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三十一章 我們一起睡
可理智又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當韓楓冷靜下來，放開自己的時候，他還是要去盡心的照顧小顏，還是要把無限的柔情留給小顏，他之前所說的那些以後一起生活的話，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安慰，其實沒有人可以做到的。
想到這裡，陳曉又一次的傷心了，她的眼淚開始掉了下來，她感到自己的心在痛，彷彿不是自己在流淚，而是心在流血，而這種痛卻又是無法可以說得出的……
韓楓感覺到了陳曉在自己懷裡的微微顫動，他知道，對方一定是在傷心的哭泣，可他沒有去勸說，並不是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勸說，而是他覺得，壓抑了這麼久，如果再不讓陳曉盡情的哭出來，反而會把她憋壞的。
韓楓輕輕地拍著陳曉的後背，在她的耳邊柔聲說道：「哭吧，盡情的哭出來，哭出來也許就沒有這麼難受了。」
聽到他這句話，陳曉的心又是一陣顫動，她明顯的感覺到，韓楓真的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他是最怕女人掉眼淚，只要女人一哭，他就會手足無措，可現在他已經明白女人為什麼會哭，哭完會有什麼樣的感受，她反而不想哭了。
陳曉慢慢地想要用手推開韓楓，這次韓楓沒有在刻意的阻攔，而是放開了她的身體，而陳曉並沒有徹底掙脫，而只是和韓楓保持著一個適當的距離，默默地看著他。
「小曉，我知道你留下來，肯定是有話想跟我說，其實我也能猜到你想跟我說什麼，好吧，我送你回去，我們邊走邊說，不要在醫院裡打擾其他人休息了。」韓楓深情地看著陳曉，主動發出了邀請。
陳曉看著韓楓點了點頭，雖然因為剛才的擁抱使她的心神蕩漾，但是她並沒有忘了自己留下來的初衷，有些話還是必須要和韓楓講清楚的。
兩人緩步走出了醫院的大門，也沒有叫計程車，就這樣漫步在上海的街頭。
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上海雖然被稱做不夜城，但那也是指一些繁華地段，他們所走的這條小路還是只剩下了昏黃的路燈，路邊的街道店鋪和住宅樓也多半都熄滅了燈光，進入了沉睡中。
街道上也是非常的寧靜，沒有什麼行人，微涼的晚風吹過，只能聽到兩人「沙沙「的腳步聲。
「雖然你當時答應了下來，但其實你的心裡還是不情願，不想接受我的那個提議，對嗎？」兩人並肩走著，本來誰也沒有說話，還是韓楓最新打破了沉默。
陳曉見韓楓一針見血的點出了她的心聲，也沒有再否認，使勁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繼續的向前走著。
「講講你的理由可以嗎，是覺得非常彆扭，還是覺得無法和別人一起分享我的愛？」韓楓的語氣非常平和，並沒有因為陳曉的「反覆」而表現出一點不愉快。
「也不能說是不能和別人分享你的愛，而是我覺得，就算我和孫燕都能接受這種生活方式，但小顏呢，她可以嗎？先不要說她現在的神智還沒有恢復，就算是她真的清醒了，我們幾個人這樣生活在一起，你覺得她能接受嗎？」陳曉講出了自己心中的顧慮。
韓楓停住腳步，剛要開口說話，陳曉卻又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還是你說的那套拋棄性與婚姻的禁錮的說法，對吧？小楓，我只想問你一句，在你剛才摟著小顏親吻的時候，你有沒有衝動，有沒有想要和她更近一步的親密？」
韓楓被陳曉一問，頓時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陳曉竟然這樣了解他的心理，連他在瞬間產生的想法都洞察的這麼清楚。
看到他不說話了，陳曉看著他無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又再詫異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想法是嗎？你好象忘了，我是老師，對青春期的孩子的心理是做過研究的，雖然你現在的思想比起同齡人要成熟的多，但是在某些時候，你的潛意識還是會帶出青春期的躁動，這是不受你大腦支配的。」
「你的意思是，雖然我說了和你們在一起，我不會做出什麼來，但是有些時候會不由自主的衝動，然後和你們發生類似我和小顏那樣的親密舉動是嗎？」韓楓有點明白了陳曉的意思。
「大概是這個意思吧，我還是那句話，即使我和孫燕可以勉強接受你的這種做法，小顏那麼脆弱的心理，是肯定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是孫燕，我也只是推測，她雖然是個很堅強的女人，但是經歷了這麼多的挫折和打擊之後，她的內心也很脆弱，也未必能看著你那樣做而無動於衷的。」陳曉繼續的提醒著韓楓。
「為什麼你總是想著別人，卻不說你自己呢？」韓楓拉住了陳曉的手，「其實這些日子，你還不是也經受了那麼多的情感挫折，還不是心理也變得非常脆弱，也同樣的無法接受這樣的刺激。」
韓楓深情的說著話，又一次把陳曉摟在了懷裡。這次陳曉沒有再抗拒，而是任由韓楓抱住了自己。她把自己的頭靠在韓楓肩膀，然後說道：「我受這些算什麼，和你這些日子吃的苦，受的罪相比，算得了什麼？！」
韓楓的雙手抱緊了陳曉，由衷地感嘆著：「你老是這樣，你的心裡永遠是只裝著別人，卻從來沒有自己。」
陳曉沒有正面回答，她的手輕輕地撫摩著韓楓的肩膀，儘管是隔著厚厚的外衣，她還是摸到了裡面被層層包裹的傷口。
她心疼地轉回頭看著韓楓，問道：「疼嗎？」
「早就不疼了，沒事的。」韓楓反過來安慰著陳曉，那些外表的傷對於他內心的徘徊和痛苦相比，真的不算什麼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陳曉嗔怪的說著，但更多的卻是對韓楓的愛憐。
韓楓也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兩人都不再說話了，只是盡情地摟著對方。其實他們都清楚，之前的話題是無法再繼續下去了。陳曉說的是事實，是無法迴避的，而對於目前的韓楓，除了他之前說出的那個辦法，又還能怎麼面對這複雜的感情糾葛呢？
很快，兩人回到了旅館。陳曉走到走廊門口，轉身對韓楓說道：「好了，我進去了，你也快點回去睡吧。」
看著她轉身要走，韓楓忽然萌生了一種衝動，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小曉，今天不要回你的房間了……」
雖然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隱藏的意思，陳曉已經明白了，她搖著頭，想要推辭：「不，不要了，我不想……」
「你不想什麼？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嗎？在雲南的時候，你可以說有小顏，現在你還怕什麼？」一連串的刺激，使韓楓的激情萌動了，他拉著陳曉的手微有些激動的說道。
「你，你別……」陳曉看出了韓楓的激動，緊張地向後閃避著，忽然她想起了搪塞的借口，趕忙說道，「你不是說以後我們要大家生活在一起，不考慮性和婚姻嗎，那你現在還不剋制著自己，我……」
「我只是想今天和你一起睡，我沒想別的，我……」韓楓說到這裡，臉紅了起來，一開始他確實只是想拉陳曉一起到房間里去睡，可陳曉這一拒絕和解釋，反而讓他有了想法。
「你，你還是自己睡吧。」陳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起了反作用，臉也紅了起來，還要推辭。
「你剛才不是說以後我們要生活在一起嗎，現在就要適應啊，要不我就去你們房間睡。」韓楓的倔脾氣上來了，非要跟陳曉較勁兒。
「你去我們房間怎麼睡呀，你別鬧了。」陳曉開始軟聲求著韓楓，「今天大家都很累，而且現在的心情都不好，你就別……」
「我說了，只是一起睡覺，不幹別的。」韓楓見陳曉還在誤會自己，有點急了，一手拉著陳曉，一手猛地推開了她和孫燕房間的房門。
孫燕已經睡下了，猛地聽到門響，又睜開了眼睛，看到是韓楓拉著陳曉走了進來，迷糊的問道：「幹什麼呀，這麼晚了，你們不睡覺，折騰什麼呀？！」
「是啊，睡覺。我們就是要一起睡覺。」韓楓一邊回話，一邊看著屋裡的兩張床，突然，他一把拉起了孫燕的被子，嘴裡叫著，「姐，你先起來，一會再睡。」
這一下孫燕是徹底醒了，睡覺的時候，她只穿了內衣，韓楓這一扯被子，她幾乎半裸的出現在了韓楓的面前。
孫燕驚叫一聲，就要去搶韓楓手裡的被子，韓楓卻直接地把被子扔到了另一張床上：「行了，呆會再睡，先挪床。」
身體已經完全暴露，再遮擋也已經都被韓楓看見，使得孫燕又羞又氣，惱火地瞪著韓楓：「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神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