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詭異
梁蕭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秦光棍,強壓心中的怒火,冷聲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屍首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秦光棍連忙答道:“小人昨晚例行檢查時還看見黃宗主的屍首的,可是今早小人再查看時,屍首就、就不見了。”
“那你為何不來向我稟告?”梁蕭喝問道。
“小人、小人怕大人責罰,心裏害怕,便沒敢告訴大人……”秦光棍支支吾吾的說道。
“蠢物!你覺得這樣我就不會責罰你麽?”梁蕭心中十分惱怒,自己是第一次離開盛京獨自辦案,尚書大人對自己如此信任,將如此重要的案子交給自己,可如今此事一波三折,現在又將最重要的屍首弄丟了,若是尚書大人知道恐怕要對自己失望透頂了吧,看著眼前跪著的秦光棍,梁蕭有心想將他立斃當場,可轉念一想,留著他,將罪名轉移一些到他的身上,或許對自己更為有利,於是梁蕭冷聲道:“來人!把這蠢物押到大牢,聽候發落!”
“是!”身後的兩名隨從聞言立即上前架起秦光棍。
“大人。”這時一名隨從走上前來,他姓高名驛,是同梁蕭從盛京出來的,乃是梁蕭的心腹,他低聲道:“此事,是否先壓一壓,不稟報給尚書大人?”
梁蕭聞言看了高驛一眼,歎了口氣,道:“不需要,如實稟報即可。”
“可是,這對大人……”
梁蕭擺手打斷高驛的話,又拍拍他的肩膀,道:“小高,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尚書大人的耳目遍布天下,任何事,隻要尚書大人想知道,是絕瞞不過去的,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全力尋找被盜屍首,將屍首找到,此事尚有轉機。”
“是,大人。”高驛道。
話說秦大勇三人回來的路上,梅碧雲對陳彥文便以有事為由與秦大勇分開了,秦大勇便獨自回到了酒樓。
“怎麽隻有你一人?梅長老呢?”朱富將秦大勇帶到後院,問道。
“回來時梅長老說另有要事,便離開了。”秦大勇回答道。
“嗯。”朱富點點頭,又問道:“今日官府找梅長老,說了何事?”
秦大勇便把今日發生的事同朱富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唉!”朱富聽後長歎一聲,道“看來他們不把兩派攪的一團亂是不會罷休了,日後可能真的無安寧之日了。”接著他又轉頭對秦大勇語重心長道:“秦師弟,你我都是小角色,日後更需加倍小心謹慎,否則恐怕會死個不明不白呀。”
秦大勇不知今日朱富為何如此感慨,不過看朱富真誠的眼神,他還是點點頭,道:“知道了,謝謝朱師兄。”
“嗯。”朱富拍拍秦大勇的肩膀,道:“此件事了,師兄也就該回宮了,到時這靈山酒樓算是真正交到你的手裏了,這半年多來,師兄也知道你是個認真肯幹的孩子,隻是在為人處世上不夠圓滑,需要再鍛煉一二。”
“師兄您要走了?不行不行,我還有許多事沒有學會呢,您再留下來教我一段時間吧。”秦大勇有些著急道。
朱富搖搖頭道:“師兄已經沒什麽可以教你的了,剩下的便要靠你自己慢慢摸索了。”
“可是,師兄我……”秦大勇還欲再說,卻被朱富擺手打斷,朱富笑道:“好了,又不是過了今日就離開,這件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呢,一年半載的也說不定,別想這事了,去前麵招呼客人吧。”
……
轉眼已經過去兩日,一大早,官府大堂內,梁蕭正來回踱步,他已經兩日沒有合眼了,現在對失蹤的屍體仍然毫無頭緒,眼看三日之期就要到了,到時要是給不出一個滿意的答複,出雲宗與五行宮絕對會在江湖上掀起不小的風波,而自己也會因為辦事不利被尚書大人責罰,甚至,自己的腦袋都有可能保不住。
“大人!”
梁蕭正焦慮之際,卻聽外麵傳來了高驛的聲音,他抬頭一看,隻見高驛已麵帶喜色,快步走進屋內,梁蕭見了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忙問道:“莫非屍體找到了?”
“正是!”高驛點頭答道。
“太好了!”梁蕭十分欣喜,心說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忙對高驛說道:“屍體現在在哪,快帶我去看看!”說著便要向外走去。
“大人,屍體在義莊。”高驛跟在梁蕭身後回答道。
“義莊?”梁蕭腳步放緩腳步,回頭問道:“你們已經將屍體運到義莊了?不行,那裏已經不安全了,要趕緊轉移。”
“不是,大人,屍體,就是在義莊發現的。”高驛說道。
“什麽?”梁蕭聽了猛地頓住腳步,皺起眉頭,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人,事情是這樣的。”高驛道:“接替秦光棍的衙役在今天一早例行檢查時,發現屍體就躺在兩天前消失的位置,而且那個衙役可以確定,在昨晚例行檢查時,絕沒有發現屍首,屬下認為應該是有人在昨夜將屍首偷偷放回了原處。”
“屍首有什麽異常嗎?”梁蕭又問道。
“屬下已經找人仔細檢查屍首,目前沒有什麽異常。”高驛搖搖頭,道:“屬下也粗略看了一下,不像被人動了手腳。”
“嗯……”梁蕭沉思起來,太蹊蹺了,悄無聲息的偷走屍體,又悄無聲息的將屍體送回來,這樣做的目的何在呢?梁蕭隻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他現在十分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在尚書大人麵前逞英雄,主動請纓接下這苦差事。
“大人?”高驛試探著呼喚。
“嗯?”梁蕭緩過神來。
“大人,此事是否通知出雲宗和五行宮?”高驛問道。
“先不急。”梁蕭擺手道:“我先去看看屍首,回來再做打算。”
初到靈山鎮時他躊躇滿誌,想要將此案辦的漂漂亮亮,令尚書大人對他刮目相看,然而經曆了這幾天發生的事,他此時的心態早已發生了變化,現在他隻求無過,不求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