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一更
（接上章）
「趁在事情還沒惡化之前，你和小雞她離婚吧！」
鳳蓮一以為自己聽錯了，重問一次：「爺爺，你說什麼？」
上官蘭眼睛瞪得大大，也沒想到這樣子的話竟然會從鳳祥林的嘴裡說出來，「老爺子，你……」
鳳祥林看著兩人，深吸一口氣再次重複了一次自己決定好的事：「我說，你跟小雞她離婚。」
鳳蓮一緊緊地直視著他，臉色變得異常冷峻起來。
「老爺子，你不是說鳳家是不允許離婚的嗎？」上官蘭震驚地問。
如果說剛才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那麼這一次的重複強調，那就表明鳳祥林是真的有認真思慮過這事，以他的性格，他是不會貿貿然這樣說的，因為，這可以說是鳳家第一樁的離婚事件。
鳳祥林早就料到媳婦會這樣子問自己，沒錯，鳳家是不允許離婚，但沒有不允許休妻，如果這個妻子做事毀了鳳家的聲譽，那麼作為族長的鳳祥林，他是有權利在沒通知各位叔叔伯伯前讓子孫把妻子給休掉的，這是鳳家從發跡起祖宗規定下來的家規，沒人能夠反抗，只是這麼多年鳳家也沒有人會這麼說，現在到了自己孫子的身上，鳳祥林認真想過後，前有薇薇安的事件，後有閻少皇和陸小雞的事，他隱隱意識到鳳家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決定棄陸家明哲保身，雖然他跟陸岐山口頭上有約定說要保陸家到永遠，但畢竟自己家還是自己家，他是鐵定不會讓自己的家族陷入流言中去。官場水太深，越是大的家族越需要低調，現在唯一就是在閻少皇和陸小雞的事情被爆發出去的時候，迅速地把離婚的事處理好，到時候若是傳媒問起來，大可以說兩人早就離婚，陸小雞和鳳家早就沒有任何的關係瓜葛。
鳳祥林不理會上官蘭的問話，回視鳳蓮一的目光，說：「沒異議吧？沒異議的話你就先把離婚書給簽了。」他回頭對鳳冬建打個眼色。
鳳冬建回意，從自己的公文袋裡拿出從民政局拿來的離婚協議書，交到鳳祥林的手裡。
這時，上官蘭才知道原來他們兩父子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她本來還以為這次兩人是跟自己到醫院來探究媳婦受傷的事件，豈料他們竟然是打算讓兒子跟兒媳婦離婚的，一時打擊極深，身軀猛地搖晃了幾下。
「媽！」鳳蓮一趕緊扶住她。
上官蘭被他這一扶，暈眩感終於緩了一下，她急喘幾口氣，看著鳳祥林道：「老爺子，小雞她懷孕了，她懷的是鳳家的孩子。」
「呵呵！」鳳祥林還沒回答，鳳冬建先冷笑起來：「鳳家的孩子，誰知道是不是鳳家的孩子，說不定還是閻少皇的。」
「鳳冬建，你怎麼這麼說話？」上官蘭表情憤怒，恨不得現在就撕掉他。
鳳蓮一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鳳祥林，終於明白了。難怪會讓他成為鳳家第一個離婚的人，原來他們在懷疑陸小雞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鳳家的。
「我怎麼說話了？結婚第一天她就打了阿蓮，這兩人有沒有那個感情，你們比我更要清楚。」
「你……」
「媽，別吵了。」鳳蓮一阻攔自己母親想要撲向自己的父親的行動，硬把她拉回到自己的身邊。
上官蘭哭起來，對鳳祥林道：「老爺子，我自己的婚姻我不要緊，可這是阿蓮他的婚姻，你們不能拿鳳家那套來強迫他。」她不相信自己的兒媳婦是那樣子的人。
「阿蓮他是鳳家的子孫，他就該遵守鳳家的家規。」鳳冬建回。
「我不是問你，老爺子，你說話，說話啊！」上官蘭低吼，對鳳祥林的不表態失望到極點。她被忽悠也就算了，但她怎麼也要為兒子做點事。
「爸的意思就是這樣，你……」鳳冬建又想替鳳祥林回答，但這一次，鳳祥林抬手，讓他安靜下來，見狀，鳳冬建只好沉默了下來。
鳳祥林把離婚協議書遞給鳳蓮一：「阿蓮，爺爺的性格是怎麼樣的，你也該知道，不要弄得讓大家都難看。」
鳳蓮一看了看那離婚協議書，又把目光移回到他的臉上，並沒有把離婚協議書接過來，「如果說我不打算離呢？」
「不打算離，那也得離。」鳳祥林沉聲回。
「老爺子……」上官蘭又想說什麼，被鳳蓮一攔了下來。
「爺爺，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當初你讓我娶小雞的時候你說的話。」
鳳祥林怔一下，當沒聽到把頭撇開到一邊。
鳳蓮一冷笑一下，慢慢地道：「如果我記得我沒錯的話，我記得當初爺爺你說的，只要我娶了陸家的女兒，你就不再強迫我做任何我不喜歡做的事，現在，我明明確確地告訴你，我，不會離婚的。」他的聲音極低，但是卻帶著不容人反對的氣勢。
鳳祥林扭過頭看著他，急喘起來。
鳳冬建不悅，眉頭皺起來：「你這混賬是什麼態度，這是對爺爺該有的態度嗎？」
「爸，我在跟爺爺說話。」鳳蓮一涼涼地看他一眼，又放回到鳳祥林的身上：「爺爺，不知道你是否信守承諾的人？」
鳳祥林只是在重重吸氣呼氣，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鳳蓮一垂下眸，嘴角勾了一下。
「既然爺爺不打算做那個信守承諾的人，那我也沒必要再做鳳家的子孫。」
「你……咳咳咳，咳咳咳……」鳳祥林終於說話了，但是只是開口說了一個字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咳了一會後嘴角慢慢地溢出一抹血絲。
此狀，讓鳳冬建和上官蘭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緊接著，鳳祥林頭一歪，閉上了眼。
「爸！」鳳冬建大叫一聲，上前查看一下趕緊出門去叫醫生。
醫生很快就來了，抬起鳳祥林就往急症室跑去，鳳冬建狠狠地瞪了一眼鳳蓮一，也跟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