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詩人的盛宴第一回合
第27章詩人的盛宴第一回合
詩會裡的人氣很旺,雖然沒有外面街面上那麼擁擠,但也很難找到沒有人的空地。【】
李月兒怕林榮再來擾了她的心情,領著眾人一齊擠了進去。正廳里,詩會雖然沒有正式開始,但耐不住寂寞的詩人們,已經開始明爭暗鬥起來。
李月兒一路走進去,倒是碰到許多生意場上的熟人,碰見了便站在一處,說幾句話。
生意場上講究主動與被動,主動求上門去要做的生意,總歸是難談的;被人求上門來要做的生意,總歸是好談的。這種場合,大家就算是偶然碰到的,不存在主動與被動,說幾句,聊一聊近況,倒是可以發現許多機會,這也是她一定要來參加詩會的原因。
她綉庄的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人脈,人脈廣了,這生意也就做出來了,所以不光是要與一些熟人打交道,便是那些未曾謀過面的潛在客人,也要多接觸。
今日詩會,倒是有許多客人帶了家眷來,她們都只圍坐在二樓,從二樓上,可以清楚地到樓下大廳內,學子們正附庸風雅。
由於樓層並不高,往往樓上女人們一個輕笑,也能刺激的這些才子們,群情激昂。要知道這樓上,也不光是一些已婚的婦女,便是那未出閨的女子,今日來的,恐怕也極多的。女人,對才子,總是有吸引力的。
在才子們想來,若是表現的好,被哪家的千金小姐給了,也不能不說是一件幸事。
當然,那些詩會請來的名妓們,集坐在大堂的一側,或琴,或說笑,或指指點點,也足以吸引眾多才郎們的眼球了。
有了這些因素,詩會才有了那麼點氛圍……詩會當然會請到一些有名的詩壇前輩前來主持,能通過這些前輩們慧眼的詩作,才會被貼到詩會的公示板上,也只有貼到公示板上的詩作,才會被送到外面供人觀瞻。而詩會的公示板,又要公評出詞意俱佳,朗朗上口的上佳之作,讓妓子們唱出來。自然,這最後公評出來的詩詞,也就是傳說的榜首了,大小才子們,爭來爭去的,便是為了這個榜首的名份……按理來說,在這種環境之下,出好詩的機會,要比自己在家裡苦憋,強上許多。這麼多才子虎視之下,這麼多美女刺激之下,每個人腦瓜子都是急轉的,恨不能把往後十年的才華,全用到今天,因此,每每詩會上,總有好詩傳出,也正是這個原因。
時候一到,詩會也就按時開始了。
「東湖詩會,有好詩來了。」門外一名小僕,手裡拿著一份稿紙,從廳外跑了進來。
這邊詩會才開始,那邊就有好詩傳來,這豈不是給林園詩會下馬威嗎?廳內眾才子們便冷哼道,「東湖詩會,哪裡會有什麼好詩……」
也有人問,「是誰的詩?」
早有人接過小僕手裡的詩,便應道,「是萬里兄的詩呢!」
趙一白,字萬里。
在武陵城,也算得一號才子。只是今次卻沒有去涼山詩會,竟出現在了東湖詩會。
見場面靜了一靜,接詩的人這才把趙萬里的新作念了出來,卻是:雲階月地一相過,未抵經年別恨多。最恨明朝洗車雨,不教回腳渡天河。
這邊剛一念完,那邊就人叫好。「好,趙兄的詩作,還是那麼硬朗。」
也有人道,「不過如此。」
然後這篇詩稿便被眾人的口水給淹沒了下去,紛份地拿出自己的力作,卻難有比得上趙一白詩作的。
眾人議了幾首,總覺得沒有比過趙一白詩的,便聽到外面又有小僕傳進詩來,嘴裡嚷的是:「涼山詩會,有詩來了。」
眾人心裡一松,幸好是涼山詩會的詩,若是東湖再有好詩出來,他們可就有些著羞了。
有人接過涼山詩會傳來的詩作,不用眾人問,便道,「是王少游的詩。」
眾人便又鬆了一口氣。王宇,字少游,公認的武陵大才子,每次詩會都會有上佳詩作出世,這次當然不會例外。
「未會牽牛意若何,須邀織女弄金梭。年年乞與人間巧,不知人間巧已多。」
王少游的詩總是有些巧思,風格依然如故。便有人贊,此詩不可多得,也有人隱晦地說:好便是好,只是風格已成,難有突破。實在要與一白的詩比起來,也分不出一個高下。
因要把少游的詩貶下去,便抬起了趙萬里的詩,這也不過是讀書人的小心思罷了。
大家議論未停,突又傳涼山詩會又有好詩傳來……這回是吳子坤吳宏德的詩了。
「煙霄微月澹長空,銀漢秋期萬古同。幾許歡情與離恨,年年並在此宵。」
念完此詩,眾人一致叫起好來。
「想不到宏德兄,也有此等好句,萬古同,此宵,端地大氣,竟把前二詩給比了下去……」
「不錯,不錯……來此次詩會後,將多一才子了。」
吳子坤此前也算是略有名氣的,只是名氣不是那麼大而已。要論起詩來,這詩也算是極好的,但如果真要與前二詩比起來,也只能說是不相上下,不分伯仲的。偏偏吳子坤名氣弱一些,大家於是便要有意淡化前二詩的影響,所以才不得已認了這詩比前二詩好的意思。
東湖詩會已出了一首好詩,涼山詩會更是勢頭強勁,林園詩會若再不出好詩,回頭今晚參加詩會的人,臉上可就俱都光了。因此眾人皆有些急了,倒真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林榮正是准了這個時機,所以才站了出來,「小弟這裡倒也有一首新作,或可上得佳榜。」
眾人便他。也有許多認識他的,知道他是郡守家的公子,也有許多不認識他的,倒是很欣賞他落落大方的氣勢。
學子們單純的很,大多數人並不知林榮底細,便有人讓他把詩作念來,到底能不能上得佳榜。
林榮一笑,便輕輕地吟來:「今日雲駢渡鵲橋,應非脈脈與迢迢。家人竟喜開妝鏡,月下穿針拜九宵。」
林榮邊吟,邊仰頭向二樓里站著的李月兒。
有大膽的婦人到林榮此般模樣,再聽他詩里,隱隱提到『月下』之詞,不由調笑道,「這又是月下,又是穿啊,又是拜的,他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思啊?」
說話的是李家相熟的一個婦人,平日里也調笑慣了李月兒,此時當著李月兒的面說出來,也就不當一回事兒。
卻引得一樓的女人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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