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我們真的沒事
青枝道:“吳山,不知道你有什麽好酒好菜招待我們?”
吳山撓頭道:“孔大夫說笑了,沒有酒,也沒有好菜,加上我這手藝也不行,不過,我會盡力做得好吃點的,你們先在院裏說說話,我趕緊做飯去了。”
陸媛清看了她三兄長,不太敢和他說話,怕他一開口就是責備自己。
說起來他有兩個原因責備自己,一是自己沒有聽他的話回江北城去,二是把孔大夫害慘了。
所以,她隻對青枝道:“孔大夫,你們今日怎麽會想到來這村裏?”
“我是想出來尋我父的。”
陸媛清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道:“令尊?我突然想起來了,前日我曾經在一個鎮子上看到過他,那時候他後麵跟著兩個人,我剛想和他打招呼,就見他對我使了個眼色,不讓我打招呼。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令尊因何會不想認我呢?”
從來到這個地方後,因為太子殿下不出兵,她不知就裏,所以天天和吳山在這附近各個鎮子上瞎逛。
前日,她又和吳山一起出去遊蕩時,便看到了孔仲達。她不知道他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直以為他在外麵雲遊行醫,在那個鎮子上一個藥店附近見到他時,她還心想他竟然到戰場附近來行醫來了。
在他和她使眼色後,她見到他後麵的兩個練家子模樣的人,於是識趣地閉了嘴,沒有和他打招呼。
不過,她當時也沒多想,無非是以為他隻是在給一個大人物看病,畢竟有護衛的家裏必然都是不同一般的。
而那個大人物大概病情嚴重,由不得讓他在路上耽誤時間。
青枝聽陸媛清說在一個鎮子上見過自己父親,連忙問道:“那你記得在哪個鎮子見到他的嗎?”
“就是南邊的一個鎮子,鎮子的名字我不知道。”陸媛清道。
青枝問:“那你可記得路?”
陸媛清抬了抬頭,沉思了一會兒,道:“對那個鎮子我有點印象,距離這兒有二十裏左右的路。不過,他們不是住鎮上的,當時令尊不讓我打招呼我有點疑惑,後來他們走後,我和吳山就跟蹤了他們,發現他們在鎮子北邊兩裏路的一個村裏。不過,因為怕被他們發現,我沒有到村子裏麵去。”
青枝一聽陸媛清連父親所在的村子都知道了,連忙問:“那你等會能帶我去嗎?”雖然知道天色已晚,但是,她尋人心切,隻要知道有父親的消息,她就絕對不可能不去找他。
因為她想到,鄭杭肅的大軍已經去了寒山,寒山自有許多軍醫,所以他們便不再需要他了。
隻要鄭杭裴的病已無大礙,他們就可能會對父親動手。
畢竟,父親作為一個知道秘密太多的人,於他們而言便是不利的人物。
所以,哪怕現在是傍晚了,等會吃過飯肯定是晚上了,她還是希望陸媛清能帶她去。
陸媛清爽快回道:“當然可以,等我們吃完飯我便帶你們過去。”
話說吳山在裏麵做飯,聽著其他人在外麵說話,由於人多,他另外又煮了幾碗米飯,然後打算再多做幾樣菜。
沒有別的好菜,畢竟現在鎮上賣菜的都是老人家,最多賣些自家地裏種的菘菜,蘿卜之類的東西。好在前日還遇到一個賣黑木耳和雞蛋的。所以買了一大袋黑木耳和二十幾個雞蛋回來。
他決定再燒兩個菜,菘菜炒雞蛋,黑木耳炒雞蛋。
正在洗黑木耳時,他突然聽到夥房門口三公子的聲音傳來:“吳山,你們兩個……”
聽到這兒他心口一緊,立即回道:“三公子,我們兩個什麽事都沒有。”
陸世康略一停頓,意味深長說道:“你們兩個什麽事也沒有?”
吳山道:“三公子,我們真的沒事。”
“剛才本公子隻是想說,你們兩個該回去了。”
吳山鬆了口氣,道:“是,是該回去了,我也想回去,可是,四姑娘不願意回去,我不能把她綁起來弄走吧。”
“這個辦法可行。”陸世康道。
吳山道:“三公子,你的意思是,讓我用這個辦法把四姑娘弄走?她這個急性子,路上會把我吃了的。是,三公子,我當然知道在戰場邊上危險,主要是現在歹徒也多,小偷小摸的也多,人一吃不上飯的時候就會為非作歹,但是,您也知道四姑娘的脾氣,她這個脾氣,就真的是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說這麽多,他自己覺得自己之所以話這麽多,是在向三公子掩飾些什麽。
剛才,他說那句話說的太急了,本來沒什麽事情,他說了反而會讓三公子有所懷疑。
話說,這些日子來,他可是夠累的,又要時時刻刻地怕路上遇到劫匪,還得提防著兩人再發生什麽,還要再提防著她又以為自己嫌棄她。
累就一個字。
就在昨日,還有個人在後麵跟蹤他們,一直跟蹤了好幾裏路。大概那人是看他們衣著光鮮,像是有錢人,所以想打劫,好在後來兩人甩開了那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兒時,他聽到三公子說道:“你要是弄不動她,明日就寫封信回江北城。”
“三公子您的意思是,讓老爺派多點人來將她弄走?那看來隻能這樣了,我一個人確實是弄不走她。”
吳山見三公子出去了,這才鬆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麽,以前見他都是坦坦蕩蕩的,現在一見他就有些緊張,仿佛自己和陸媛清的那點兒事會被他洞穿似的。
三公子這人有多會察言觀色,他比誰都清楚。
要想瞞過他,可太不容易了。
想到這兒突然心裏閃過一個聲音,剛才自己的那句話當真不會讓三公子意識到什麽?
這麽一想,他額頭突然有些冒汗。
待飯熟,菜也炒好後,他去外麵叫大家吃飯。
在三公子進來以後,他便留神三公子的神情,見他麵孔上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他才略略地放了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