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五章 受困東京
韓楓雖然是把匕首的運用方法結合在了劍術中,但是和西澤明劍相比,他只是在速度、力量上具有優勢,論到劍術的精奇,他則是差了許多,也正因為如此,兩人相互制約,反而打成了平手。
高手對決,講究的是心平氣和,耐心尋找機會,而西澤明劍今天卻犯了大忌,也許是復仇的心理佔據了他的頭腦,所以出手的時候,他更多的是偏重於進攻,而忽視了自身的防守,如果不是韓楓對劍術掌握的不夠純熟,已經有幾次機會可以將他重傷於劍下。
時間一長,韓楓也看出了對方的破綻,但西澤明劍近似拚命的打法也讓他有些受不了,所以雖然是發現了對方的問題所在,但是卻真的是無暇出手進攻。
「呀!」伴隨著西澤明劍的怒吼,他的長劍又是劈頭向韓楓砍下,這一招之前他已經多次使用,所以韓楓也已經是知道了應對的方法,將長劍橫於頭頂,雙手握住劍柄來抵擋。
沒有想到的是,西澤明劍數次攻擊韓楓沒能得手,這次卻是使出了虛招,在長劍即將和韓楓手中的長劍相碰的一剎那,他突然藉助下砍之力,將劍柄向著自己的方向回抽,將下砍的力道,轉為斜砍,並瞬間收回,然後向著韓楓胸前和小腹露出的空門狠狠刺去。
這一下變招,是韓楓事先沒有想到的,激鬥了數個回合,西澤明劍一直是在兇猛的進攻,走的是猛衝猛打的路子,雖然也有變化,但那多數是因為他的反擊迫使對方做出的本能反應,也就因為這樣,使韓楓對他放鬆了警惕,認為他只會如此猛打,卻忘記了西澤明劍是個職業殺手,特別是在劍道上有著很深的造詣。
由這一次的變招可以看出,其實先前的一切都是他為了使韓楓放鬆警惕,從而使出這記殺招所做出的誘敵之計。
韓楓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了代價,雖然看到這一刺過來后,他努力的側身閃避,並左手單手揮掌打向對方的肩膀,這一切雖然是對西澤明劍這致命的一劍形成了些許的阻攔,但還是沒能檔住他刺進自己的肋部。
西澤明劍的長劍刺進了韓楓的左肋,只是因為韓楓的閃躲,這一刺才沒使他當場喪命,饒是如此,也是刺進了一寸多深,鮮血立刻噴射了出來。好在韓楓的反應比較快,中劍之後,身體馬上後撤,並將身體向後做出空翻,雙腿凌空,踢在了西澤明劍的下巴之上,這才阻止了他進一步的攻擊,也給自己爭取到了短暫的緩衝時間。
韓楓倒退幾步,腹部的疼痛使他再也站立不穩,單膝跪地,把長劍立起支在地上,才勉強穩住了身體,使自己沒有倒下去。
而西澤明劍下巴被踢了一腳,似乎也很痛苦,仰面倒在地上,但他的反應也極快,後背才一著地,就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也同時是單膝著地怒視著前方的韓楓,不同的是,他的長劍是指向了韓楓,兩人一攻一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為了刺我這一劍,你真是煞費苦心呀!」韓楓苦笑著看著西澤明劍,喘著粗氣說道。
「你也果然很厲害,我這招不知道殺過多少人,你是第一個能夠逃脫,而且還能反擊的人。」西澤明劍同樣喘著氣說道,看得出,雖然是在重傷之後做出的一擊,但還是具有相當的力量,西澤明劍現在也感到有點支持不住了。
「還要繼續嗎?我看你也有點不行了吧?給我個解釋個機會,好嗎?」韓楓看著西澤明劍喘氣的樣子問道。
「我說過,我們兩個只能有一個活著離開這裡,你忘了嗎?」西澤明劍回答道。
「你真是夠執著的。那就來吧!「韓楓無奈地嘆了口氣,把左手曲起,向著右手的衣袖扯去,將袖子整個扯了下來,然後像布條一樣系在了自己的腰間,暫時止住了傷口噴洒的熱血。
而西澤明劍似乎也不屑於在這個時候向韓楓發動進攻,他將自己的和服拖下,也扯下了一塊布,不過他並不是要包紮什麼,而是將自己的右手和長劍的劍柄綁在了一起,因為他知道,雖然韓楓受了重傷,但是他的力量不容小視,而西澤明劍自己挨了剛才那一腳,現在卻是有點精神恍惚,如果不把劍綁在手上,萬一再被韓楓大力擊打,也許就會把武器打飛,那他就完全失去戰鬥能力了。
等到兩人都收拾停當,韓楓首先搖晃著站了起來,將長劍立在了身前,擺出了迎戰的架勢,等待著西澤明劍的進攻。而西澤明劍也是慢慢站起,還是劍尖指向韓楓的方向,但卻也沒有馬上進攻,因為剛才那一招也是他的殺招,卻沒能對韓楓致命,也讓他對韓楓產生了些許的恐懼,不敢貿然進攻了。
西澤明劍怒吼一聲,揮動長劍猛刺向了韓楓,而韓楓經過這短暫的喘息,似乎也恢復了力氣,怒吼一聲也撲了上去。兩人的長劍再次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和兩人先前的打鬥不同的是,這次的西澤明劍不再用那種兇猛的進攻了,而是更注重了準確性,因為他知道受傷以後的韓楓無論是反應、還是速度都比先前有了下降,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看準機會一擊致命,遠比一味的進攻也有效的多。
而韓楓似乎也看出了西澤明劍的心思,所以防守的時候,注意讓劍盡量貼近自己的身體,雖然不能形成強有力的反擊,但是能夠對西澤明劍的突然變招起到阻隔作用。
又鬥了幾個回合之後,韓楓在一次閃躲的時候,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竟然一滑,身體向後仰倒。西澤明劍猶豫了一下,卻沒有馬上衝上,直到韓楓的身體真的重重地摔倒在地,長劍也脫手飛出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不是韓楓的誘敵之計,舉劍衝上。
倒在地上的韓楓似乎已經沒有辦法閃避西澤明劍這劈頭斬下的一劍,可就在一剎那,他的右腿閃電般的踢出,準確地踢中了西澤明劍的前胸,使他倒飛出去數米遠,跌落在地。
韓楓搖晃著走向了西澤明劍,在他身前幾步站定,默默地看著他。
「你真的可以,居然還有這樣的手段,我服了,你贏了,隨你處置我吧。」西澤明劍的嘴角流出鮮血,韓楓這一踢震傷了他的內臟,他已經無力再戰了。
韓楓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向他走去,西澤明劍昂起頭,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的是,韓楓走到他的身邊,雙手托著他的身體,卻將他扶了起來,西澤明劍睜開眼睛,詫異地說道:「為什麼不殺我?!」
韓楓平靜地:「我早說過,我們之間沒有仇怨,有的只是誤會,現在可以靜心聽我給你們講事實的經過了嗎?」
西澤明劍用徵詢的目光去看三船,三船也有些猶豫的看著韓楓,終於抬起頭:「好,你說吧。」
韓楓將當初在瑞麗如何與小野賭玉的經過講出,並將當時的誤會也如實說出,隨後又像在麗江勸阻來尋仇的緬甸人一樣,勸著三船:「三船先生,事實經過就是如此,信與不信,完全由您自己決定,我只是希望,無論如何,不要再去找其他任何人尋仇,冤冤相報沒有盡頭。」
三船低頭思索著韓楓的話,想要從中找出漏洞,所以沒有馬上回答他。
韓楓看看三船,心中明白此時想要請動他去為小顏看病已經是痴人說夢,又擔心山口組會找到酒店去報仇,對三船說道:「三船先生,我必須馬上告辭了。」
三船看著韓楓,抬起頭,冷冷地:「西澤明已經敗在你的手上,我又不方便行動,你去留自便吧。」
韓楓聽出了他話語里的諷刺,但此時已經沒有過多時間去解釋,他快步向外而去。
韓楓離去后,西澤明劍堅持著站起,用徵詢的目光看向三船,三船的臉色鐵青,冷冷地:「馬上給那個送消息的中國人打電話,我要和他當面對峙!」
西澤明劍使勁地點著頭,迅速拿出了電話……
酒店的房間里,匆匆趕回的韓楓馬上將戴煒叫到房間里,他明白必須要馬上離開日本了。
「什麼?飛機停飛!?」韓楓聽到戴煒和劉志強的彙報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看著門口的戴煒,滿臉的質疑。
「是的。由於昨天的大雪使得日本的所有機場暫時停用,估計要三天後才能恢復正常。」劉志強一臉的無奈。
真是屋漏又逢連陰雨啊!這句話現在也許最適合眼下這種形勢了,韓楓慢步走到窗邊,望著外面仍然在洋洋洒洒飄舞的雪花,咒罵了一句「該死的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這個時候強子等人也都走進了房間,臉色凝重地望著在窗邊站立的韓楓。這場大雪無疑把韓楓又推向了死亡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