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絕不妥協

  葉蓁晚擰眉,心想可能自己真的因為太緊張和害怕出現幻覺了吧,起先聽到一句沈先生,就一直以為是沈宴來救自己了,所以聽到有人落水,才因為擔心而突然心慌意亂。


  這麽想著,葉蓁晚渾身都鬆了口氣,心想沈宴沒來也好,否則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會恨死自己的。


  就應該自己開車上班的,沒事打什麽順風車,不但差點害了自己,還害了沈宴。


  “好了,你就別怪自己了,要怪也該那幾個歹徒。”沈彧伸手將她散亂的發絲挑起,打算幫她別到耳後。


  葉蓁晚往後退一點避開了他的親密動作,“謝謝。”她自己用雙手將淩亂的頭發稍微整理了下。


  “走吧,帶你回去包紮一下,這繩子那麽髒,不消毒會感染的。”沈彧伸出手扶她起來。


  葉蓁晚雙腿被捆了那麽長時間,已經麻得失去知覺了,即便將手搭到他的手裏借力,試了兩下也沒能站起來,“不好意思,我腳麻了,我得緩一緩才能走。”


  她用力在麻木的雙腿上敲了下,突然的力道滲透地兩條腿裏,好像同時被幾百根針在紮一樣,不是特別疼,但那種感覺卻很要命。


  “嘶……”她倒吸一口涼氣,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


  “忍著點,我幫你活動一下,否則會越來越糟糕。”沈彧便彎下腰,輕輕地幫她按摩,緩解麻木的症狀。


  葉蓁晚下意識就連忙推拒,但沈彧堅持幫她,而且沈彧的眼神很純粹,就隻是幫忙而已,沒有一點不純潔的意味。


  看著又蹲下去幫她按摩的男人,嘴角淤青,鼻子明顯也流過鼻血,顴骨也受了傷,葉蓁晚又感激又不好意思,指著他的臉小聲問道:“你的傷不要緊吧?”


  沈彧愣了下,旋即抬起頭對她抿唇一笑,“沒事,皮外傷而已。”


  他在進來時就看到葉蓁晚盯著他的臉看,可是連一句關心都沒有,還以為漠不關心呢,原本低落的心情因為這句關切瞬間明朗起來,自然流露出的欣喜,令他看上去特別無害。


  一個求生欲很強的保鏢,看到了拍馬屁的機會,往前一步,一臉擔憂地說道:“老板,臉上看得見的是皮外傷,看不見的可是內傷,您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吧。”


  聽完這人十分‘真誠’的話,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極力讓自己看上去也很擔憂,不要露出任何馬腳。


  葉蓁晚則是滿臉的擔憂,顧不得腿還有些麻,趕緊將沈彧扶起來,上下打量他,因為太緊張而聲音發顫,“你傷到哪裏了,嚴不嚴重啊?”


  沈彧責怪的轉頭看了那人一眼,“就你話多。”說完對著葉蓁晚又道:“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不用擔心。”


  那保鏢拿不冷沈彧是真生氣,還是在葉蓁晚麵前裝腔作勢,心裏直打鼓,心想自己的馬屁是不是拍到馬蹄子上去了?


  其餘幾個保鏢則暗自慶幸,剛剛沒有開腔附和。


  在沈彧還要扶著葉蓁晚出去,她反過來扶著沈彧的胳膊,緊張兮兮的,生怕絆一跤或是走路太快讓內傷更嚴重,走得很慢很小心。


  被人照顧的感覺太好了,沈彧樂得裝一裝虛弱,作出一副傷得不輕的樣子,任由女人溫柔的攙扶自己。


  “小心腳下。”


  “好。”


  到了外麵,葉蓁晚看到地上倒了的三個人,一動不動地躺著,手腳折著的姿勢詭異又可怕,也不知是死是活。她隻認識其中一個,就是那把她綁來的中年司機。


  眼看葉蓁晚在她自己口袋裏摸東西,大概是要拿手機報警。


  沈彧立刻一臉痛苦地捂著胸口咳嗽,成功將她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時,漸漸止住咳嗽,然後才用咳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他們沒死。我沒有報警,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怕麻煩了,尤其不喜歡警察問東問西,而且我的人把他們打成這樣,怕到時候也不好說。”


  聞言,葉蓁晚打消了報警的念頭,因為這幾個人萬一倒打一耙,告沈宴故意傷人罪什麽的,到時警察會一遍一遍地錄口供,盤查,確實麻煩。


  “這樣,我叫個醫生來給他們治傷,肯定保證他們不死,等他們醒來,我讓人問清楚,背後指使他們害你的人到底是誰,冤有頭債有主,我們應該去找那個幕後的黑手。這三人已經受到教訓了,我相信他們以後一定不敢再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了,就當是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覺得怎麽樣?”沈彧將事情安排好,才歪著頭,很真誠地問她。


  葉蓁晚憤憤地踢了那昏死的人一腳,不甘心地哼了聲,“你太善良了,狗改不了吃屎,他們若是那麽容易改過自新,就不會做一這行了。算了,既然你不想讓警察插手,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善良?


  沈彧笑了。他確實是太善良了,否則剛才就會帶更多的人來,將沈宴弄死在這裏,或是在沈宴跳河逃走後,讓保鏢們追下去,趕盡殺絕,而不是眼睜睜看著沈宴逃走。


  不想讓葉蓁晚看到沈宴的車,出來之前特地讓人開來一輛大卡車擋住。


  沈彧隻讓那個說他受了內傷的保鏢開車送他們回去,其餘人留下處理那三人。


  那些人酸酸地看著緩緩駛出的邁巴赫,均是一臉羨慕,想要混得好,首先馬屁要拍得好,一句話,現在都混到老板跟前去了,成了嫡係了。


  後座裏,沈彧單手捂住心口,皺眉忍耐著‘痛苦’,對開車的人道:“直接回家,不要去醫院。”


  葉蓁晚扶著他的胳膊,不讚同地道:“不去醫院那怎麽行啊,你都傷成這樣了,肯定要去檢查的。”


  “我受不了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叫個醫生到家裏看也是一樣,而且我感覺沒什麽大事,估計休息兩天自己就好了。”沈彧這麽說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愈發痛苦,“小蓁晚,你別再勸我了,如果你真為我好的話,就不要讓我再去多受一份罪了。”


  好似每個藝術家都有幾個怪毛病,比如怕麻煩,比如對不喜歡的東西有種很深的執著,若非實在沒法子,絕對不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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