個星期,這一次還不知道是多久。”
“我們得布陣,得想辦法控製局麵,旭哥兒,這裏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點頭,心裏麵說完全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是擔心有什麽用,局勢在逼著你往前走,你不得不走。
不走,死路一條,往前走走,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人活在世上,不能總是畏畏縮縮,等到哪一天縮無可縮的時候,再想進,可就進不了了。
月牙兒衝上來抱著我:“旭哥哥,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回來,不能丟下我,月牙兒等著你。”
我緊緊的摟住月牙兒:“傻丫頭,我還沒傳宗接代呢,不舍得出事的,跟在二叔後麵,等著我回來,咱買大房子,過安定生活。”
依依不舍的目送著他們下山,抬頭看了看漫天飛舞的雪花,那雪花砸在身上,跟棉花絮似的,很軟,很涼。
我將倒鉤固定在山頂,拖著繩子,捆在腰上,慢慢的往下爬。
繩子有幾十米長,但是我不確定能綁多久,因為一旦到達一定的溫度,它就會自動斷掉,之後的路,我便完全沒有任何保障了。
我爬得很小心,剛開始下去的時候,感覺渾身都在冒火,頭上麵汗涔涔的,可能是因為壽衣比較厚的緣故吧,再加上我一直在用力。
爬了大概有三米遠的時候,我猛然看到了洞壁上麵,出現了一個印記,一個讓我心裏麵猛地一顫的印記。
那是一個黑色火焰!
這東西,我已經不是一次見到了,第一次見到,我清楚的記得,是在從苗疆回來的動車上麵,那個假的乘務員給我們車票上麵蓋的章,就是這個黑色火焰的造型。
二叔告訴我們說,這黑色火焰代表著冥界。
難道這下麵是冥界的地盤?
我看到了這標誌,那麽,二叔他們之前也應該看到了,為什麽沒跟我說?
我趴在洞壁上麵,左右張望,什麽都沒看到,然後拽緊了繩子,腳下輕輕一蹬,腰上用力,我便轉了個身,後背靠著洞壁,這樣,我就能看到洞四周的情況。
洞口很大,想要看清楚對麵很難,我拿出了九龍珠,九龍珠七彩光芒將洞口照的很亮,我仔細的看過去,就在斜對麵看到了幾排小小的印記,各種樣式,各種顏色。
而且這些印記,都比較靠上,幾乎是從洞口就開始往下蔓延了。
那邊的洞壁,比較粗糙,好攀爬,他們都是比較謹慎的人,爬下來之前,肯定是觀察了洞口的情況,所以幾乎一致性的選擇了對麵比較好爬的地方下腳。
而我就是個愣頭青,直接就蹦下來了,恰好蹦在了對麵,看到了他們之前都沒看到的東西。
如果之前他們給了我提示,或者我也小心翼翼的觀察了再下來的話,那麽,我也定然會選擇那邊。
不管這個標記代表著什麽,可以肯定的是,下麵絕對跟冥界扯不開關係。
我定了定心神,繼續往下麵爬,一邊爬一邊放繩子,小心翼翼的。
令我奇怪的是,外麵明明大雪紛飛的,洞口也那麽大呢,為什麽卻並沒有雪花飄進來?
我也沒感覺到有什麽氣流對衝,致使雪花落不下來啊?
越往下去,溫度降得越低,而且洞壁上麵也越來越光滑。
我的速度慢慢的降下來,因為我怕繩子突然斷裂,大爺當年有人網兜著,我可沒有。
我用的這繩子,是駝背大爺給的,是他自己特製的,每隔一米,就會做上標記,下了多少米,都是可以一目了然的。
據他們說,二十米算是一個零界點,過了二十米,溫度應該跟上麵有一個大幅度的降低。
那個時候,繩子極其可能會斷掉,而我的身體即使在多重保護之下,也會感受到寒涼,並且開始難以承受。
當年大爺就是下到了二十米左右掉了下去,被人網接住,而二叔借助著玉佩,又往下堅持了一段距離,但是最終還是沒能到達最下麵。
我有玉佩,有壽衣,更重要的是,在三天之內,我還有礬根,這種花形的存在,能夠幫助我吸收很多的寒氣。
所以,我在下到二十米之前,一點都不擔心,而且還不斷的觀察著周圍的洞壁,那黑色火焰標誌,隻有三米多那個地方一個,之後便再也沒出現,而對麵的那些小標記卻一直延伸著。
這讓我心裏麵感到不安,因為,如果那黑色火焰標記一直也延伸下來的話,那麽,還有可能說明,那也是某個黑暗勢力在探尋這個山洞,但是隻有一個,倒像是徽章之類的標記。
像是一種宣誓,宣誓這個山洞,屬於冥界。
在二十米處,我停了一下,朝著下麵看去,下麵不像一般的洞,越深越黑,倒是一片白,隻是白茫茫的,也看不清楚底下到底有什麽。
大概又往下爬了有七八米吧,我漸漸的感覺到身上發涼,手指握著繩子有些發僵。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滋滋啦啦’的聲音,那種聲音,就像是下雪天,踩在厚厚的積雪上麵發出的聲音。
我猛地抬頭看向上麵的繩子,就在抬頭的那一刻,猛地一用力,就聽到繩子一陣拉扯聲,我立刻伸手掏出繡春刀,紮在洞壁上麵,將整個身子的重量,一大部分壓在了洞壁上。
繩子要斷了,可是我還是看不到底,更可悲的是,我爬下來的距離,預算大概才走了三分之二。
往下,我該怎麽走?
現在離洞口有將近三十米的距離,之前我們在外麵觀察墳山的時候,墳山的整個高度在二十米這個樣子,也就是說,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地麵以下十米左右。
這是一座深井的高度。
我的手漸漸的發麻,快撐不住了,冷倒是其次的,主要是繩子不能承受一丁點的重量,而繡春刀隻是一把腰刀,紮進洞壁並不深,我一隻手撐著,力氣快不夠了。
不能就這麽一直耗在這裏,越是耗下去,危險性就越大。
此時的洞壁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粗糙,光滑,並且還有少許的冰渣子,徒手是爬不下去的。
我沒辦法,眼看著繩子就要斷了,我得先穩住身體再說。
我用腳小心的踢著洞壁,因為到了地下,土壤比較濕潤,混合著碎石,踢了好一會兒,終於踢出了兩個半腳深的洞。
我慢慢的鬆開繩子,然後兩隻手握著繡春刀的刀柄,兩隻腳插在洞壁上麵,穩住身形。
可是,就在我剛剛穩住的時候,山洞裏麵忽然猛地一震,頓時,我整個人身體後仰,手裏麵抓著繡春刀,直接往下麵掉下去。
當時我心裏麵就隻有一個念頭,壞了,這一次我是死定了。
但是就在我的身體懸空,往下落了有十幾厘米的時候,忽然一條毛茸茸的東西纏在了我的腰上,將我憑空中吊了起來。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著上麵,卻並沒有看到什麽人或者動物,隻看到了一條毛茸茸的‘繩索’。
我仔細的辨認,這繩索是軟的,帶著皮毛,血紅血紅的,在不斷的延伸,我的身體在不斷的下落。
落著落著,那血紅色的皮毛開始結上冰霜,漸漸的變白變硬,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救我,我隻知道,那東西再不鬆開我的話,那麽,這皮毛繩子就要斷了。
可是,它沒有要鬆開我的意思,還在不停的拉長延伸,我的身體又下去了有五六米的距離,隻感覺身子猛地一墜,心裏麵當時就一個念頭:斷了。
就在那一瞬間,我的身體又下降了兩三米,但是那節斷了的皮毛還捆在我的身上,緊接著,我的身體猛地一頓,就像上麵又有東西拽住了斷掉的皮毛似的。
然後,我看到有東西在往下掉,血紅色的,圓形的,冰凍起來的,像是一個個小小的圓形冰粒一樣。
那是血!
血在墜落的過程中被凍住,掉下來,砸在我的臉上,讓我痛心。
我的腦子裏麵忽然想起了之前兩次我見到的血狐,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是那毛色,跟這皮毛繩子一模一樣。
拽著我的,是拉長了的血狐尾巴!
血狐,狐狸!
我的腦子裏麵猛然炸開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頓時出現在了我的腦子裏麵。
二叔跟我說過,他是追尋著竹瑪姑姑的蹤跡來到這裏的,竹瑪姑姑很在意她的尾巴根,她來這裏,就是為了凍掉她的尾巴根。
可是到了這裏,二叔並沒有找到竹瑪姑姑,難道,竹瑪姑姑真的變成了狐狸,一直躲避著二叔?
難道,是竹瑪姑姑在暗中幫助我?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是,那麽,現在竹瑪姑姑到底怎麽樣了?
十年前,竹瑪姑姑和二叔夜會小樹林,兩人情到深處,脫了衣服,真的如二叔所說,是因為摸到了這一小節尾巴根就不要竹瑪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