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入幕之賓
賓客早已離場,輕舟之上的憐人也相繼入寢。
鳳來閣中獨留幾人,四位樓閣之上的魁首,以及倚橋觀雪的許子淩。
天幕之上閃爍著四道靈紋,顯然是開啟了陣法,品階不明。
許子淩望著天空中那一輪清暉,時辰已至三更天了。
辰時便是冠禮了,還有四個時辰,得趕緊向四位仙子打探一下帝都的情況。
……
西北閣樓紅紗之中走出一位女子。
她,蘇筠。
一頭青絲盤成髻,斜插白玉珠釵,身著淺色羅裙繡金縷邊內襯,水藍色的紗帶圍繞腰際,外襯一襲紫羅蘭色調的連體長裙,裙擺繡著一朵朵水芙蕖,袖口則繡得是淡雅的蘭花,一雙素手白皙修長,淡淡的紅唇泛著晶瑩的亮光,臉上始終蒙著一縷輕紗,平添了一分神秘。
西南閣樓紅紗之中走出一位女子。
她,華茗。
頭戴一頂白玉文人冠,外著黑白交接的儒袍,內襯一件略微清貧的白色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錦衣上勾勒出一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梅花卻隻繡了三三兩兩,玄青色的腰帶勒緊,腰身盈盈一握,腰間掛著一塊翡翠玉佩,上麵刻著繁體的華字,倒是有了一絲儒雅之氣。
東南閣樓紅紗之中走出一位女子。
她,聞人荃。
幾縷的青絲盤疊成髻,並束結梢尾,自垂於肩,外著一件青色瓊羽衣,內存一襲青色的連衣羅裙,裙擺繡著一朵朵白色水仙,那白裏透著點紅,像極了嬌羞的少女。
東北閣樓紅紗之中走出一位豆蔻年華的少女。
她,唐櫻。
手執那一紙素描走了出來,頭上還是那熟悉的雙馬尾,身著一襲水藍色連衣裙,裙擺繡著淡青色的荷葉,外披著一件藏青色的披風,臉上掛著淺淺的梨渦,說不上的俏皮可愛。
蘇筠、華茗相視一眼,點了點頭,一雙素手結印催動陣勢。
一時間橋下清流湧動,一條水龍盤踞而出,頷首在許子淩麵前。
許子淩微微出神,這便是入幕之禮嗎?倒是別出心裁了,負手一躍,站到了水龍之上。
水龍馱著許子淩至半空,入眼便是四位風格迥異的女子。
西北麵是典雅端莊的蘇筠。
西南麵是儒雅秀麗的華茗。
東南麵是我見猶憐的聞人荃。
東北麵自然是那俏皮可愛的唐櫻。
許子淩作為一個三十世紀的漫畫宅,第一次見這麽多妹子,自然頗為緊張。
“在……下,見過四位仙子。”
唐櫻俏皮地攤開那張素描,高興地炫耀著,
“三位姐姐,你們快看許哥哥作的畫。”
蘇筠修為最高,靈台境,自然一眼便發現了這精妙絕倫的畫作,不由感歎了一句。
“這畫上的小櫻當真是栩栩如生阿,許公子。”
化龍境的華茗自然也附和了一句,“是啊!小櫻這回算是賺到了。”
四極境的聞人荃眼巴巴著望著許子淩,“許公子,這畫我好生喜歡,可否為聞人也做一副畫。”
唐櫻攤了攤手,“聞人姐姐,你的畫包在我身上了,我已經拜許哥哥為師了。”
啊?
許子淩一臉錯愕,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許哥哥說了教我素描,說明認可我這徒弟,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唐櫻做勢,就要給許子淩行拜師禮。
許子淩連忙扶住她,“停停停,唐姑娘,你做我徒弟不太合適。”
“為什麽?”
許子淩眉頭一皺,找什麽理由搪塞過去好?
大事未成,不宜收徒?
居無定所,顛沛流離?
……
許子淩為難的表情,自然被聞人荃看得一清二楚。
聞人荃攬過唐櫻,附耳悄悄說了一句話,“你做了他徒弟,他怎麽好意思娶你啊?”
豆蔻年華的唐櫻雖然年紀尚小,但在外磨礪這些年間,接觸的人多了自然也了解了一些男女之事。
低眉頷首,兩頰紅彤彤,不敢抬頭看許子淩,軟綿綿地說了一句,“那你記得教我噢。”
“你臉怎麽紅彤彤的,是不是發燒了。”
“你討厭!”
唐櫻踏著微風回了紅帳中,獨留許子淩原地發愣。
許子淩一拍腦門,她這是害羞了啊!我什麽時候撩的她?
算了,問正事要緊。
麵色一正,拱了拱手,“三位仙子,今日不宜談琴棋書畫,深感抱歉。”
聞人荃眉宇中有些失望,還想著與許公子探討一下那瀟灑的字體呢。
華茗本想邀許子淩奕棋一局,心中也是有些失落。
蘇筠見她們這副表情,便詢問了一句,“公子可是有什麽難處,不妨告知一二。”
“我確有一事相求,就是問詢三位現在,一年前上官靖是否登基為新一任玄清帝,這一年來帝都又有何不尋常之事?”
“你是皇室之人嗎?”聞人荃麵色有些舒緩,詢問了一句。
“不,實不相瞞,與我同來的哪一位紫袍少年,正是上官靖的胞弟上官澈,師出太極劍宗,此次回帝都正是為了那皇室的冠禮。”
許子淩坦白了上官澈的身份,自然沒有透露他是師叔祖的事實,他可不想被當作老妖怪。
蘇筠眼中一池秋水泛起了波瀾,太極劍宗嗎?看來你我真是有緣啊,不知道他回來了沒?
華茗看著許子淩眼中的真摯,想來事情並不假,便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一年前,上官靖確實繼任了玄清帝,但是上官靖從未出現在明麵上,包括那時的登基大典。”
……(此處省略一萬字對話內容)
沒出現在這麽重要的登基大典上,說明帝宮中確實有著不尋常的妖邪,八成又是那群詭異的屍人。
許子淩心中大致有了推算。
午時的冠禮,上官靖不出現,就代表帝宮已經淪陷。
北巷的那一具屍僵不是單獨作案,乃是一族群,但願沒有高階的屍族,不然乾坤引雷陣也應付不了。
當務之急,得為上官澈這小子的冠禮找好退路,與那小子說他皇兄可能出事了,他那脾氣肯定非要去冠禮見到他皇兄不可,
哎!發愁,師叔祖不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