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等待中的煎熬

  以前淩霜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會遇到這種情況。很多時候，在等待戰鬥來臨時，心情總是會格外的緊張。


  會有各種的擔心，也會有無數的猜想。


  但奇怪的是，每一次的猜想，好像都和未來即將麵對的不一樣。不管做怎樣的準備，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出現。


  躺在床上，輕輕閉著眼睛，腦子裏卻是思緒亂飛。


  漸漸地，終於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敵人還沒有來。


  但是穀風已經開始做好防禦工作了。


  那些不管想要出城，或者進城的人，在被嚴格的排查之後，就安全的護送回家。之後，還嚴格控製物價的上漲，以防一些不法分子，借機牟取暴利。


  城裏人心惶惶，尤其是老百姓，終日胡亂的猜測著各種結果。甚至還有人傳言，他們的王，已經把仙水靈拱手相送，以後的仙水靈就要歸普洱滄海所有了。


  還有人說，普洱滄海之所以會大動幹戈的打過來，就是因為淩霜華的原因。


  關於淩霜華是聖女的事情，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不管這件事的真實版本是怎樣的，反正各種各樣的猜測，早已經鋪天蓋地的四處飛散出去。


  傳言愈演愈烈，不僅另百姓們心中泛起了嘀咕，甚至就連士兵中，都有不少人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在這樣的負麵情緒下，讓將士們，還怎樣能做到。心甘情願的浴血奮戰？


  穀風的一張通告，好像插上了翅膀一般，已經朝著四麵八方傳揚出去。


  在短短的時間內，幾乎整個仙水靈上下，都已經知道了，關於穀風要在兩天後，為將士踐行的事情。


  這天的天氣陰沉沉的，好像快要下雪似的。


  在仙水靈，下雪天是很常見的，隻有豔陽高照，才會被人稱奇。


  高高的城牆巍峨聳立，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尊遠古神獸盤踞在那裏似的，給人一種很是寂靜莊嚴的感覺。


  站在這樣擁有無盡氣勢的城牆下，怎麽可能不讓人感受到一絲的心悸？


  此時，城牆下早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人們的身上穿著厚厚的皮毛，就連腦袋上，都帶著毛茸茸的帽子。


  可就算是如此裝扮，在仙水靈，依舊覺得異常寒冷。


  尤其是在這種天氣裏，那種陰沉的感覺，不光籠罩在頭頂的空中，還有人們的心頭。


  “聽說今天王要在這裏為將士踐行，是不是啊？”等了好一會兒，還沒有看到踐行會的半點影子，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焦灼煩躁了。


  就在他身邊的，另外一個身材微微消瘦點的中年男子，聽到這樣的問話之後，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王傳達的命令，是不會錯的。更何況，我那妹夫就在衙門裏當差，他也說過，踐行會肯定是今天沒錯。咱們不要著急，再等等就是了。”


  聽了這個中年男子的話，之前還有點狐疑的年輕人，也終於穩定了心神。


  隻要踐行會真的是在今天開，那他們就沒有白在這裏受凍。


  環眼四周，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幾百號人等在這裏了。這些人，全都是仙水靈的臣民，專程跑出來等待踐行會開始的。


  人群中，三五個熟悉的人聚集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現場顯得很是嘈雜。


  不知道是誰眼尖的喊了一聲：“看城牆上！”


  已經有人，開始朝著城牆上方看了過去。


  隻見那高高的城牆上的守城官兵中間，已經多了一人。那人身穿金屬色鎧甲，手中揮舞著令旗，不斷地舉旗示意。


  在他幹淨利落的令旗標示下，遠處已經漸漸傳來了越來越響亮的步伐聲。


  那些腳步踩在地麵上，是如此的鏗鏘有力。並且整齊的步伐，每踏出一步，就好像重金屬一般，重重的撞在了地麵上。


  嘭！嘭！嘭！

  遠處的眾人，在聽到聲音的瞬間，竟然感覺到大地都在隱約間顫抖。


  原本還聚集在城牆下方的那些人，這一刻也趕忙四散分開，朝著旁邊退去。


  等這些人才剛剛閃出了一片空地時，遠處整齊肅穆的士兵，已經朝著這邊齊步走來。


  一個個身穿鎧甲，持著長矛的士兵，麵色肅然的踩著整齊步伐，從遠處走來時，諸位百姓的心中，也開始在這個時候，不約而同的升起了一絲敬仰。


  光是他們身上的軍人氣質，還有鎧甲上散發出來的淡淡血腥味，都令人不得不害怕。


  越是靠近他們的百姓，在看到這一幕時，越是不由自主的後退。


  是那種從內心中，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景仰。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排排整齊的方隊，已經漸漸走入了場地。有了這些軍人的加入，城門外顯得更加擁擠不堪。


  士兵們橫看成行豎成排，雖然人數眾多，卻依舊秩序井然。和他們比較起來，那些老百姓就顯得擁擠多了。


  隻不過，現在和剛才又不一樣。就算再有話說，也自然而然的放低聲音。麵對這麽多肅穆的士兵，誰還敢高聲喧嘩？


  “諸位！”


  簡單的兩個字，清澈明朗的傳入雲霄，也很快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過去。


  尤其是人們在看到城牆上方，身穿月牙黃長袍的穀風，和他身邊那同樣身穿月牙黃裙衫的淩霜華時，整個人群幾乎都要沸騰了。


  “看到了沒有，那就是咱們的王後！”人群中，一些男人更是爭先恐後的踮起腳尖，隻是希望能夠多看王後一眼。


  傳說中，他們的王後淩霜華是一個傳奇般的人物。先不說在傲水國時的各種曆史記錄，單單到了仙水靈，便已經給了他們無數的驚喜。


  尤其那一次用五千人的軍隊，打敗普洱滄海三萬大軍的光榮事跡，至今為人津津樂道。


  大家都說，淩霜華不貞不詳，但是在仙水靈人看來，他們的王後，簡直就是他們的保護神。有了王後在，他們的安穩生活，就又多了一層保障。


  而往日裏，隻能在傳言中出現的淩霜華，今天果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而她果然也和傳言中的一樣，相貌賽過天仙一般。見識過了那麽多的女人，卻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哪個女人能夠像是淩霜華這般的美貌動人。


  難怪就連他們的王，都深深為這個女人癡迷，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諸位將士和百姓，穀風今日召集各位前來，主要說的，便是普洱滄海派兵攻打我仙水靈一事！”


  穀風聲音朗朗，尤其是在參合了鬥氣之後，聲音更是清晰到，百裏外都清晰可聞。


  眾人中，已經沒有人再說話。一個個全部都屏住呼吸，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等待聆聽著，穀風接下來可能說的每一句話。


  “大家可能已經都知道了，普洱滄海和我仙水靈速來水火不容，多年以來更是大小戰事不斷。我仙水靈百姓，也總是深受戰亂之苦。作為仙水靈的王，穀風深感慚愧。”


  說著的時候，穀風的語氣已經變得蒼涼嚴肅起來。其中，更是隱隱參雜了憤怒和痛心。


  “這一次，他們攻打仙水靈的理由，竟然轉移到了我的妻子淩霜華身上。”


  說著的時候，穀風伸出手，將身邊的那隻冰冷的小手，緊緊地握在手中。感受著手中傳遞過來的絲絲冰冷，還有那熟悉的柔軟，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張口繼續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誰不知道，淩霜華乃是傲水國的人，和普洱滄海相隔千裏，怎麽可能會變成他們普洱滄海的聖女？這樣的理由，不免過於牽強可笑了吧。”


  穀風的話一出口，下麵頓時一片嘩然。


  老百姓們甚至，已經開始竊竊私語的談論起了這件事。


  從穀風的口中說出來這件事，他們更願意粉碎那些謠言，從而相信穀風的話。


  不為別的，隻為了符合情理這四個字。


  誰都知道，普洱滄海速來不喜歡和外人交往。就連他們的聖女也始終神龍見首不見尾，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尤其是近些年來，一直都是護法雲中天掌管仙水靈事宜，所謂的聖女究竟在哪裏？誰也說不清楚。


  最近看到他們仙水靈有了王後，便舔著臉來說，仙水靈的王後就是他們的聖女，並且還要強行迎接聖女回仙水靈。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仙水靈的王後，以聖女的身份，回到了普洱滄海，那就會被淪為人質。為了王後的安危，仙水靈的尊嚴，這種事是無論如何都不允許發生的。


  “普洱滄海實力很強，這不僅僅是傳言。說實話，咱們仙水靈和人家一比，的確稍顯遜色。”


  真沒想到，這樣的話，居然會從穀風口中說出來，他們眼中的這個，始終高高在上的王。今日竟然會說出己不如人的話來，這讓人分外詫異。


  “但是，我仙水靈有驍勇善戰視死如歸的將士，有全心捍衛家鄉故土的百姓，還有我穀風和我的王後淩霜華！我們這些人隻要團結起來，定然可以將普洱滄海不敗的神話打敗！當初王後曾親率五千精兵，大敗普洱滄海三萬將士，不是僥幸也不是吹噓，全都是實打實幹出來的。憑借的，除了天險屏障、英勇的將士之外，便是聰慧的頭腦，和非凡的作戰天賦！當初能贏，咱們以後也一定能贏！這一次，為了咱們能夠永享太平盛世，定然要將普洱滄海的人，徹底擊敗。一定要把他們，盡數擊退回沙漠，從此令他們再也不敢，對咱們仙水靈以身犯險！不知眾位，有沒有信心？”


  穀風的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聲音好像驚雷一般，朗朗傳入雲霄，很快便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凡是聽了這些話的人，沒有一個不會熱血沸騰。甚至在這個時候，他們都有了想要奮不顧身投身沙場的衝動。


  隻要是可以保護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不管做出什麽犧牲，都是願意的。當即，城牆下喊聲陣陣，這一幕，這樣的聲音，好像重錘一般，擊打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上。時隔多年之後，想起來這個陰霾的天空下，耳畔仿佛依舊可以清晰的回響起當初的聲音：“戰！戰！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