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旅館!吃肉!】
「靠!」
「你是我的好姐姐,你在我眼裡是最美……」
「小惡魔,你上哪學的這些甜言蜜語,在學校里有喜歡的小女生吧?是不是給人家寫情書了?」
「你想太多了。」梁爽爽汗了一下。
「嗯哼,我們家爽爽要快些快些長大,我好想找個男人依靠的撒。」
「姐夫是不是外遇了?他欺負你了?我去找他!」
「慢著慢著,就你這小身板,你找誰去?我沒事兒,就是受了點傷,不過已經好了,你好好念書,快高長大,就是幫姐姐的忙了,乖哈,姐姐帶你去吃奧爾良烤雞翅!」
梁爽爽的小臉頓時皺了起來,他也希望能夠幫上樑星星的忙,可是現在的他,什麼也做不了。梁星星微笑地揉了揉他的頭髮,心裡很欣慰,在經歷過一場劫難之後,她格外珍惜身邊重要的親人與朋友。
梁星星帶梁爽爽去吃了烤雞翅,又去逛街買了一些梁爽爽需要的衣服和學慣用品,晚上八點才將他送回學校。
凌志勛驅車抵達錦城市的時候,正好在學校門口遇見梁星星,看到她剪掉了長發,穿著亂七八糟的衣服,他差點認不出來。
男人明顯不悅的目光微慍的臉色讓梁星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樂意看見男人不高興的模樣,惹他不快,是她目前最大的樂趣。
凌志勛不必問也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有些頭疼地望著她坐在副駕駛座上擺弄從超市裡購買的一大堆零食,她打開一包番茄口味的薯片,一片一片,吧唧吧唧的塞滿了整張小嘴,喝了一口可樂,然後又不停地吃。
梁星星知道凌志勛其實很討厭人坐在他的車上吃東西,特別是這些垃圾食品,一包薯片沒有吃完,她又打開麻糬餅,吃著吃著,她把已經咬了一口的餅乾送到男人嘴邊,含糊不清地說:「從帝都開到這兒少說也得兩個多小時,你還沒吃晚飯吧?要不要?」
凌志勛沒有理會她,收回探究的視線,他發動引擎,把車開上柏油馬路。
梁星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繼續吃吃喝喝,故意將他的車弄得一股油炸味兒。見他無動於衷,梁星星產生了逆反心理,把零食什麼的全倒在腿上,每一包都打開,吃一口就扔到車後座,像個沒有教養的野孩子,挑戰男人的忍耐力。
凌志勛不動聲色地繼續開著車,路上時不時有餅乾沫子灑在他的肩膀上,女人打開易拉罐時噴出來的白色泡沫更是一度噴向他那握著方向盤的手上。
「薯片還是樂事的好吃,出前一丁的泡麵很有嚼勁,不過干吃的味道都不怎樣,錦年說米老頭香,嗯嗯,果然很香——凌志勛你不試試看么?」
梁星星撕開調料包,將特製的粉末灑在干泡麵上,胡椒粉的嗆鼻味兒頓時充斥整個空間。
咯吱——
車子驟然停靠在路邊,面色鐵青的凌志勛終於炸毛了!
只見悍馬車內好像颱風過境一般堆滿了垃圾,而且還飄蕩一股難聞的怪味兒(其中有袋裝的臭豆腐散發出來的臭味),凌志勛立刻打開車窗,將臉轉向車窗外拚命地吸了幾口較為新鮮的空氣。
敢情他剛剛一直在憋氣來著?梁星星咬了一口泡麵,吧唧吧唧的嚼得正香。
凌志勛呼吸順暢了,轉過臉來望著梁星星,面色恢復如常,好像有無限的容忍力。
梁星星忽然覺得這樣不好玩了,在他淡定的眼神中,她發覺自個兒特像一個鬧彆扭的女孩,特別傲嬌。
食不知味,她乾脆就不吃了,整個人煩躁到不行,髒兮兮的爪子伸向腦袋瓜子,正欲習慣性地揉亂頭髮,凌志勛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油膩膩的爪子,挑了挑眉喝斥道:「你瞧瞧你自己,臟死了!」
「噁心到你了沒?」
「好吧,你成功的噁心到我了。」
這、這算什麼回答?他看起來根本像個沒事人那樣,難不成是看她這番折騰自個兒,所以才勉強的回答。
「凌志勛,我發覺你特沒意思,特不好玩兒!」
「嗯,你說的對。」
梁星星瞪大一雙美眸,到頭來她還是一個跳樑小丑,而他盡看她的笑話!
「還吃嗎?」他溫柔地問。
梁星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把身上的零食全部掃落在一旁,轉過身去面對窗外,也不說話,兀自生悶氣。
凌志勛揚起嘴角,重新發動車子,路上車窗一直開著,冷風灌了進來,將那些氣味吹散了,也讓梁星星鬱悶的心稍稍不那麼鬱悶,偷偷地瞄了凌志勛一眼,發現他不動聲色的,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從錦城市回到帝都的路上找不到好一點的酒店,於是凌志勛將車子緊急地停靠在汽車旅館。梁星星雲里霧裡地跟著他下了車,凌志勛吩咐洗車的小弟把車內的空間著重清理一下,隨即拽著梁星星的手臂走進汽車旅館。
「你、你帶我來這兒幹嗎?」
這可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梁星星瞪著眼睛,腦海里浮現關上了酒店房門后,凌志勛獸性大發將她強勢壓倒的和諧畫面。
「你這一身全是餅乾渣的不癢么?洗個澡再回去。」
「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洗澡?」
「聽話。」
凌志勛不由分說地帶著她訂了房間,拿到鑰匙之後直接搭電梯進房。門一打開,粉紅色的燈光亮起,引入眼帘的是令人臉紅心跳的旋轉大床、按摩椅、透明洗浴室……梁星星的臉倏地浮上了紅暈!
凌志勛率先走進洗浴室里放洗澡水,那正兒八經的模樣,令梁星星放下了心防,就說嘛,一個有著嚴重潔癖的男人怎麼可能忍受得了她渾身的麵包渣餅乾碎。她好奇地東看看西瞧瞧,先是拿起遙控測試大床的功能,而後又跑到造型奇特的按摩椅前,研究說明書上圖文並茂的男女在這張椅子上可供施展的各種姿勢。
「嘖嘖,這難度也太大了吧……這姿勢女的不得被折騰死……」
梁星星自顧自地說著,凌志勛抽走她手上的說明書,將不肯就範的她抱進了洗浴室,不一會兒的功夫,凌志勛已經放好了一池泡沫水,將她放在淺黃色的陶瓷地磚上,他冷硬地問:「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洗浴室是透明的,無論如何她都躲避不了男人的視線,她哀怨地說:「你出去,我自己來。」
「你是不是在害羞?你這身子我閉上眼睛也能畫出來,有什麼好害羞的?」
凌志勛說完,拉著她的小手放在感應水龍頭下,擠了一點洗手液,像給小孩子洗手那樣,把那十根青蔥玉指洗的乾乾淨淨,梁星星轉過臉去看他俊美的側臉,一瞬間被迷惑了,她記得只有很小的時候,媽媽才會這樣,認真地替她洗手,一邊洗一邊說:「星星真乖,媽媽把你的小手洗白白。」
在她發獃的時候,凌志勛催促道:「水快涼了,快點進去。」
凌志勛知道她在顧慮什麼,無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他說:「我出去一下。」
梁星星趁他出去,立刻脫掉衣服踏進了水池,其實她真的迫切地想要洗一個澡,頭癢,背癢,周身都癢。
凌志勛在套房的小衣櫥里找到一條大浴巾,拿著它走進浴室,他看到梁星星坐在浴缸里玩泡泡,覺得她可真像個孩子。
「你不洗頭髮?」
「嚇我一跳!你幹嗎不敲門就進來啊!」
「得了,這麼臟誰想要你?」
凌志勛把大浴巾放上架子,走到浴缸前,從容地挽起袖子。
「你、你想幹什麼?」梁星星害怕地縮了縮,警惕萬分地問道。
凌志勛懶得跟她解釋,擠了一些洗髮露在水裡,他的大掌不由分說地拍上她的腦瓜子,竟是親自動手幫她洗頭髮。
梁星星自然是受寵若驚,怔怔地望著凌志勛,直到豐富的泡沫沾到了眼睛,她喊道:「嗚眼睛好酸……」
「誰讓你把眼睛瞪那麼大的!」
凌志勛立即用清水洗了一條幹凈的毛巾,遞給她擦掉眼旁的白色泡沫。
「誰讓你一大尾巴狼忽然那麼溫柔的!」
凌志勛洗的時候才感覺到她的頭髮剪掉了那麼多,雖然知曉她為什麼剪掉長發,可是心情仍是不爽,從前撫摸她那一頭柔軟的捲曲的風情萬種的秀髮是他的樂趣來著。
「以後別這樣了,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是折騰誰呢,傻瓜。」
「你才傻瓜,你全家都傻瓜!我自己的頭髮我剪掉不行么?」
「行,你想怎麼樣都行。」凌志勛可不想和小刺蝟吵起來,她渾身是刺,抓狂起來不得了。
「哼。」梁星星絕對是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的人,凌志勛一溫柔,她就傲嬌,冷哼一聲,她把頭往後靠,懶洋洋地說:「別按我的頭了,替我捏捏肩膀吧。」
凌志勛挑了挑眉,這小妞兒還使喚起他來了?即便如此,凌志勛仍是力道適中的替她按摩肩膀,梁星星舒服地揚起嘴角,心裡美滋滋的,從前都是她伺候男人,如今是男人伺候她,這滋味真爽!
「什麼時候,你才能心甘情願的接受我?」
梁星星的身子明顯一僵,她或許早就已經原諒凌志勛,只是心裡殘留著積攢多年的怨氣,她也不知道她這樣做究竟有什麼意義,明明逃不開這個男人,卻也不想讓他稱心如意。
「星星,我不逼你,什麼時候你打從心底願意接受我了,我們再補辦婚禮。」
這是凌志勛思考了很久下的決定,他想珍惜她,不希望她活在閆漓漓的陰影中。複雜的心緒在看到她剪掉頭髮的那一刻,他心如刀絞,即憤怒她輕率的行為,又恨自己帶給她的傷害,她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比閆漓漓不同,她在保護她那渺小可憐的自尊心。
「真的?」
「嗯。」
「呵呵。」梁星星咧嘴笑,頭髮沒有白剪,凌志勛這男人總算良心發現了!「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呢!」
「你終於笑了,好久沒有看見你發自內心的笑容了。」
「基本上我是挺容易滿足的一個人!」
「你是我見過的最難伺候的女人,給你盛大的婚禮你都不要,說說,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想要快點快點康復,能夠跳舞,然後參加維納的校慶會。」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梁星星沒有想到的是,後來這個要求男人竟然替她辦到了,她的腳傷是沒有辦法在短期內恢復的,山不轉路轉,凌志勛有的是辦法讓維納學院延遲校慶會舉辦的日期。
兩個人在洗浴室里磨磨蹭蹭了許久,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凌志勛清亮的眸子染上了幾分欲色,原本放在嬌人兒肩上的雙手不動聲色地往下移動,伸進水中肆意揉拈,梁星星放鬆地靠在浴缸邊上,顯然是舒服得睡著了,直到胸前傳來異樣的感覺,才驚醒過來——
「凌志勛你手放哪兒呢?」
「陳媽每天給你燉那麼多湯,原來都被這裡吸收了。」
「色胚!」
梁星星打掉他的色爪子,手一揚,泡沫濺到了凌志勛的臉上,陡峭的鼻尖沾上了白色的泡沫,讓他高高在上總是以冷酷示人的俊美容顏顯出幾分滑稽,梁星星笑了起來,又弄了一堆泡沫塗在他臉上。
「哈哈……你這副樣子真搞笑……」
「你膽子肥了,還敢取笑我呢?」
凌志勛瞪眼,隨之又將大掌伸到水下那越長越大的部位,梁星星沒有推開他,她雙手抱住他的脖子,鼻尖貼著他的鼻尖,呵氣如蘭。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許是氣氛太好,梁星星受不了他的撩撥,情不自禁地迎向他。她甜甜的嗓音在耳邊環繞,旖旎的燈光下,她的皮膚透著亮,親吻著她的味道,他彷彿受到了蠱惑,只想將她一口吞進肚子里。
「星星,可以嗎?」他聲音暗啞地問道。
「凌志勛,我說不可以你就會停下來嗎?」
「恐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