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情
“別亂動。”陸言的頭被輕輕的按住，此刻他正躺在沙發上，頭枕著一雙玉腿。
慕箐箐輕柔的給他清理著耳朵，那種專注與認真，給人以一種異樣的神聖感。
陸言隻是閉著雙眼，任由施為，他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
今天早上，當他醒來的時候，看著這陌生的房間心中尤為的慌亂，腦子裏一片漿糊，但是仍然能回憶起昨天晚上一些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
但是來人打斷了陸言的思緒，她好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微笑著走了進來，說道：“醒了啊，我弄了點東西，你要不要來吃點早餐？”
陸言的肚子配合的叫了一聲，讓他編好的謊話瞬間就說不出口了，他隻能尬笑一下。
慕箐箐自然的走了上來，伺候他穿衣。
陸言臉色很紅，動作很笨拙，像是個人偶，半推半就下了樓。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麽？
這三個問題一直環繞在了他的腦子裏。
她的手藝很好，那白粥不稠不稀，恰到好處的鹹度，讓不愛喝粥的陸言都特意多來了半碗。
慕箐箐也知道他的尷尬，她隻是理解的笑了笑，不打擾陸言的早餐環節，賢惠的給陸言收拾著東西，她知道陸言要走，也就不留了。
陸言埋頭喝粥，躁動的內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昨天發生的一切曆曆在目，如果說故事的開頭不是陸言的本意，但是後麵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行動，沒什麽好說的。
環顧一圈，這是個豪華的餐廳，巨大的水晶吊燈在空中靜靜的懸掛，牆上還有考究的少女油畫，很經典的西式裝橫。
時間差不多了，慕箐箐走進來給陸言收拾碗筷，一邊收拾一邊笑著問道：“東西我都給你收拾好了，你什麽時候走？”
“嗯，啊，一會就走吧。”
“好的。”慕箐箐的笑明豔不可方物，讓陸言的心漏了一拍。
說是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東西可以收拾的，而慕箐箐的言語之間也帶著些許驅趕的意味，陸言在心中猶豫了幾次，終於還是打算離開這裏。
剛剛踏出房門，慕箐箐就開口道：“等等。”
陽光下，她見到陸言的頭發有些紛亂，見到陸言那上唇鑽出來的小胡須，臉色也略顯暗沉。
她不願意陸言就這樣出去，於是她把陸言暫時留了下來，想要給他簡單的收拾一下。
陸言沒有拒絕，對於現在的來說，也許無論眼前的這個女人提什麽要求，他的第一想法可能都是——我能不能做到，即便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陸言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偷偷的透過鏡子看著她，她一臉專注的倒出白色的洗麵奶，在手中輕輕的搓試。
隨後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就對著陸言的臉龐拂了過來，陸言閉上了雙眼，想要冷靜一下，可是臉龐上的溫柔觸感卻容不得他心靜如水。
洗臉、潔麵、整理發型.……
到現在的清理耳朵，她的手很軟很穩，眼神澄澈，仿佛對於陸言的“清潔”是一種儀式一般。
“好了。”伴隨著她的開口，陸言睜開了眼。
時間仿佛嗖的一下就變快了，陸言感覺好像剛剛閉上了眼睛，就結束了這一切。
一輛黑車已經停在了門外，她把他送上了車，囑咐司機開慢一點。
陸言不懂車，但是坐上去仍然能感覺到不同於以往的舒適，但是他的心並不舒適。
沒有停留，沒有言語，汽車緩緩的駛離這座別墅，陸言透過後窗玻璃，遠遠的看著她。
她站在門口，遠遠的望著車的背影漸行漸遠，張開嘴無聲的說了句：“小男人，再見。”
或許是再也不見。
慕箐箐返回家裏，喝了一杯水，隨後像是沒事一般的躺在沙發上刷著手機跟左慧聊天。
麵對左慧那邊的汙言穢語她也隻是一笑而過，跟她開著黃腔。
隨後就是女人的逛街、買東西話題，好似這一切都是一場幻夢。
她愛極了陸言，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這種束縛來自於她的內心，無關世俗。
她也在慶幸陸言沒有開口留下，不然她真的會趕人的，總算是沒有讓雙方都難堪。
對於陸言來說她算什麽？春風一度的過客而已，她很在乎陸言是不是愛自己，這很驕傲，也很慕箐箐。
所以她在最後給了自己一個儀式，或者說一個能撫慰自己靈魂的程序，隨後就狠狠的趕走了他，不留一絲餘地，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留下。
……
陸言的確如她所說的，心中有遺憾，有愧疚，但是沒有愛。
他這種愧疚與遺憾完全建立在慕箐箐是個“美女”，並且與他有過關係的基礎上，要說愛那是假的。
前方的司機貌不其揚，開車穩健，一言不發。
慕箐箐這種我隻是拿你當一次性用品的做法的確刺痛了陸言，但是她最後的一係列舉動又透漏出了她對陸言的喜歡，這對於陸言也是一種莫大的折磨。
從今天開始，陸言終於體會到了人世間最複雜的情感之一——男女之情，隻是結局似乎並不是那麽美好。
汽車停在了張明輝家樓下，陸言提供的地址，隨後陸言就下了車。
隨著汽車駛離他的視線，他有一種徹底斷掉的感覺。
“算了吧。”陸言就這樣跟自己說。
給明輝打了個電話，明輝在溝通之後就讓門口保安放了行。
除去陸言有些低沉的情緒，張明輝看著陸言此刻的賣相感歎了一句。
“還是年紀大的女人會照顧人啊。”
但是看到陸言那副表情，及時的打住了這個話題，跑去給陸言倒了一杯水。
陸言喝了一口，嚴肅的表情忽地垮掉了，含著笑跟張明輝說道：“明天有什麽打算？”
張明輝也鬆了一口氣，原來這小子是在裝呢，這讓人懷念的處男樣啊。
不過他還是心存顧忌，沒把剛剛的話題延申下去。
“明天我的想法是帶你去點景點逛逛得了。”遲疑了一下，道：“明天也有個聚會，如果你想的話。”
“什麽聚會？”
“上流聚會。”張明輝說道這裏的時候明顯嗤笑了一下，但是神情又有些複雜。
“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