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偷吻
說完他便將帽沿壓低,戴上口罩,頭也不回地往打車的地方走去。
葉蓁晚這才抬頭,看著他的背影,明明高大挺拔,卻給人一種難言的孤寂感。
唉,她連一句道別都沒有,是不是太殘忍了?
直到宋博言坐進出租車,消失在視線裏,她才收回目光。
也是到了這時,她才察覺有道冷颼颼的目光落在臉上,後背嗖地一涼,緩緩抬眸,果然對上男人仿佛揉了把冰霜的冷眸。
“幹……幹嘛這樣看著我?”她緊張得想往後退,無奈肩膀被摟著,動彈不了半分。
“舍不得?”沈宴下望的眸光近乎睥睨,透著絲絲危險的意味。
葉蓁晚頭搖得如撥浪鼓,否認道:“沒,沒有。”
不是舍不得,隻是覺得應該安慰一下,畢竟出了這麽大的事。
“嗯,我相信你。”沈宴鬆開她的肩膀,卻又順勢牽住她的手,力道很溫柔,聲音也很溫柔,笑意更是將他冷硬立體的臉部輪廓變得柔和,隻是那笑不達眼底,反倒比冷著臉更嚇人,“隻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聽到他說相信,葉蓁晚吞了口唾沫,感覺脖子也涼颼颼的了。
“謝謝你啊。”她努力擠出一抹笑,硬著頭皮說,“如果不是你幫忙,方賀然肯定沒那麽聽話。隻是以後方家肯定要記恨你了,對不起啊,我總是麻煩你。”
上次葉佑天被摘器官的團夥抓去,也是多虧了沈宴,才把人從狼窩裏救出來,本來是要和他撇清關係的,誰知越欠越多,感覺都還不清了。
沈宴仿佛有讀心術似的,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麽,握住她小手的力道突然加重一分,磁性嗓音低低道:“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除非以身相許,否則你這輩子是還不清了。”
以身相許……葉蓁晚嘴角抽了抽,想做出不屑的翻白眼的反應,臉頰卻不爭氣地染上淡淡紅暈,心裏更是泛起意味不明的漣漪。
沈宴對她的反應很滿意,冰眸裏猶如冰雪初融,嘴角泛起溫柔,“走吧,回去給我做飯,我餓了。”
“嗯。”葉蓁晚先前答應過了的,自然不會反悔,除非她想把男人惹毛。
沈宴牽著她去到車裏,直接開到了她的小別墅。
在車裏的時候,葉蓁晚提前打電話讓賴嬸買好了新鮮的食材,回到家便一頭鑽進廚房做午飯。
沈宴就當是在自己家一樣,也不客氣地參觀房間,然後便自然而然地走進客房,找到了宋博言說的行李箱和衣服。
滿滿的一行李箱裏,一半是給葉蓁晚的零食和保健品,一半是給葉醒之的遊戲機和手柄,還有幾本關於遊戲類的書。
倒是很會投其所好。
沈宴將箱子蓋上,沒有還原拉上拉鏈,隻將剛才就掃到的衣服拿起來直接扔垃圾桶裏,然後去洗手池前洗了手,又轉去了葉蓁晚的臥室。
躺在滿是葉蓁晚身上味道的柔軟大床上,他滿足地閉上眼睛,沒一會兒竟然真的睡著了。
他其實一向睡眠很淺,如果不是熟悉的環境,沒那麽容易入睡。
樓下廚房裏,葉蓁晚有條不紊地忙碌著,賴嬸眉開眼笑地進來,神神秘秘地湊近她身邊,小聲說道:“葉小姐,沈先生到樓上去了,我感覺他就像這個家裏的男主人一樣誒,一點都不拘束的。”
葉蓁晚關掉水龍頭,側頭看了眼興致勃勃的賴嬸,“不拘束就像男主人了?明明是不拿自己當外人,隨便得過頭了好嘛。”
真是的,賴嬸的邏輯未免也太不合乎邏輯了吧。
“不是的,你看宋先生每次來了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我怎麽就沒感覺他像男主人呢,說到底還是沈先生與眾不同。”賴嬸堅持自己的看法。
說完後賴嬸怕她不信,又舉例說明,證明她不是胡說,是有證據的,說得葉蓁晚都差點信了。
掏了掏耳朵,葉蓁晚對著還在喋喋不休的賴嬸道:“對了,博言留下了套衣服,麻煩你去幫他洗一下。”
“哦,好,我馬上就去。”
終於打發走賴嬸,葉蓁晚感吧耳根總算清靜了,沒想到兩分鍾後賴嬸跑回來,說並沒有看到宋博言的衣服。
“你幫我把蔥薑蒜切一下,我去看看。”葉蓁晚以為她是沒找到,便放下菜刀親自去拿下來。
誰知她在房間裏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正奇怪的摸不著頭腦時,無意中瞟到蓋子鼓起來的垃圾桶,疑惑的走過去打開一看,不是宋博言的衣服還是什麽東西?
再一看行李箱,裏麵也被翻得亂七八糟的。
她抽了抽嘴角,對某個愛吃醋的霸道總裁簡直無語了。
有沒有搞錯,竟然隨便亂翻她的東西,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
葉蓁晚氣衝衝地出去,想去找男人要個說法,並且嚴肅地告訴他,今後絕對不能在沒有經過自己允許的情況下,就去亂翻東西。
可是當她看到床上熟睡的男人時,心裏蹭蹭燃燒著的小火苗,莫名其妙地就熄了,還鬼使神差地走過去,站在床頭,用手指在空氣虛描著男人英俊的輪廓。
從英挺的劍眉,到睫毛投在眼瞼下的暗影,再下來是高挺的鼻子,最後是菲薄的薄唇和線條優美的下頜。
每一部分都像是大師鬼斧神工雕琢而成,組合在一起,便是一件絕美的挑不出一絲瑕疵的藝術品。
見男人睡得很熟,葉蓁晚看著那兩片厚薄適中,恰到好處的薄唇,突然萌發了想偷親一口的衝動。
她屏住呼吸彎下腰,一點一點地湊近,直到兩人的唇隻有一本字典的厚度,她才猛然清醒過來,沒有做出趁人之危的舉動。
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羞恥感爆棚,臉漲得似要滴出血來的紅,起身時手慌得一不小心碰到男人的頭發,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幸好沒醒,否則她真的要下去拿塊豆腐撞死算了。
落荒而逃的葉蓁晚,沒有看到在她轉身的刹那,床上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睛,眸底一片清明,哪裏有半分剛睡醒的樣子?
沈宴抬手捂著自己心髒的地方,跳得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