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一封信
從西郊回到陸府的路上,陸媛清對吳山道:“我先和你一起去三兄長那兒,然後再回我那裏,等會我會在三兄長那兒寫封信,你給我送到典史大人家去。”
吳山疑惑問道:“信送到什麽地方?”
陸媛清道:“典史大人家。”
“什麽,送去典史大人家?送去那裏做什麽?”
陸媛清道:“有事。”
吳山驚訝問道:“何事?”
“把信送給湯二公子啊。”
“什麽,你寫信給湯二公子?”
陸媛清道:“對啊。”
吳山道:“可是,他不是三公子的好友嗎,三公子現在不在,你寫信給他,又有何意呢?”
陸媛清道:“你就隻管送信就是了。”
畢竟,這是她臨時想起來的事。
若想幫三兄長把何櫻這事搞定,必然得湯方出手才行。
她早就知道典史大人家的二公子湯方暗戀何櫻已久,隻是苦於沒有機會表白。
湯方和三兄長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兩人在旁人看來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陸媛清認為,他們兩人完全不一樣,湯方是那種真正的花天酒地見一個愛一個的性格。
而她也知道,他夢寐以求的始終是何櫻。
要不是知道何櫻喜歡的是陸世康,他肯定早就出手了。
陸媛清打算模仿何櫻的筆跡,給湯方寫一封信。
這是她出了陸府門就想到的。
吳山不知道她的真實目的,隻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但他知道,她要做的事,他是攔不住的。
兩人回到陸府以後,陸媛清來到她三兄長那屋裏,吳山幫她拿出筆墨紙硯,以及一張信封地,對她道:“四姑娘,都在這兒了,你寫吧。”
陸媛清道:“你先到你那屋裏去,我寫好了拿給你來。”
吳山心道,也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麽名堂了,她這人做的事總是古裏古怪的,不按常理來出招。
陸媛清模仿陸媛清的筆跡將信寫好以後,將信裝在信封裏,便去了吳山那兒。
到了吳山屋裏,她將信交給吳山,道:“路上別偷看,你也別進湯家,就在湯家外麵的路邊守著,等看到湯方的轎子的時候,你再把他攔住,把信交給他。他要是問你信是誰寫的,你就說不知道。”
她知道,湯方是個在家裏呆不住的,他每日都會外出和那群狐朋狗友鬼混。
所以,在他家門外的路口堵他,一定堵得著。
吳山拿了信以後,便匆忙出了陸府,往湯家走去。
按著陸媛清的吩咐,他就等在路口處,等了兩個多時辰,他才看到了湯方的轎子緩緩行來。
轎子快到他邊上的時候,他給趕馬車的人打了個招呼,“小五,你先停下。”
由於三公子和湯方很熟,所以他和給湯二公子趕車的小五也很熟。
小五停了轎子,對他道:“咦,你回來了,你不是失蹤了許久了麽?”
裏麵湯方也挑起了轎簾,往吳山看了一眼,眯著眼睛道:“吳山,你們三公子回來了?是不是他讓你守在此處?”
吳山道:“我們三公子還沒回來,我是來給您送封信的。”
“什麽?信?”
“誰寫的?你們三公子?”
“我也不知道誰寫的,反正有人讓我送,我就送了。”說著,他將信交給了湯方。
湯方拿了信,對小五道:“小五,咱們走。”
當轎子往湯家門口行去的時候,湯方拆開了信,看了一眼後,有些疑惑,他連著看了好幾遍信,還是不敢相信信上的內容。
信是這樣寫的:
湯公子:
如今吾有許多事想要和你商討商討,希望你能為我指點迷津,還請湯公子能於後日到北郊的木屋裏一述。
重要的不是信的內容,重的是,信的落款處寫的兩個字是“何櫻”。
他疑惑的點在於,這個何櫻見到他時從來都連正眼都不瞧一下,怎麽就會突然寫信給自己了?還讓自己為她指點迷津?
他能為她指點什麽迷津?
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既然她寫信給自己了,那自己自然無論如何都要前往,不為別的,就為了能欣賞片刻她的花容月貌,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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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山送好信以後,見陸媛清還等在院裏,她一看到他就問:“信可送到了?”
吳山道:“送到了。”
陸媛清道:“那就好。”
說著她便離開了。
來到何櫻的院裏,她找到何櫻,見她正在呆呆坐著,於是對她道:“表姐,你猜我今日遇到誰了?”
何櫻木然道:“不知道。”
陸媛清道:“湯家二公子。”
何櫻道:“你遇著他和我何幹?”
陸媛清道:“和你自己也有些幹係的,因為他問起你現在怎麽樣,我就隻好回他一句,你現在看起來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然後他說,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他可以開導開導你。”
何櫻皺眉道:“我不需要他來開導。”
陸媛清道:“你就不想從他那兒多了解了解我三兄長?你難道不想知道我三兄長為什麽不喜歡你?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麽我三兄長不想娶你?也許他知道許多我三兄長的秘密呢?這些秘密,我三兄長可能告訴他們這些他的狐朋狗友,但卻不會告訴我們這些家人。”
何櫻此時心裏有些鬆動了,她道:“他有沒有說在哪裏見我?”
陸媛清道:“你們孤男寡女的,見麵甚是不方便,他說要在一個僻靜的地方,也就是北郊的一個木屋裏,那木屋以前是獵人用的,現在空了,你可還記得那兒?”
大隸人都知道那個空了的木屋。位於一大片樹林裏,平時人跡罕至。
何櫻見見麵的是那麽個地方,警惕之心頓起,道:“這等地方是不適合見麵的。”
陸媛清道:“他還能把你給吃了?他也知道你以後是我三兄長的人,他敢做對不起我三兄長的事?他就是覺得你最近有些頹廢,想要開導開導你而已。你若是不去,就失去了一個了解我三兄長的機會了。”
何櫻有些犯難了,去吧,怕湯方那人是個花花腸子的,自己有危險,不去吧,確實如陸媛清所說,失去了一個側麵打聽陸世康的機會。
最終,想要了解陸世康的心理占了上風,她寧願以身試險,她對陸媛清道:“你就回他,我後日會去的。”
陸媛清道:“那行,我去和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