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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三章 垂危的小顏

  「我老大不是通緝犯,他是……」戴煒想要替韓楓辯解。 

  「戴煒,你住口!」韓楓大聲地喝止了戴煒,然後轉對石母說道,「阿姨,您說的沒錯,從打我和小顏在一起后,小顏就不停地受到傷害,對於她來說,我確實是一個災星。我向你保證,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她身邊,但這次,無論如何,請你讓我知道她的安危情況,只要知道她沒事了,我馬上就走!求你了!」 

  石母還沒有回話,石父已經搶先開了口:「不需要,你馬上走,你這個殺人犯,我女兒死活都跟你沒關係,我不許你這個沒有教養的混蛋在糾纏我女兒,馬上滾!」 

  聽到這句話,韓楓猛地抬起了頭,兩眼放光地瞪著石父,他剛才的那句話觸到了韓楓心裡最敏感的東西,他眼中透出的凶光嚇了石父一大跳,說話的底氣也沒有剛才那麼足了:「你,你想幹什麼,你還想沖我動手是不是?!」 

  「我說了,知道了小顏沒事以後,我會馬上走,誰也不要再阻攔我!還有,我不是殺人犯,我也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請不要侮辱我的家人,我父親和母親對我管的很嚴,我做的任何事都和他們沒有關係!」韓楓冷冷地對石父說道。 

  戴煒看到韓楓發火,也終於按耐不住了:「沒錯,我們老大是在替軍區完成特殊任務,他是英雄,不許你們侮辱他,你沒看到他是坐著軍區領導的車來的嗎?!」 

  兩人一番言語使石父和石母一愣,他們這時才注意到戴煒身上穿的軍裝,以及韓楓身上的傷勢。 

  「你說他為軍區完成特殊任務?這是真的?」石母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不信你就自己下去看看那輛車,北京有幾輛甲a打頭的車,你總能想象的到,如果我是說瞎話,他能享受這待遇嗎?!」戴煒說道。 

  這時,石母有些相信了,她慢慢地走到了韓楓的身邊,戴煒以為她又要去打韓楓,想要阻攔,韓楓再次將他推開,他現在並不介意石母對他做任何事,只要不侮辱到他的父母就可以了。 

  「孩子,你為什麼不早點把你執行任務的事告訴我們和小顏,這樣我們也就不會誤會,小顏也不會因為擔心你而受那麼重的傷了。」石母一邊說話,一邊攙扶著韓楓。 

  韓楓低著頭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向石母解釋,其實一開始的危險,確實是不可能跟其他人說的,事情現在能發展到這個結果,也是他一開始想象不到的。 

  手術室門上的燈突然滅了,眾人發現了這個變化,立刻都關注地看著手術室的大門。片刻后,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石麗顏面色慘白的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眾人立刻圍到了床邊,焦急的呼喊著她的名字。 

  最後走出來的醫生,低沉地問道:「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石父馬上迎上前說道:「我是她爸爸。」韓楓等人也圍攏了過來,關切地聽著醫生要說什麼,而石麗顏的病床則被推走,先送向了觀察室。 

  「病人四肢摔傷的部分經過手術處理,並沒有什麼大礙……」醫生介紹著情況,而石父聽到這句話,已經興奮的拉住了醫生的手,使勁的握著:「那就好,謝謝你,醫生。」韓楓等人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但醫生馬上擺手道:「你們先聽我把話講完,不要急。病人四肢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從高空墜落,導致她的多處內臟受到了嚴重震蕩和損傷,雖然經過手術,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如果不能儘快對她的部分內臟進行移植,她還是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都什麼內臟有問題了,移植我的,把我的給她!」韓楓第一個叫了起來。「還有我的,把我的給小顏!」石母也跟著喊了起來。 

  「你們先不要急,我們不可能為了挽救一個病人而犧牲另一個健康的人,內臟移植不是那麼簡單,不光要有合適的器官,而且還必須保證它的健康程度,當然還要看它和病人的匹配情況……」醫生耐心的講解著。 

  「醫生,你別說那麼多了,你就告訴我,現在咱們醫院有沒有條件為她做這樣的手術吧?!」戴煒急了,搶著說道。 

  「從醫療設備上來說,是沒有問題,但是器官現在我們沒有。」醫生很坦白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石母差點暈了過去,石父趕忙攙住了他,韓楓急切地拉著醫生:「醫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醫生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小夥子,請你理解。」 

  兩行熱淚從石父的眼睛里流了出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這樣多災多難,又一次面對了死亡的考驗。而石母也已經完全虛軟了下來,她知道想要救活女兒,希望已經非常微弱了。 

  「大家不要急,我知道找誰可以想到辦法!」一直低頭沉思的戴煒忽然開口道,他的話又給大家重新燃起了希望…… 

  韓楓一把拉住戴煒的胳膊,急切地說道:「找誰,你快說呀,戴煒!」 

  戴煒說道:「你趕緊給梁司令員打個電話,讓他通過軍區醫院和其他的部隊醫院幫咱們想想辦法,我覺得應該是有希望找到合適的器官的。」 

  韓楓也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連連點頭,馬上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怎麼樣,看到自己的朋友沒有?她沒事吧?」梁京生在電話里關切地問道。 

  「老爺子,多餘的話回頭我再跟您解釋,但這次有個大忙您一定得幫我。我朋友的傷非常嚴重,需要更換器官才能維持生命。我讓急救中心的醫生跟您說,您跟軍區醫院和部隊醫院聯繫一下,看能不能聯繫到合適的器官。」韓楓也顧不上客套,很直白的說完,就把電話交給了那名醫生。 

  醫生很細緻地把石麗顏的情況和需要更換的器官都如實的跟梁京生做了講解,然後 電話又還給了韓楓。 

  韓楓拿起電話,梁京生說道:「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們就在急救中心等我消息。有了消息我馬上跟你聯繫。」 

  韓楓放下電話,既是安慰石父、石母,也是安慰自己的說道:「行了,有梁司令員幫忙,小顏一定沒事的。」 

  石父、石母得知韓楓找的是北京軍區司令員的時候,心裡也塌實了一點,互相安慰鼓勵著。 

  看到他們的表情平緩了一些,韓楓有些猶豫地說道:「叔叔,阿姨,我想去看看小顏,行嗎?」 

  兩人對望了一眼,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沒有理由拒絕韓楓去看石麗顏,於是點了點頭:「你去吧。」 

  戴煒本來還想攙扶韓楓,但韓楓堅持要一個人去看小顏,眾人也就不再跟隨,看著他一個人走進了觀察室。 

  韓楓看著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的小顏,鼻子一酸,眼淚當時就差點掉了下來,他顫抖著慢慢地來到床前,看著面色蒼白的石麗顏。 

  「小顏,我來了,我是楓。」韓楓輕聲地說道,惟恐聲音大了會驚嚇到小顏一樣。 

  「我又一次讓你擔心了,我真是混蛋,老是讓你為我擔驚受怕,還讓你受了這樣的傷,我對不起你。」韓楓無比內疚的說道。 

  石麗顏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韓楓的話她到底有沒有聽到,沒人知道,韓楓卻也不管這些了,只顧自己說著。 

  「其實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我從來也沒有真正的關心過愛護過你,甚至連一件像樣的禮物也沒有送過你,我一點也沒盡到一個男朋友的責任,反倒是讓你在我受傷的時候照顧我,傷好之後擔心我。」 

  「但我知道,其實這些對你而言都不算什麼,我對你最大的傷害是一次次傷你的心,我的徘徊和猶豫,或者說是我的不夠專一,讓你總是擔心我有一天會離你而去,所以你才會想要一直跟在我身邊,惟恐那天我改變主意。」 

  「小顏,你放心,這次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不會對其他女人動心,你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朋友,以後還會是我的妻子,我們會一生在一起,我們再不分開。」韓楓說到最後,越來越激動,又一次對著病床上的石麗顏做出了承諾。 

  不知道石麗顏是真的聽到了他的話,還是因為半昏迷狀態下身體的疼痛造成的刺激,在她的眼中竟然流下了一滴淚,順著她的臉流了下來。 

  韓楓看到這一幕,輕輕地伸出手,擦去了她臉上的這滴淚:「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哭,你怕我這次又是對你的一次空頭承諾,因為我以前給了你太多的承諾,可我卻每次都沒能實現,讓你已經無法再相信我說的話了。可你知道嗎,我真的從來想過會對我說的話食言,我真的很想遵守每次自己做下的承諾的,可有時候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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