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裏,溫言情緒已經調整回了最佳狀態,負責外送的店員安雅有些忐忑的迎上前:“小言,我是不是動作太慢了?”
溫言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安雅的話是什麽意思:“沒有,我隻是正好稍微有點空,所以幫你送了一單,沒關係的,你忙去吧,我去廚房了。”
安雅是在這座城市土生土長的姑娘,家境不太好,考上了大學沒錢繼續念書,早早的就出來工作了,家裏也就一個上了年紀腦子也有糊塗的爺爺,從小在鄉下長大,人倒是挺樸實的,長得也挺清秀可人,就是常年在外奔波,膚色稍微曬黑了些。
相比起另一個負責服務方麵的店員白小可,安雅要踏實得多,白小可高中都沒念完,早早的踏入社會,沒學會怎麽好好積攢經驗豐富人生,倒是光學會了穿著打扮,每天上班必化妝,還是濃妝豔抹,身上的衣服雖然是廉價貨,但一個月三十天基本不帶重樣的,指甲也永遠塗著鮮紅的顏色,很多時候沒有外送單時,都是安雅幫著白小可做服務方麵的活兒。
背地裏陳夢瑤跟溫言探討了許多次要不要把白小可換掉,因為店裏沒有太多人做事,工資開的比其他店都要高,白小可是四人之中做事態度最怠慢的。溫言為人處時比較隨和,已經幫白小可說過很多次好話了。
見到溫言回來,陳夢瑤又再次提出了辭退白小可的事:“小言你自己看看,那個白小可在做什麽?隻要安雅在店裏,她就使喚人家,自己找個座位玩手機,她年齡不比我們小吧?這麽大的人了有沒有點自覺性?今天不管你說什麽,我都要讓她走人!”
溫言朝外麵看了一眼,店裏一共十二張桌子,現在有八張有客人,安雅老老實實的照顧好客人,然後站在店門口迎接新的客人,隻要店裏的客人一吆喝,她動作比誰都快。反觀白小可,找了個空位坐著玩手機,笑得一臉癡相,原本長得還不錯的小姑娘,硬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這樣,你貼張招人的告示,另外再招個打雜的,不然一天下來的碟子和杯子什麽的,我們自己收拾起來太累了。你找個機會跟白小可說一下,把這些天的工資給她結了。”溫言終究是鬆了口,她應該學學穆霆琛,用人要用得精,不能一開始就虧在用人方麵。
陳夢瑤心裏一直憋著氣:“事兒都是別人做的,跟她也沒關係啊,我還真不樂意給她這幾天的工資,不過就當打發瘟神好了,客人少的時候我找她談談。”
到了中午,店裏空閑了下來,陳夢瑤將告示貼到了門外,白小可和安雅都看見了,白小可還笑著問陳夢瑤:“店裏生意真好,又要招人啊?我就說我一個人做服務太累了嘛,是應該再招一個,另外招個打雜的,我們就都輕鬆多了。”
安雅視線落在了打雜工的那一行字上,薪水跟其他人差不多,她心裏有些想法,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陳夢瑤沒好氣的說道:“白小可,我覺得……你適合坐辦公室、白領的工作,我們這兒不太適合你,要不你考慮考慮換換工作吧?這幾天的工資我給你結清。”
白小可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什麽意思啊?嫌我做得不好?就這麽個破店,我每天早上八點起來,晚上九點之後才下班,轉得跟個陀螺似的,憑什麽辭退我?!”
陳夢瑤挽起袖子雙手叉腰開始跟她細算:“沒錯,你是八點起來,但我們上班時間是九點啊,那一個小時你用來打扮了,早餐還是在店裏免費蹭的呢,就這樣,你還每天遲到半小時,怎麽好意思說你八點起來的?你八點起來跟我們店有關係嗎?
還有,下班時間是有點晚,一整天都得在店裏,但是每天店裏的高峰期也就是下午,別的時間除去周末都很清閑啊,工資也給得足足的。您可別說您轉得跟個陀螺似的了,安雅那種的才叫陀螺,你是盯著手機笑得像個陀螺!從你來店裏第一天開始,衛生你從來都沒做過,拿著同樣的工資,人家安雅做的事比你的一倍還多,我寧可要一個安雅這樣的,也不要兩個你這樣的!”
白小可身上具備當代年輕人的傲氣,直接將店裏統一需要穿的圍裙摘下來扔在了地上:“好,走就走,有什麽了不起的?本小姐還不樂意呆了呢!把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