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最後的仁慈
說完,她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她腳步頓住,接著說道:“我來這裏,不是來抓奸的,是害怕我的‘好閨蜜’這麽晚沒回家會出意外,所以我來找敬少卿幫忙尋找。你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嗬。”
安雅眸子顫了顫,隨即又被堅決覆蓋,她不該動惻隱之心,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她不要再成為別人嘲笑的對象,她也想像大城市的女孩兒一樣光鮮亮麗,萬眾矚目!
陳夢瑤離開之後,她選擇留下來,把敬少卿家裏打掃得一層不染,然後帶著疲倦躺在了敬少卿身側,她是對林颯動過心思,不過隻是單純的為了物質條件,她對敬少卿的感覺不一樣,敬少卿就像是耀眼的星星,她真正動心的,是敬少卿!
回到公寓之後,陳夢瑤不可能安然入睡,一想到安雅做的事,她就惡心、無力。她連夜搬出了公寓,給林颯發了封辭職郵件。之所以沒把安雅趕出去而是自己搬走,是因為她了解敬少卿,不可能因此跟安雅有所發展,離開公寓,安雅沒地方去,這是她對安雅最後的仁慈,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翌日清早。
敬少卿在頭疼欲裂中醒來。
昨夜的記憶逐漸回籠,止於醉酒斷片兒的前夕,醉酒之後發生了什麽,他完全沒有印象。
原本以為又是在獨自一人的清晨醒來,可當他起身的時候,發現被子另一端有些沉重,側頭一看,他整個人僵住了,安雅為什麽會在他床上?!地上散落的衣服是什麽情況?!他隻記得昨晚她過來一塊兒喝酒,他心情鬱悶,也懶得趕人走……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安雅悠悠醒轉:“你醒了……?”
他臉色沉了下來,下床走進浴室簡單衝了個澡,待衣衫整齊,才重新站在安雅麵前:“怎麽回事?!給我解釋清楚!你怎麽會在我家過夜?又怎麽會在我床上?!”
安雅裹著被子委屈巴巴:“你……你喝多了……我反抗不了……你要是不記得,我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喝多了,反抗不了?這不明擺著說他用強的麽?
敬少卿撫了撫額頭,聲音有些顫抖:“我當然會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你是陳夢瑤的朋友,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應該發生!不管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走,現在就走!”
安雅紅著眼眶小心翼翼的下床,掀開被子的那一刻,敬少卿看見了床單和被子上早已幹涸殷紅的血跡,紅得那麽刺眼,他不是什麽純情少男,那代表什麽他清楚,心情也更加沉重了幾分,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收拾好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等兩人在樓下客廳麵對麵坐著,敬少卿看著地上的幾滴血跡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沙發上也有……這種血跡呈現出的樣子不可能是那種事產生的,明顯是外傷之類的。
安雅垂下頭咬著唇小聲說道:“都怪我……我不該來找你。昨晚我手機沒電關機了,沒回去也沒跟夢瑤說。夢瑤擔心我,就想過來找你幫忙找我,結果……她就知道了。她打了我我不怪她,任何人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沒辦法保持冷靜,我能理解。”
說著,她有意無意的露出了手背上的傷,那是陳夢瑤走後她自己用煙灰缸砸的。
敬少卿呼吸一滯,臉色驚變:“你說什麽?陳夢瑤已經知道了?她昨晚來過了?!”
安雅有些錯愕,她手背上的傷明明那麽觸目驚心,他竟然關心的是陳夢瑤知不知道這件事……一時間,她心裏有些五味雜陳。
沒等她回答,敬少卿直接起身拿上車鑰匙衝了出去,還不忘留下一句:“在我回來之前離開!”
連續幾天的小雨、陰天之後,今天終於放晴了,太陽已經從東邊天際露出了一角,整座城市也在慢慢變得喧囂。
這一切敬少卿都充耳不聞,他心裏隻想著陳夢瑤,他怕昨夜之後,他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到了公寓,他瘋狂的摁著門鈴,無人應答。這一刻他心裏是絕望的,陳夢瑤的手機也一直在關機狀態,無論如何也打不通。
僵持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對門鄰居打開了門:“你找對門小姑娘?昨晚半夜搬走了,聽到動靜我還從貓眼往外看了一眼,就搬走了一個,長頭發長得還挺漂亮的那個,皮膚挺白的。”
搬走了……她能去哪裏?
他僵硬的說了聲謝謝,失魂落魄的下樓回到車上,靜坐了片刻,才給江鈴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江鈴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語調很愉快:“少卿啊?怎麽啦?”
他有些艱難的開口:“瑤瑤回家了嗎?”
江鈴答道:“回了,昨晚回來的,我看那會兒都快淩晨四點了,也不知道她搞什麽,這會兒還在睡覺呢,要我幫你把她叫起來嗎?”
他有些驚慌失措:“不……不用了,知道她沒事就好,我先掛了!”
掛斷電話,他埋頭靠在方向盤上心如死灰,發生了這樣的事,以後他跟陳夢瑤都絕無可能了吧?不管昨晚是什麽情況,他都動了最不能動的人,那是陳夢瑤最痛恨的。
或許是為了避開安雅,他不想去公司,也沒立刻回家,圍繞著城市轉了半圈才回去。
沒想到安雅還沒走,正在幫他清理沙發上的血跡。見他回來,安雅眼神如不安的小鹿:“對不起……我想幫你弄幹淨的……床單被套我也拆下來洗掉了,我馬上就走!”
他沒說話,也沒看她一眼,徑直上了樓,將臥室門反鎖了。
說他渣也好,爛人也罷,對於安雅,他沒有一丁點的心軟和愧疚,早早的他就感覺安雅這個女人不簡單,有小心思,明知道他情緒低落,還要上門找他,更是留下陪他喝酒。說她對他毫無防範,不如說她本來就想順勢發展,她跟那些唯利是圖的女人,沒什麽區別,要說區別,隻有更加惡劣,她利用了所有人對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