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他清醒的時候和醉酒的時候完全不同
青枝回到兵營後,剛好到了吃早飯的時間,吃了早飯剛想去軍醫營帳時,突然聽到武書在帳篷外的聲音:“孔大夫可在?”
青枝連忙走到帳篷簾處,拉開帳篷簾子,對武書道:“武大哥,找我有事?”
“太子殿下有請孔大夫過去一趟。”武書道。
青枝不知太子殿下命武書來叫自己何事,連忙同武書一起往南邊太子殿下的帳篷處走去。
到了太子殿下的帳篷裏,就見他正在帳篷裏徘徊著。
“太子殿下將草民叫來,可有什麽吩咐?”青枝道。
太子殿下道:“孔大夫覺得最近還應該繼續軍中的隔離措施嗎?”
眼下軍中仍然在進行著隔離,但太子殿下認為此事已經不太有必要。
一是仗已經打好,一般情況下不會在短短的時間裏有第二場戰事。
二是一直隔離無法讓士兵們在營東南的臨時訓練場上進行訓練,時間一久,怕士兵們會因此產生懶惰心理。
三是這兒至少還要呆上十幾日,等受輕傷的士兵傷口恢複,受重傷的也能恢複到一定程度後讓他們得到補償後回歸家園。若一直這樣隔離下去,許多工作將無法正常開展。
青枝明白太子殿下所慮之事,道:“能再隔離十來天是最好,畢竟禁軍剛剛和邊防軍打了一仗,若有可能傳染上,也會在這十幾天內出現病例,隔離了便不會擴散。不過,如果不隔離,也無大礙了,最終會有些人繼續生病,但若不是在戰時,也無妨。如果太子殿下您想要取消隔離,草民認為可行,但有個地方一定要繼續隔離。”
“孔大夫說的可是傷病員們所在的帳篷?”
青枝道:“正是,他們本來受了傷,身體虛弱,此時若是再感染上致病菌,怕不利於他們的身體恢複。”
太子殿下道:“好,孤馬上就傳令下去,其他帳篷可以結束隔離,即日開始訓練,傷病員處的帳篷需繼續隔離,大夫們去他們帳篷裏查看他們的傷口的情況時需繼續佩戴布條。孔大夫認為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沒有了。太子殿下若無其他事,草民就先回去了。”青枝彎腰,對太子殿下行了一禮,打算退出他的帳篷。
太子殿下道:“孔大夫稍等,孤還有一事。”
青枝於是停止腳步,道:“太子殿下請說。”
太子殿下先是歎了口氣,然後道:“孤最近覺得世康突然變得有些意誌消沉,甚是擔憂。因孤聽聞你和他情同手足,所以想問問你,他最近是否發生了什麽?”
青枝沒料到太子殿下讓她停下原來為的這事,突然之間有些不知怎麽回他,過了片刻方道:“我雖然和他關係不錯,不過,也隻是最近一兩個月才開始相熟的,所以,對他的生活或是感情方麵的事情,其實並不太清楚……”
太子殿下道:“孔大夫,那你這些日子有無發現他的精神與以前有些不同?”
“在下倒是未曾注意此事……”青枝隻好如此回道。
太子殿下看了她一眼,疑惑道:“孔大夫,你作為世康情同手足的知交好友,竟然未發現他最近的精神有些不太對勁?”
“也許是因為草民總是過於繁忙,所以便有些遲鈍了。”青枝回道。
太子殿下道:“孔大夫,孤認為你最近應該多花些時間在世康身上,好好開導開導他,至於軍營中的其他病人,自有軍醫們在治療,你就先多陪陪世康再說。心病也是病,而且對人的影響怕會比身體上的病更嚴重。”
“是,太子殿下。”青枝隻有這樣應著。
反正陪不陪陸世康,太子殿下也看不到,先這樣應了再說。
“這樣吧,這些日子難得無事又清閑,且陽光甚好,你陪他出去打打獵,讓他散散心。”太子殿下覺得陸世康一直呆在軍營中,不利於他的情緒往好的方向轉變。
從武書向他匯報的大多數時候的情況來看,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青枝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讓她陪陸世康出去打獵,這可不行,她一大早剛打算以後見了他便繞路而行的。
“太子殿下,草民不會打獵,不怕您笑話,草民連怎麽用箭都不會。”
“這個好說,世康的箭術非常了得,他可教你。讓他找點事做,他才不至於胡思亂想。”
“可是,我是個大夫,總不能一直對軍中的病人不問不顧吧。”
“孔大夫放心,我剛才便說了,這些軍醫營帳處的事這段時間便有勞那些軍醫們,你就陪世康散心就好。對了,我會讓武書陪你們去的。”
武書在外麵聽到太子殿下的話,答道:“太子殿下放心,我會好好保護陸公子和孔大夫的。”
這.……自己還沒同意,護衛都找好了。
而她一時想不出不同意這個提議的方法。
若自己再此拒絕,會不會被太子殿下認為自己不近人情?
畢竟在太子殿下眼裏,自己和陸世康情同手足。
對於一個情同手足的兄弟,在他情緒低落之時,若是百般不同意太子殿下的安排,豈不是讓太子殿下疑惑?
她唯有應道:“太子殿下對陸公子的關切讓草民甚是感動,今日我便同他一起出去散散心。”
“順便讓他教教你如何打獵。孔大夫也不要心裏眼裏隻有病人,也該偶爾有自己的生活。”
“我也可以教孔大夫學箭術。”武書道。
“你?孤讓世康教孔大夫的原因就是想讓他找些事做,讓他將心事先暫時忘掉。”
“啊呀,這事我忘記了,行,那我就看著他們學吧。”武書說著對青枝道:“咱們等會就出發吧,你先回去叫上陸公子,我去拿箭。”
青枝往回走的時候,心裏別提多別扭了。
明明一早就決定的離陸世康遠些再遠些,怎麽就無法實現這個願望?
這下好了,還要被他教授箭術,而且這事還是自己親自去給他說。
隻需想想就尷尬了。
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和他的帳篷之間的那一片天地時,她在過道上猶豫了一會兒,方才敲了敲他的帳篷簾布,問:“裏麵可有人?”
沒聽到回音,她就自己拉起了帳簾。
剛剛將帳處拉起了一條縫隙,便看到陸世康正在裏麵看書。
剛才他一定聽到自己的聲音了,卻當作沒聽到。
果然,他清醒的時候和醉酒的時候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