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系(五十八)
在花月夜的別院沒有其他的人,火靈兒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應,在花月夜的攙扶下她走到陽台吹吹涼風,看看星星,兩個人一起聊聊天,好不自在。
「花花蘿蔔,你會彈鋼琴吧?」
借著晚風,火靈兒想起最難熬的那夜琴聲,她忽而有種想再聽一次的衝動。
不過,花月夜會不會她倒是不知道。
「嗯,想聽?」
花月夜輕哼一句,靠在微風中,隨便風吹亂他的發。
「很想。」
火靈兒重重的點點頭。
「那我彈給你聽,鋼琴在閣樓上,你的行動不方便,我抱你上去。」花月夜三兩下直接拎起火靈兒,直奔目的地。
靠在堅硬的胸膛,火靈兒嗅嗅上面乾淨的味道,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在他的懷中放軟「花花蘿蔔,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女人會那麼那麼喜歡你了。」
花月夜很有興奮的低頭望「哦?」
火靈兒老老實實的說出內心所有的感受「我想所有的女人都嚮往自己能被自己心愛的男人抱起,感覺很有安全感不是嗎?」
花月夜的優秀是越靠近就越能知曉的,她才發現她真的一點都不討厭他,因為他的花心僅僅是他所有優點中最最不起眼的。
花月夜戲謔的笑纏繞嘴角,他有力的手臂將她托起放在自己的肩頭,溫熱的氣息一下下的吐在她的臉頰,再她還沒玩反應過來時,輕笑化來「靈兒,你是在誘惑我?」
花月夜火熱的身體跟強有力的吐息環繞她的四周,除了他,她再忘記能感知的所有一切。
她就跟一個不知說話的孩童靠在他的懷中靜靜的感受心臟一下下的強有力跳動。
花月夜並沒有因為火靈兒的不發言無奈,他擁緊她的身子,靜靜的呼吸她獨特的體香,一心想感受於她零距離的接觸。
相互依偎的兩人,終是讓管家在樓下整理餐桌的聲音所驚醒。
火靈兒的身子一縮,從花月夜的懷中退出一些,臉紅耳赤的死死的盯著地板「不是要彈鋼琴么?」
這是第幾次失態?為什麼遇到花月夜她就要拋棄原則上的東西呢?他明明不是她的真命天子呀,她傻不傻呢?
「嗯。」
花月夜不舍的將視線轉移到白色的三腳架鋼琴上,把火靈兒放在凳子上,自己也緊挨著她坐在鋼琴前。
將手指輕放黑白鍵上,扭頭問「想聽什麼?」
「藍色多瑙河!」
火靈兒立馬發言。
花月夜的手指停頓幾下,接著問「確定?」
「如果不會,那就還個別的?」火靈兒深知藍色多瑙河的難度,知道要演奏出來需要的是天賦跟精妙的指法,所以花月夜不會是很正常的。
「那就這個。」
花月夜心思全然放在鋼琴之上,優雅的氣質配上白色的三腳架鋼琴融合的是那麼的合適。
還沒開始聽,火靈兒就能感覺從花月夜身上散發出來的藝術家氣質。
花月夜的手指放下,一串串的精準的音符從他漂亮的手指中流出,火靈兒閉上眼睛竟然能感受到小鳥的嗚叫,充滿春天的氣息、生命的活力。
花月夜的手指彷彿一瞬間具有魔法力,閉上眼睛的瞬間,火靈兒能想象音樂中一群活潑的少女出現在她的腦海,她們邁著纖細的步子轉著圈舞蹈著。舒緩、輕快的女性化的旋律。
然,感受到少女的柔美后又出現一群健美、爽朗的少年,他們剛好於少女形成了剛柔相濟的複雜場面。緊接著流動性的連奏旋律,帶動人們不停地跳著,越跳越興奮。
突然,一群調皮的孩子在成人的舞蹈隊伍中來回穿梭、嬉鬧。經過一段音樂的過渡后,歡快的氣氛再眾人的環繞的情況下變得溫和,人們紛紛在晨曦初露的多瑙河黎明景色里,相互依偎。
藍色多瑙河的樂曲最後落下帷幕。
「靈兒?」
花月夜手指劃過火靈兒唇邊。
酥麻的感覺喚醒沉迷在音樂中的火靈兒,她對花月夜豎起大拇指「不虧是安琪雅學院的男神大人,真的是無所不能,就你的水準完完全全能拿到鋼琴比賽的第一呀。」
「靈兒,竟那麼看好我?」
花月夜身子半靠鋼琴上,痞痞的笑跟他的藝術氣息並不衝突。
「嗯,非常非常!」
火靈兒不吝嗇的誇讚。
花月夜臉上沒出現讓人誇獎后的喜悅,反而就那麼直直的凝著她「那真的要那麼喜歡,有什麼獎勵送我嗎?」
火靈兒崇拜之情消去大半「我說你彈的好,你還要獎勵?你會不會太小心眼了?你是個高富帥,你要什麼沒有,偏偏要我這個破產的屌絲給?」
花月夜手指將她眼前的一根不聽話的髮絲繞到耳邊挽上「屌絲?我的靈兒不是白富美嗎?」
「你見過我這麼窮的白富美么?我可是無星級的學員,跟你頂級學員是天與地的差別,所以別取笑我了。」
花月夜的眼眸顏色複雜,難分情緒「我的靈兒懷念從前?要是你想,我讓你回歸頂級學員的身份,如何?」
「高富帥大人,我並沒有懷念從前,也沒有想過公主的生活,你還是放過我吧?頂級學員在我看來就是個屁,家族的財富也不是我賺的,還回去也未嘗不可。」
火靈兒伸個懶腰無骨的靠在花月夜手臂上。
習慣讓她分不清什麼叫做曖昧,什麼叫做男女之間要保持的距離。
「我的靈兒在乎的是叔叔跟阿姨吧。」
花月夜說出這句不是猜猜的口吻,是肯定的語氣。
閣樓沉默片刻
「說不在乎可能嗎?都是生我養我的人,也是世界上血脈就親近的兩個人,只要活在世界上都不應該不在乎。」火靈兒拽拽花月夜的手臂,舒服的枕在上面。
「不過,我應該先擔心自己吧?失去家人,失去地位,我現在有的就只剩下我自己,我只能靠我自己好好的生活下去。」
「這樣,我才能有機會問一個,為什麼。」
花月夜將她的頭壓在胸口,不想看她的落魄跟悲傷。
沒悲傷並未殘留多久。
「不好了!!」
一聲巨響,管家莽撞的衝進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