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陳慕潔聞言微微一笑,衝那捕頭盈盈一禮,道:“慕潔見過張捕頭。”
“哈哈哈哈!”張捕頭笑了起來,撫須點頭道:“沒想到陳大小姐還記得老夫。”說罷他又是一副感慨模樣,歎道:“時間過得可真快,一晃連陳大小姐都這麽大了,我還依稀記得,陳大小姐當初還是一個孩童。”
“慕潔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張捕頭。”陳慕潔笑道。
“好了。”張捕頭擺手道:“不提這些陳年舊事了,對了,這次你們應該是來看這兩具屍體的吧?”
“是的。”陳慕潔聞言表情也嚴肅起來,道:“不瞞張捕頭,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具屍體是我的人。”
“哦?陳家?”張捕頭聞言很是驚訝,道:“這個似乎陳家人沒有告訴我啊。”
“不是的。”陳慕潔笑著糾正道:“不是陳家的人,而是何家的人,張捕頭忘了,我已經嫁給了何家。”
“哦,對對對。”張捕頭一拍腦門,笑道:“瞧我這記性,唉,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既然這樣,就隨我來吧。”說罷他轉過頭去,率先走進了屋子。
“秦大俠請。”陳慕潔一揮手。
秦城此時也不客氣,點了點頭,便向屋內走去。
“秦大俠。”陳慕潔在其身後向秦城低聲介紹道:“剛才的那張捕頭叫張洵,在我還是孩童時他就已經是玉鼎城的捕頭了,是個不一般的人物。”
秦城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雖然他還有一些話想向陳慕潔問個明白,就比如這張洵的武功方麵,但是現在顯然出聲詢問是不合適的,秦城也就沒有再說。
進了屋內,頓時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以及一種陰冷的氣息,令人不自覺汗毛倒豎。
“我想這位就是最近名動江湖的秦城秦大俠了吧?”張洵此時才向秦城一拱手,笑道:“老夫剛才眼拙,還望秦大俠莫怪。”
“張捕頭客氣了。”秦城回禮道。
張洵微微一笑,麵帶回憶道:“其實說起來,老夫曾經還與秦大俠的師父有過一麵之緣,雖然短暫,但是明鴻真人的仙姿實在是令老夫印象深刻啊!”
麵對張洵的恭維,秦城答謝。
隨後張洵這才一指地下的兩具屍體,道:“這兩具屍體就是了,屍體從被官府發現到現在一直保持著原裝,秦大俠和陳大小姐盡管看看,是否能發現一些什麽,也能對老夫有些幫助。”
陳慕潔聞言卻皺眉道:“張捕頭,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朝廷對這種江湖仇殺,不是一向都不怎麽管麽?”
秦城也看向張洵,他也知道這個規矩,但凡能夠證明死的人是江湖人,並且死於江湖仇殺,那朝廷可以選擇不管,並且任由江湖人自己解決,這條規矩雖然沒有白紙黑字的寫出來,但是卻也是朝廷和江湖之間的潛規則,一般不會逾越,當然,凡是都有例外,就像是當初出雲宗黃潛被殺,當時的朝廷也是十分的上心。
“哈哈,二位不必再看著老夫了。”張洵笑道:“老夫也隻是聽命行事啊,此時城主要查,那老夫也就隻好照辦了。”
“居然是李城主的意思?”陳慕潔有些驚訝。
“陳大小姐居然不知道?”張洵也很驚訝的問道:“本來我以為是陳家托城主來辦此事的,畢竟雖然城主前些日子在陳家碰了些釘子,沒做成親家,但是情分還是在的嘛!”
“我想張捕頭是誤會了。”陳慕潔搖頭道:“此事絕不是陳家所托的。”
“哦,原來是這樣。”張洵略一思考便擺手道:“這也無所謂了,反正我也隻是執行命令而已。”
聽著張洵的話,秦城和陳慕潔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張洵這個老頭看似十分隨意,但是兩人都不會被他這般輕易地欺騙,沒有一點心機卻能夠穩坐捕頭位置這麽多年,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秦大俠,就請你來仔細看一看吧。”陳慕潔此時對秦城道。
秦城點點頭,走到兩具屍體麵前蹲下身子,仔細看了起來,這兩具屍體的樣子同先前的六具屍體有明顯的不同,這兩人都是一擊斃命,但其身上都有一些奇怪的傷痕,秦城研究了一下,應該是受到了嚴刑逼供所致,不過這兩人身上的傷口卻不能表現出凶手的任何武功,兩人的死因都是用匕首劃開頸部,沒有任何的手法可言,顯然是凶手毫不費力的便將兩人擒下,隨後用了什麽奇怪的刑具逼問,最後殺人滅口,那麽這兩人發現了什麽呢?現在已知被跟蹤的對象中有一人就是金九兒,兩人既然能死在一起,有說明金九兒和另一人都是海外人,不,都是一夥的,或者是有些共同的目的,選在這種位置見麵,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這裏魚龍混雜,不容易被發現。
秦城觀察屍體的時候,張洵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和善的老頭,一直笑眯眯的同陳慕潔嘮著家常。
“陳大小姐是幾時回來的呀?應該是聽聞陳家三小姐比武招親,回來替妹妹把把關吧?”張洵笑眯眯的問道。
“是啊。”陳慕潔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隻是笑道。
“唉,要不怎麽總是感歎時間變得快呢。”張洵又是感歎道:“當初老夫上任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小女孩,現在呢,就是陳家三小姐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唉!歲月不饒人呐!”
陳慕潔神色一動,忽然想起什麽,問道:“對了,張捕頭,令郎現在何處啊?我記得應該同慕宇差不多年紀吧?”
張洵聞言立刻臉色微變,陳慕潔正看得納悶,卻不想張洵一聲長歎,道:“若是甫意還活著的話,自然是和陳二公子是一樣大的。”
陳慕潔聞言大驚,連忙賠禮道:“對不住,張捕頭,我不知道令郎已經不在了。”
“無妨。”提到他的孩子,張洵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擺擺手笑道:“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老夫什麽事都已經看開了,隻是今日憶起心中還有些酸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