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落子
大批魔徒正在步步緊逼之間,我已經收手倒退了回來,我正想要加入戰團時,站在最後麵的林妍卻說了一聲“用白燈!我們幫你拖住魔徒。”
我恍然大悟之間,反手把背包扔在了地上,飛快的紮起了白燈。
我手裏的白燈還沒成型,雪晴已經厲聲喊道“服用瘋血丹,不能讓他紮好白燈。不然,我們就都完了。”
雪晴怒吼聲中,空中忽然傳來了一聲鷹嘯似的長鳴。
長嘯聲近,殺機已至。
等我抬頭看時,蠱雕虛影已經立在半空向我俯衝而來。
蠱雕第二次出現威勢更勝幾分,如果不是虛影當中還能看見幾分人形,我甚至會以為是真正的山海異獸橫空出世。
看樣子,繼承蠱雕血脈的人不止一個,而且,我麵前這人的血脈更為濃烈,否則,也不會發出如此威勢。
“殺——”我想都沒想淩空一拳往蠱雕身上轟擊而去,對方鳥爪跟我撞擊在一處之間,整個人就像是被狂風刮起的風箏,越過人牆往人群中掉落而去。
蠱雕的屍體砸落地麵,擦地向外劃出數米之間,我心裏不由得猛然一驚中計了。
我剛才發出一拳雖然聲勢驚人,但是拳勁卻沒有多大,死亡之氣不是內功,雖然能讓對手一觸即死,卻連開碑裂石的威力都沒有。我剛才一拳就是純粹身軀的上對碰,能打出多大的力道,我自己非常清楚。 拳爪之間發出來的那聲爆響,是對方故意為之,他能倒飛出去也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對方這番安排,無非是讓人通過蠱雕的屍體判斷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被死亡大道殺的人,不僅生機斷絕,就連體內血脈裏帶有異獸之力也會遭到抹殺。
這樣的屍體對於魔徒而言,除了果腹沒有任何作用。況且,魔徒也沒混到真的需要用同伴屍體果腹的程度。
肖夢城第一次帶走蠱雕的屍體,就是為了證明這點,第二次派出蠱雕,無非是為了讓他進一步確定死亡之氣的威力。
等到對方明白,不能讓我放出白燈時,他就真該現身了。
我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可是卻沒法破肖夢城的局,被我奶他們攔住的魔徒已經瘋了,我不紮白燈,他們用不了多久就能衝開人牆,給我們一方造成傷亡。
我就算是硬著頭皮也得把白燈給紮好。
我一邊紮著白燈,一邊往外看時,正好看見一個魔徒從人群裏悄然向後退去,一步步挪向了門口。
那人還沒到門邊就被一個長老發現了行蹤“你想去哪兒?誰敢臨陣脫逃,格殺勿論,”
那人也就是一身普通魔徒的打扮,可他卻絲毫沒把那個長老放在眼裏,不僅沒有反身殺敵,反倒是往那長老身邊走了過去。
“你……”長老正要嗬斥之間,那人忽然劃出一步探手掐住了長老的脖子。對方就連一句話都沒說出來,臉上的血色便在瞬間簌然褪盡。
那不是人死之後才有的蒼白,而是血液在瞬間被人抽光之後產生慘白。
那是魔主?
我剛剛反應過來,魔主便長嘯一聲震動了雙臂,宴會廳中瞬時間狂風暴起,從大廳兩邊攪動而起的風旋,好似惡魔展開的雙臂,從左右兩側把數百魔徒摟在懷裏,往自己口中塞去。
魔主在這兒!
我剛剛反應過來,腳步就不由自主的往魔主方向挪動而去。
魔主不知道繼承什麽異獸的血脈,攪起的狂風竟然能讓我們幾個無法立足。
我眼看著小錢兒從我身邊劃過去時,伸手抓住了她的肩頭,強行把她給推向了血棺“抓著棺材!你們手拉著手,千萬別讓風給帶偏了。”
我推開小錢兒之後,自己縱身一躍撲向了離我最近的一個魔徒,對方雖然被魔主拖走,卻沒有立刻喪命,眼看我向他撲出,立刻出手往我臉上抓來,我不等對方雙爪臨近,便先一步扣住對方雙手,與那人十指交錯著緊緊把手握在了一起,體內死亡之氣隨之洶湧而出,源源不斷的往對方體內灌輸而去。
對方剛與我的死氣接觸,就已經命喪當場,而我體內的死氣卻還在不斷湧出,透過對方身軀傳向了下一個魔徒。
我是要讓死亡之氣以自己麵前的屍體為媒介傳向魔主,對方也看出了我的打算,開始拚命吸收異獸之血。
如果魔主當機立斷,放棄所有魔徒,抽身而退,我們這些人裏除了血棺裏的小召,沒有任何一人能追出艙外,跟他一較高下。但是,魔主似乎是吸收了太多的異獸之血,卻犯下了一個隻存在於野獸身上的錯誤——不肯放棄獵物。
很多狡猾野獸,最後都是死於簡單的陷阱,並不是因為獵手有多高明,而是他們把握了野獸的一個習性——不肯放棄獵物。
魔主就是如此,這些魔徒就相當於他培養了多年的血食,明知道眼前危機四伏,也一樣棄之不甘。他抵擋不住死亡之氣,卻想在死氣蔓延到自己身上之前,盡可能多的吸收掉異獸血脈。
魔主長嘯之下,周身上下血霧翻騰,一眾魔徒身上的鮮血也在慘叫聲中被生生抽離體外,化成猩紅煙霧向魔主口中翻滾而去。
我也在此時瘋狂催動了死亡之氣,陣陣黑煙在我身上爆湧而起,緊追在血霧背後湧向魔主。
這個時候,隻要有人從側麵看上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紅一黑兩股氣浪,在此消彼長的向魔主方向瘋狂推進。
我和魔主正在僵持的當口,魔主身後卻又爆出一道九首蛇身的虛影。
相柳!
魔主融合的血脈竟然會是相柳!
魔主森然冷笑道“陳野,你沒想到本座身帶相柳血脈吧?你的修為再強,能同時擊殺相柳九首麽?你的夜叉王血脈本座要定了。”
傳說中,不能同時斬殺相柳九首,相柳就有不死不滅的之能。魔主不退,肯定有保命的本事。
魔主笑道“陳野,你知道什麽叫聰明反被聰明誤麽?你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我給你一個假象,你就真把我當成了野獸?可笑,實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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