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看穿心思
沈彧抬了下眼皮,示意她往下說。
“我覺得他……”葉蓁晚知道在背後說人家壞話不好,可是為了沈彧著想,猶豫了兩秒還是直接說道:“他跟你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我是覺得不太適合留在你身邊。”
“我什麽風格?他又是什麽風格?”沈彧一副求知模樣,認真凝視她。
“你善良友愛,溫文爾雅,睿智謙遜,而他嘛,行事比較粗暴,而且給人的感覺就像那種藏著一肚子壞水的那種人。”葉蓁晚看了眼門口,聲音壓低一些道:“你知道嗎,今天我們去康莊會所,看到方夫人得到教訓了,可是他卻還建議我拿方賀然作文章,利用方賀然打擊做為母親的方夫人。”
方賀然可惡該死,她一點都不同情,隻是單純的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看待這件事情。
在她看來,有這種利用至親之人念頭的人,心眼就算不是太壞,但也絕對不會是個好人。
“你遭受過至親之人和至愛之人的背叛,卻還能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真的太難得了。”沈彧凝視著她,唇角綻放出一抹笑容,“你是我見過的內心最幹淨的女孩。”
葉蓁晚連忙搖頭,覺得自己擔不起這份誇獎。
“你過獎了。我不是聖母,隻不過是我跟別人有稍微有些不同,冤有頭債有主,不會遷怒敵人的家人和朋友。誰得罪了我,是一定會報仇的,比如林期庭,不是就被我弄到牢裏去了嗎?”
“我明白,你有自己的一套處事原則,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喜歡你的態度。”沈彧微笑著這樣的說,心裏卻在苦笑。
總有一天,小蓁晚會發現,他的內心陰暗而狠毒,比起謝淳和沈宴,有過之而無不及,依小蓁晚的性子,肯定會鄙視他,會害怕他,會遠離他。
正是因為這份顧慮,他才遲遲沒有下定決心,利用她和《錦繡太平》的遊戲打擊沈宴。
明知心軟是大忌,動搖不應該,可他就是沒辦法像以前一樣雷厲風行,不顧一切。
他想,或許還有別的法子,可以既不損害到葉蓁晚對他的信任,還能同樣打擊到沈宴的。
這時,謝淳將醫生領了進來,兩人各自收起自己的心思。
葉蓁晚見沈彧解扣子,便端起托盤暫時回避,所以她並沒有看到,在她帶上門的刹那,沈彧將解開的扣子重新扣了回去,醫生卻依舊在往外拿東西,做出用過的假象。
“送夏醫生回去後,你暫時就不要在C市出現了。”沈彧溫聲道。
謝淳震驚地瞪大眼睛,下意識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很想問一句是不是葉小姐說了什麽,最終還是沒敢問出口,認命地低了低頭,“是,老板。”
他說剛才在會所裏,葉蓁晚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心裏便閃過一絲不安,看來當時的感應是對的。
他沒有違背命令,隻是在出去前忍不住說了一句:“老板,葉小姐是個有自己想法的女人,想要改變她,恐怕……不容易。”
“我從未沒有想過要改變她。”沈彧緩緩眨了下眼睛,嘴角噙著一抹情緒莫辨的弧度。
他愛的就是葉蓁晚與眾不同的性子,改變了,就不是他愛的那個人了。
謝淳和家庭醫生對視一眼,均是滿眼茫然。他們沒有試圖去猜老板的心思,因為絞盡腦汁也不可能猜得透,純屬白費力氣。
半個小時後,兩人一起出去。
謝淳看了葉蓁晚一眼,帶著掩飾不住的敵意,卻還是恭敬地叫了一聲“葉小姐”後才出去。
醫生則是停下腳步,溫和一笑道:“葉小姐,沈先生讓我看看你的手。”
葉蓁晚先是問了沈彧的狀況,說沒有什麽大礙,隻需臥床靜養幾日即可,放心了然才走到沙發上坐下,將雙手伸出來。
她的手隻是勒破了皮,用了兩次藥已經長出了新的皮膚,已經不需要再包紗布了,隻是抹了一些清涼的藥膏。
“好了,這兩天盡量不要沾水就好了,不會留下疤痕的。”醫生一邊收拾一邊說道。
“好,謝謝。”葉蓁晚親自將人送到門口,爾後去了沈彧的房間。
“我就說沒什麽大礙了,怎麽樣,現在安心了吧。”沈彧臉色不太好看,加上那幾處明顯的淤青,說出這句話,給人一種是不想讓別人擔心,而故意逞強打起精神這麽說的。
“好好躺著休息,沒痊愈之前都不要再下床了。”葉蓁晚一想到是他將自己救出火炕,才被傷成這樣的,原本想要回家的念頭,生生被卡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沈彧卻看穿了她的心思,溫柔說道:“晚上阿姨會回來,你放心回家去陪孩子吧,如果實在不放心的話,明天白天再來。”
他心情平和,言辭懇切,真誠得讓人覺得如果說不的話,是對他的辜負。
葉蓁晚咬唇,沉吟片刻,道:“這樣,我回家去看一眼,如果他自己在家沒問題的話,我就過來照顧你。”
“這麽冷的天,別為我來回奔波,就明天再來,聽話。”若說沈彧剛才態度是真誠的,那麽這回是真誠中又帶著五分關切,以及五分不容置喙。
葉蓁晚沒有再拂他的好意,無聲點頭,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突然又聽他說道:“我已經把謝淳調走了。”
聞言,葉蓁晚猛地頓住腳步,回頭,瞠目結舌。她沒料到沈彧會因為自己的幾句話,就將保鏢給調走了。
“怪不得他剛剛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原來是你把他調走了。”
不過她並不後悔自己的多言,留那樣的人在身邊,對沈彧有害無溢,早日調走也好,省得哪天連累了沈彧。
“我另外叫人送你回去。”沈彧沒有解釋為什麽會聽她的,而是直接替她著想,讓想早點回家看孩子的她早點回家。
葉蓁晚離開的時候在想,沈彧可真個難得一見的暖男。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是宋博言打來的,問她方夫人的事,是不是跟沈宴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