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沒關係,有得就是時間
第182章沒關係,有得就是時間
女人們卻沒有就走,而是一齊給蘇三蹲了個萬福,有大膽地姐兒便笑道,「蘇公子可要常來,來了叫聲媚兒,媚兒就算別得客人都不見,也要先來見蘇公子的。【】」
那個又說,「小紅也在房專等蘇公子的,蘇公子可千萬別斷了小紅這念想。」
女人們吱吱喳喳地說了半天話兒,把不舍之情和婉惜之情,道個不停。這一多半是沖著蘇三這大方勁去的,另一小半,也是沖著蘇三的名頭,還有這麼俊朗的長相去的。窯姐也愛俏哥子,這是人之常情,總歸是被人騎,找個喜愛的人騎,心裡也是開心的。
這些個心思,蘇三哪裡不知?因此也不會給她們臉子,只是一味地輕笑點頭,卻也不應話兒。
眾女人見蘇三風輕雲淡的樣子,也知道這群人裡頭沒有打動蘇三心的人物,所以,這才一齊辭了出來。
一夥姑娘一邊走著,一邊就高聲議論著,「你們說,這蘇公子是不是就上了咱們媽媽了?」
盧姐在一邊叫道,「一群悶騷的浪蹄子,小心媽媽著意打發了你們。」
眾女人便笑著走遠了。聽她們言笑的情形,只怕她們心裡對虞鳳這個年輕的媽媽,更多的還是親近。
剛剛屋子裡還擠滿了人,處處歡聲笑語,這下人全走光了,便只剩下蘇三與虞鳳,頓時就覺得氣氛有點兒冷清。再加上女人們出門時調笑的那些話,二人獨處著,便多少有些怪異。
「坐吧,咱們安安靜靜地說會兒話。」蘇三指著桌子旁邊的坐位。
虞鳳一嘟嘴,心道,這是我的地盤,怎麼就讓他給指使上了?有心不去坐,卻又覺得是不是太小孩子心性了,猶豫了一下,這才輕輕地坐了下去。
「鳳姐兒。」
「蘇公子。」
「你先說吧。」
「你先說吧。」
蘇三便一笑道,「倒是蠻有默契。」因到虞鳳不好意思地低了頭,便打開話題道,「前次來,托你辦得的事,今個兒,想來聽聽回話。」
虞鳳這才抬起頭。心裡明白蘇三指的是,上次關照自己多留心一下客人們的言談,多收集一些信息的事情。
她倒是留了心,每天裝病呆在屋子裡,便把姑娘們叫到房裡,一個一個的扯家常,把每個客人的情形都門了一遍,但凡是有點兒價值的消息,便記在心裡。竟是把蘇三吩咐的事情,很上心地在辦。
可現在蘇三一開口便問這事,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虞鳳反而不太願意就這麼清清爽爽地說了,便有意回道,「什麼事?妾身病得昏頭昏腦的,竟不記得。」
蘇三再沒有料到虞鳳會這麼說,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虞鳳也沒料到自己鬼使神差的,怎麼就說了病得昏頭昏腦的話來。這話糊弄林榮,還有個差不多。裝病的主意可是蘇三給出的,她卻拿這個來糊弄蘇三,也難怪他皺了眉頭。
因又補充道,「哦,妾身記起來了。」心裡暗暗地罵了自己一句:怎麼他一皺眉頭,自己就改了口風。卻仍然接著道,「倒是聽到一些消息,只是不知道,對蘇公子有沒有什麼用處。」
蘇三這才把臉色放平,輕輕地虞鳳一眼,微笑著道,「那就說說嘛,也許鳳姐兒覺著沒用的消息,在寧遠這裡,就有了大用。我喜歡聽細的,你也不要論是好話,還是壞話,最好是原話,越細越好,寧遠要聽得就是細節。」
著蘇三的臉,聽著蘇三話里的意思,她的心境也慢慢地平靜下來。
在心裡略略地盤桓了一會兒,這才平緩地道,「要說得細了,只怕一時半會兒的功夫,說不完。」
「沒關係的,寧遠有得是時間,鳳姐兒若是說一晚上,寧遠便在這裡聽一夜也不可。」
虞鳳臉一嗔,卻沒有深究他話里的曖昧意思,而是把這些天的打探來的消息,一一地說了出來。
這些見聞大多數都是圍繞著這些天,城裡發生的事情來的。那些嫖客們,當著妓子們的面說出來的話,也非是猜測事件的話語居多。這些於蘇三而言,並沒有什麼值得深思的價值,大致地聽聽也就罷了。
倒是有一個細節,讓他頗為關注。那就是有人曾發牢騷說,李家的事情與莫干山上的人,沒有關係。他一聽虞鳳說起這話頭,便明白,莫干山上的匪人,只怕也是時常進城來的。這倒是一個特別的消息,蘇三心一動,一時心裡便有了計較。
不過他並沒有打斷虞鳳的話,而是用溫和的目光,靜靜地著虞鳳。
這女人到了三十多歲,又經歷了一些世事,總歸是有一種誘惑人心的女人味。
著虞鳳輕啟的檀口的模樣,品味著她得體的舉止,欣賞著她舉手投足之間,渾身散發出來的女人味,他竟漸漸地得有些痴了。
他自以為經過前一世的洗禮,眼界高得很,平常的女子難動他的心神,但偏偏在這虞鳳面前,就是有些心旌神動。難道是這異世的女子,對自己的吸引力更大一些的緣故嗎?
虞鳳已經收住了口,臉紅紅地瞪著蘇三,眼裡出說出的責怪。
蘇三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假意從沉思清醒過來一樣,把眼神略略往外一挑。他決計不是那種女人丟到眼裡,就拔不出來的男人。因此,極其自然地說道,「這麼說,那些有官家背景的公子們,私下裡是埋怨咱們的府尹大人的居多嘍。」
虞鳳到蘇三極自然的問話,反倒有些拿不定:他是因為自己而出神;還是因為想事情想得出神。如果他是她出神,她便有些怪他;如果是想事情想得出神,她心裡又有些落寞。
總之,這心裡被他得,亂成了一團。因此,聽著他的話,也只是點點頭,並不言語。
蘇三見虞鳳被自己的眼神亂了,便真就把眼神落在她的臉上。
虞鳳心裡正亂的時節,再被他這麼時,便更是亂成了一團糟。心裡想要斥責他的禮,卻偏偏不能如平常時節,有心氣頂撞;有心把臉轉開,可又愣是一口硬氣撐住了,竟用眼睛直直地回視著他。心裡的想法竟然是:要與他拼一拼眼神,要把他的眼神給斗下去。
這感覺很奇妙,這些年來,也不曾有過。
二人就這麼你瞧著我,我瞧著你,二人的眼睛像是定在了彼此的身上,誰也不說話,誰也沒有多餘的表情,竟是眼有眼,再也沒有移開半分。
二人正沉默之間,便聽門外有人『卟哧』一笑,「你們這,大眼瞪著小眼的,做什麼呢?」
虞鳳是背對著門坐的,一聽這聲音便知道是天香來了,臉一紅,忙把眼睛移開。
蘇三正有些不舍,見虞鳳把眼睛移開,奈地也抬起頭,只見天香正倚地門邊,臉色古怪地打量著屋子裡的二個人。
他並不理會天香,而是笑了笑,抄起已經涼透了的茶水,一骨碌地喝了下去,就好像要把那心火給澆熄似的。
這動作倒把敏感的虞鳳給羞著了,轉身對天香道,「你不在後院老實地呆著,怎麼跑到我這屋裡來了?」
「還不是聽說蘇大才子來了,怕媽媽把他給吃嘍,所以過來,幫盈兒姐姐著點。」天香嬌笑地說著話,眼神卻一片片地往蘇三身上投來。
虞鳳輕輕一笑道,「你幫盈兒著?不要監守自盜才好。」
虞鳳哪裡不知道天香的那點兒心思,剛才那些女人出去,准里把蘇三進樓的話,傳到後面去了,所以天香才巴巴地跑過來,也不知道是了多少恩客。
來,這小妮子的一片心思,倒寄到蘇三的身上來了。心裡有些不自在,便乾脆把天香那點心思,隱隱約約地點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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