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死傷殆盡
第168章死傷殆盡
林海錄在小屋裡的二眼直冒金星。【】血一陣陣地往腦門上沖。
「反了,反了。這群王八羔子,居然敢當街行兇。來人,來人,把府里的護衛,城裡的守軍全給本府調過來,把這些人統統地拿下。統統拿下。」
高大福殺得眼睛都紅了,早就失去了理智,等他稍稍清醒一點的時候,身邊就只剩下四五個人,在苦苦地支撐了。不過,對方也沒有討了好去,四五十人死死地挺在地上。
著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高大福自知是敵不過,也走不脫了。便索性把手裡的仆刀一扔,大喝一聲道,「你們這群賊人,連吳王府的家人也敢屠殺,簡直是找死。」
林海錄騎著高頭大馬,已經走到了場邊,到高大福等人束手,正要下令把人拿下,好問出林子祥的下落,卻不料這高大福卻說出這話來,不由心裡打了一個寒戰。
正遲疑間,卻得了回報道,「這人確實是吳親王府的人,正是前幾天被我們抓起來的高大福。」
林海錄氣得差點吐血,一巴掌打過去,「你他娘地為什麼不早說。」
那人委屈地坐倒在地上,這裡刀光劍影的,過都過不去,上哪說去。
林海錄著身邊的屍體,不由怒從心起,惡向膽邊生,一指高大福等人道,「恥的兇徒,本府在此揖盜,已經等候你們多時,死到臨頭,居然狡辯。來呀,給本府亂刀砍死。」
下面的人早就被殺紅了眼,見本主下了這樣的命令,俱都衝上前去,一人一刀,早把高大福等人砍成了肉泥。
杜如悔焦急地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這次高大福幾乎帶走了所有人手,只要能護住『林子祥』到欽差行轅,那這一趟到武陵城,就算沒有白來。雖然靠著這些,恐怕還拉不倒林海錄,但只要李道明肯用心,抹黑林海錄,是一定可以的。
他料定林海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算跟住了高大福,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再說,他又通知了欽差行轅,只說有重要人證,需要軟差接應。想來,欽差一進城便拿下錢知事這種態度,略作姿態地接應一下,使林海錄不敢輕舉妄動,這樣的事情,還是會做的吧。
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意外發生?
可杜如悔卻法靜心地坐下來,他也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這情報來得太容易,讓他心裡反生出不安來?
「杜先生,阿牛阿獃他們回來了。」
「快,帶他們進來。」
阿牛與阿獃,滿身是血地走了進來。
杜如悔臉色劇變。
「怎麼回事?」
阿牛道,「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高總管在街面上突然與人衝突了起來,好像是官府里的人,我們倆本來想去幫忙,可想起還有任務在身,便忍耐住了。這個便是先生要的盒子。」
杜如悔接過盒子,了一眼,便交給邊上的護衛。護衛抽出刀,一刀把鎖頭砍開,從盒子時掉出幾張紙來,其一張寫著字。杜如悔拾起來時,只見上面寫著,「你要的人,就在同升樓二樓仁字房的大箱子里。」
杜如悔暗罵了一聲,心裡頓時明白,讓高大福駕馬車去接人的安排,是一個坑。
是一個挑起他與林海錄互相搏殺的大坑。
「高大福他們怎麼樣了?」
阿獃苦著臉道,「他們被上百人圍著,到處都是死傷。我們見進不去,便趕著送回這盒子了。」
杜如悔臉一白,把手一抬,叫過二名手下,「你們二個,分頭去何大人府上,請他派人去把同升樓仁字房裡的箱子,抬到欽差行轅,記住,讓去的人仔細,那箱子里的人,是不是林子祥。」
二人應了一聲,便要出門。
杜如悔又一抬手道,「慢著。你們去了何府之後,便不要回來了,就在何府呆著。」
二人對望一眼,便快步往門外走去。
杜如悔對阿牛阿獃道,「把衣服換了,我們也要走了。這地方不能呆了,我們出城,先避過這陣風頭,再說。」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杜如悔帶著最後幾名護衛,騎著馬就往最近的東門疾行而去。
一路上驚得行人四散逃避,大罵不已。
杜如悔並不擅騎,但這個時候是逃命,也顧不得許多。一直等出了東門,見後面的盯梢的人,早就被甩開了,杜如悔才出了一口氣。
也算是杜如悔見機的早,杜如悔才出了東門,林海錄的人馬便把杜如悔住的小院給圍了起來。
幾乎就在杜如悔逃出生天的下一刻,周府的後院里。唐氏兄妹,李月兒,任盈盈,李老爺子,李技等人,正團團地圍坐在一起,吱吱喳喳地說著話。
李技掏出一張紙條,又掏出十萬兩銀票,道,「今天算我收穫最大了。這紙條還給任姑娘;這十萬兩嘛,三爺說讓李姑娘先收著。」
李月兒輕輕地了任盈盈一眼,才把這銀票收了起來。
任盈盈也不知道是不是渾不在意,還是有些在意,裝做不在意的樣子,笑對李技道,「你是怎麼把這十萬兩掉了包的?」
李技便笑道,「這個,任小姐還是去問三爺吧。三爺說,這叫『魔術』。是不能說的秘密。」
唐麗在一邊『哼』了一聲,道,「什麼不能說,神神秘秘的,我也沒什麼了不起。」
說罷從懷裡掏出六千兩的銀票道,「這是杜如悔的六千兩,你三爺有沒有說,這六千兩給誰啊?」一邊說著這話,一邊朝任盈盈和李月兒那裡各了一眼。
任盈盈裝沒聽見,李月兒則別過臉去與李老爺子說話。她們倒是出這小妮子,對她們有些吃味。女人的心思很敏感,只怕這唐麗吃得是飛醋。沒有來由。
李技苦笑著,心裡一邊想女人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一邊嘴上卻道,「這個三爺沒說,呆會三爺來了,唐姑娘直接問三爺好了。」
正說著蘇三。蘇三便走了進來。
「什麼事情要問我?」
唐超見蘇三走進來,一直冷冰冰地眼神才活動了一下,「那小子呢?」那小子當然是指得林榮!
蘇三道,「打暈了,綁了個結實,裝在麻袋裡,又用箱子給關著,搬進蘇府的那院子里去了。」
李技便指著桌上的銀票道,「唐姑娘問這六千兩怎麼辦?」
唐麗白了李技一眼,怪他多嘴,眼睛卻不敢蘇三。
蘇三從銀票抽出三千兩的銀票,遞給李技道,「你雖是大哥的人,但咱們在武陵做的事情,卻不能讓大哥知道。他現在還是二皇子的人,今天咱們設計害了二皇子的人,要是被二皇子知道了,這便是一樁天大的禍事。他不知道,那是為了他好。人不密則失其身,大家最好都把今天這事爛在肚子里。」
「李兄不是貪財之人,這三萬兩三千兩都只是個意思。那十萬兩銀子,寧遠有大用,這三千兩李兄就權且收下。」
李技忙道,「能與三爺共事,那就是李技的榮幸,這錢就不必了。」
蘇三搖了搖頭,把三千兩塞在李技的手裡道,「沒有白做事的道理。這裡的人,都有白做事的道理,就你沒有白做的道理,且放心收下,不必再說。」
又把三千兩銀票到唐麗面前道,「露兒既然要跟你去了,這三千兩正好可做用度。」
唐麗一抬眼,著蘇三的眼睛,一聲不響地把錢給收了去,卻似乎一肚子的悶氣。
唐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開了殺戒,心緒有些調不過來。平日里很開朗的性子,這會兒卻一身的寒意,倒是有股子影子劍客的意思了。見眾人說話出現了空檔,便問蘇三道,「蘇公子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於唐超而言,他是立等要報殺父之仇,抄家之恨的。今日見識了蘇三的手段,那股子壓在心頭的恨意,頓時便翻了起來,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如此地接近心的所想,恨不能,下一刻便把手屠了林老狗。
眾人雖沒有唐超這種感覺,但聽到唐超的問話,也都一齊向蘇三。
按李技的想法來,事情到這一步,也就差不多了,也不用再安排什麼了。
杜如悔到同升樓得到林子祥,自然會把人送到欽差行轅;欽差得了林子祥,自然就可以用欽差的身份,向林海錄問責,這都是不消說的必然反應。
只要這事公佈於眾,那風向勢頭立刻就會對林海錄極為不利,到時新仇舊怨,這武陵城裡,林海錄的對頭,都會一一冒出頭來,林海錄就算不死,只怕也要脫一層皮了。
李老爺子道,「只要林子祥到了欽差那裡,老頭子我也豁出去了,一封狀紙告到欽差門上,誓要把林海錄告倒不可。」
李月兒也恨恨地道,「欽差大人一進城,就拿下了安撫司衙下的錢知事,這就說明欽差大人正要尋林海錄的錯處,今天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斷沒有林海錄再翻身的機會,爹,咱們明天就具狀告到欽差駕前。」
父女二人商議著,卻到蘇三面沉如水地坐在一邊,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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