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還我人情
回到天庭，顧佐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路上你雖然強忍著，但我能看出來，傷勢不輕，過上幾日，我自會告訴你。”
將哪吒送回三鳳宮歇息，顧佐下界西牛賀洲，一路打聽著來到烏斯藏國。
烏斯藏國是西牛賀洲無數佛國之一，人口不及東唐一半，對於顧佐而言，這個佛國還不如一個莊子來得更加有名，此莊名高老莊。
看了看高大的院牆，感知著牆內的幾個元嬰和金丹修士，顧佐搖了搖頭，果然，西遊記裏真的假的，實在分不清了。
“篤篤篤——”顧佐敲響了大門。
開門的僮仆是個築基修士，見了顧佐不由一愣：“道長？”
西牛賀洲幾乎已成佛門地盤，烏斯藏國舉國崇佛，要見一位修道之人可沒那麽容易。
顧佐笑了笑：“敢問這裏可是高老莊？”
那僮仆翻了個白眼，這道士怕不是個瞎子？頭頂上就掛著“高老莊”的牌匾，還需要問嗎？
“正是，不知道長從何處來，所為何事？”
“貧道自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拜佛求經，路過貴莊，特來化些齋飯……”
那僮仆眨了眨眼睛，向後轉身飛奔進去：“老爺，又來了，又來了！”
一陣腳步聲響起，莊主帶著幾個仆役匆匆而來：“哪位是東土大唐來的長老？”
見了顧佐，很是一愣，還衝他身後瞅了瞅，這才道：“怎麽是個道長？”
顧佐微笑道：“太公，聽說你府上來了個豬妖，欲強占你家小姐翠蘭，貧道正為除妖而來。”
高太公吃吃道：“有是有，道長怎麽知道的？”
顧佐笑道：“貧道自有妙算，隻請太公告知，那豬妖所在何處，貧道自去收妖。”
高太公稀裏糊塗指點了福陵山雲棧洞的所在，待顧佐走後，兀自暈頭轉向：“都多少年了，怎麽還來這一出？怎麽換了個道士？”
福陵山離著高老莊很近，隔壁兩個山頭就是，所謂卷起一陣黑風便至，雲棧洞也很醒目，洞口寫著大字，甚至連護山法陣都沒有。
顧佐來得突然，豬八戒全無思想準備，正和高翠蘭對坐飲酒。見了顧佐自天上下來時，嘴裏還塞著根雞腿。
高翠蘭果然很美，靈域反饋中是個煉虛，想想也是，跟了豬八戒這麽多年，再愚鈍也能調教出來。
豬八戒大笑：“聽說星君安然無恙，回了天庭還升了差事，如今該叫神君了，可喜可賀！翠蘭，再去弄兩個菜！”
高翠蘭好奇的看了看顧佐，小聲問豬八戒：“我不用回莊子等著？”
豬八戒道：“不用，這是故人訪我，不是取經劫難。”
顧佐向高翠蘭拱手：“嫂嫂辛苦。”
高翠蘭重新端上新菜、布上酒水，顧佐和豬八戒對飲幾杯，豬八戒問：“遇到難處了？”
顧佐坦承：“有個難關，特來求助。”
豬八戒問：“與我有關麽？與我佛有關麽？”
顧佐想了想道：“似乎無關。”
豬八戒道：“那就是你的劫數，不是我們的劫數，俺老豬沒必要趟這渾水。”
顧佐道：“我既然找到了你，會不會也成了你們的劫數？否則你應當雲深不知處，斷無可能被我如此輕易找到吧？”
豬八戒皺眉，哼哼兩聲：“那我將你攆出福陵山，不就與我無關了？”
顧佐道：“難道你不應該期盼這是個劫麽？再說就算不是你們的取經一劫，你們是不是也欠我個人情？”
豬八戒問：“欠你什麽情？”
顧佐道：“上回去須彌天，我替你們師徒消了兩劫，卻被扔下不管，你們就一點都不內疚？欠我這份情不還，天理能容？哎？你看，越說越覺得這應該是你們的劫數了！”
豬八戒思索良久，問：“你為什麽不去長安尋玄奘？或者去花果山尋那猴子？他們都能做主，我整日就是吃吃喝喝，不管那麽多事啊。”
顧佐道：“唐長老那人，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聊不到一處，大聖那邊說實話我也有點犯怵，他的性子有點分裂，說不定會將我亂棒打出。貴師徒裏，我以為就二師兄你比較平易近人，當年咱們一路上也處得不錯，不會說翻臉就翻臉。所以我來找二師兄，討還這個人情，十年了，也該還了。”
高翠蘭忽然在邊上插了句嘴：“大師兄的確很難打交道。”
豬八戒連啃了兩個鵝頭，忽然將酒碗舉起來：“說來聽聽！”
願意與聞，就意味著他認同了顧佐的說法，顧佐是唯一連續助他師徒了結兩次劫難的人，說顧佐有大氣運也好，有大黴運也罷，無論好壞，總之是個可以押一寶的人，就算這不是個劫難，至少也算還了顧佐的情分，萬一押對了，豈非又了一劫？
反正取經劫難真真假假，以假居多，經曆過那麽多次假的，不在乎多這一次！
“翠蘭，你先回高老莊！”豬八戒將高翠蘭哄走，向顧佐道：“說吧。”
於是顧佐取出一份虛空星圖，用手指頭在上麵寫了些數字：“從東勝神洲到南天門的虛空通道開始，我們約定一個躍遷的方法，以及……標識物……”
整整一夜之後，兩人離開福陵山，顧佐前往東勝神洲，豬八戒則往南瞻部洲。
大唐是南瞻部洲中心的天朝大國，比起東勝神洲的大唐，人口多出數十倍，陸地更廣袤千倍，國都長安雄立於關內秦川大地之上，是周圍百國朝賀的中心。
長安有座大慈恩寺，寺中有位聖僧，正是玄奘。
玄奘在須彌天有個佛號，名旃檀功德佛，那是佛祖給予的承諾，但事實證明，這個承諾給早了，弄得大家都很尷尬，他也隻能繼續回來譯經，譯那些阿難和迦葉讓他背回來的經文，繼續等待著劫難的到來，用不知多少年的時光來消解，這就是他的人生。
豬八戒來的卻不巧，大慈恩寺的住持告訴他，玄奘法師受人之請，出門講法了。
“誰人所請？去哪家寺廟講法？”
“好教上仙知曉，是勝樂王佛所請，至於去的哪裏，卻未說知，或許便是須彌天吧。”住持滿是驕傲的告知。
於是豬八戒起個雲頭，趕往須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