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不曾接觸的圈子
雲城冰冷著臉，直視著眼前這個老者。他說的三點，自己也未必不能自己做到。做人的道理？重活一次，自己難道不知道怎麼做人么？戰勝病魔的方法，這個目前來說優點困難，但是只要自己能夠將古文體的功法衝破到第三層，基本是流感之類的都難以侵入自己的身體了。
至於明辨是非。還是那句話，自己上輩子都是40歲的人了，難道還不能明辨所謂的是是非非么？如此想來，這所謂的拜師，不拜也罷。
「做人的道理？我只想這輩子逍遙自在不受約束。戰勝病魔的方法？強身健體是為根本。至於明辨是非，這世間的是是非非哪裡能夠輕易的分辨清楚！」雲城好不在意外公陰沉的神色，冰冷的眼眸直視著老者，「你的三個理由，說服不了我。」
「很好！」老者的笑意盡去，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雲城，「的確是個好苗子啊。你這徒弟我還真是收定了！」老者說完踏步一出，愣是在雲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雲城的眼前。
「我能教你如何逍遙，我能讓你強身健體，至於明辨是非，我只能夠引導你，卻無法控制你的思想。我還能讓你知道這個世界的眾多光怪陸離，讓你有足夠的底蘊去實現自己的任何一個切合實際的想法。如此我當不當得你師傅！」
老者的話語一聲比一聲響亮，聽在雲城的耳中彷彿陣陣鐘鳴一般。拚死想要抵住這股氣勢，卻還是支撐不住的退後1步。但這一步之後，雲城的身體更是直起，毫不退縮的朝著老者前進了三步，抬頭望著比自己還要高出2個頭的老者，面色冰冷中盡顯猙獰。
「要我拜師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嗯？」木姓老者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膽中的苦水都要噴出來了。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師伯的厲害。當初多少人哭著求著跪著，要拜師伯為師，老者都沒有搭理。就是現在門派的掌門，帶著他的孫子來求，老者也只是指點了一招半式。但憑著這一招半式，卻已足夠讓師門的所有人得以眼紅不止。
眼前的小鬼的膽子真的大的出奇啊，屢屢冒犯自己的師伯，卻沒讓老人家感到生氣，這個……這個要自己怎麼說呢？難道自己的師伯就是好這一口不成？
「小城，不要胡說八道。」風書鴻也被雲城的話語嚇了一跳。雖然老者的事情，他知道的也不多。但其中的一兩件事，都足夠讓自己心驚肉跳的，自己這個外孫可真是不要命。一而再的衝撞老人家，這不是老壽星上吊么！
「有你什麼事？」老者瞥了風書鴻一眼，「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雲城凝了凝神，老者剛才的驚鴻一瞥自己也只微微瞟了一眼，雖然沒有望向自己，但卻讓自己莫名的心頭一顫。不過既然老者都這麼開口了，作為已經重活一次的自己，怎麼樣也不是隨便就能被嚇唬住的。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可以拜你為師，也能尊師重道，但你不能阻我再拜他人為師。因為我六歲之時，就已經有了一位亦師亦友的老者，一直以來雖未開口言師，但心中以尊為師。」
「小傢伙你……」木姓老者嚇了一跳，這個小傢伙真不是一般的膽子大啊，這麼大逆不道的話都說的出來，這世道難道是變了？
「無妨。」老者再次瞥了一眼木姓老者和風書鴻，「這根本不算是一個條件。我門下也沒有這規矩，再者我早年也拜了十多個師傅，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我。你這個要求我答應了。」
老者頓時笑了一下：「再者你的心性很不錯，雖未開口言師，但心中以尊為師。這一點如今的世道，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幾人，哈哈哈，我今日便收你為徒。木空，去擺香案，請祖師像！」
木姓老者一愣神，連忙稱是的轉身小跑而去。而風書鴻則被剛才老者瞪的一眼，直到現在也還沒有回神，愣神的看著眼前的事情完全出乎意外，又合情合理的發生了。
「風小子，你可以回神了。」老者不滿的嘀咕了一聲，「也是經歷過幾次戰爭的人了，一點定力都沒有。」
「啊！」風書鴻終於回過神來，不滿皺紋的臉上還有些難以置信，直到看著眼前香案已經擺起，這才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木空木大師。
木空也是無奈的搖搖頭，很是羨慕的看著依舊一臉冰冷的雲城，但是卻一點兒也不嫉妒。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大白菜，大街上隨便扒拉一下就能看見的。這種機緣實在讓人生不起妒忌。再者這個小傢伙那天在會場里的幾次三番的動作，都讓自己很是眼紅的想要收下為徒。本想著萬一師伯不答應，自己勸勸老風，納入自己門下也不錯。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小傢伙自己還是有點看走眼了，竟然讓師伯這麼賣力氣的收下。
「你們兩個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們。」老者揮揮手，又看了看雲城，聲音稍顯的柔和，「在這稍等一會兒。」說完也不理會木空和風書鴻的彎腰跪拜，走進了閣樓里。
雲城微微點頭，和外公示意了一下自己沒事，卻是冷眼看著老者的腳步，想著剛才老者是怎麼突然一下子就到了自己的眼前的，這個讓自己驚愕不已。自己拜這個老者為師，一個原因是看見外公渴求的目光，和木空老者的驚訝。另一個原因是老者的最後一句話，能夠教自己逍遙？不過憑著剛才老者的本事，想要逍遙，確實不難。
稍等了一會兒，老者慢慢從閣樓中走了出來，手裡一副畫軸，一看就是上了年歲的東西。老者神色莊重的攤開畫軸，放在已經擺好的香案前，在此香案上還有一副畫，畫中是個長白鬍子的老者，頗具古風，有點像教科書中的李白。但老者擺上的畫，卻是一個老嫗，偏偏這個老嫗只有側臉，還盯著山水中的某處。
「原本是想把你收到木空這一派，但是你的話打動了我，想想自己也這麼多年了，確實應該找個傳人，將自己這一派繼續傳下去。」老者淡淡的語氣中透著緬懷，「跪下吧。」
雲城皺皺眉，走到了香案前，疑惑的看了看老者，雙膝跪在了地上。
「你心裡有疑惑也是應該的，等你拜完師，我自然會告訴你。」老者燃起三柱香朝著老嫗的畫像先是鞠躬的拜了三下，「祖師爺在上，今日我歐陽弈華收下一徒，祭拜之典雖屬匆忙，但也情有可原，望祖師明鑒。」說完就將三柱香【插】在香爐之中，「磕三下頭。」
雲城納悶中還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下頭，正準備起身，被歐陽奕華一把摁住。
再次燃起了三柱香：「武當的祖師明鑒，今日我歐陽奕華收得一徒，三柱清香已奉，不日歸於武當記入名冊。」
「再磕三個。」老者看了一眼雲城，淡淡道。
等到所有的儀式一完，老者取下了老嫗的畫軸，命木空搬離了香案，當著木空和風書鴻的面，喝了雲城敬的拜師茶之後，哈哈大笑了三聲，再次回到了閣樓之中，臨了囑咐雲城明日再來，今日他還需要休息。
雲城雖然不解，但也知道似乎不是多加詢問的時候，凝了凝眉，跟著自己的外公離開了，臨走還有木空老者的一路相送到寺外，而且該老者一副以師兄自居的樣子，讓雲城頗為摸不著頭腦。
兩人一同上了車子，聶老開車下山，朝著莊園開去。
「老爺，成了？」聶老邊開車，邊看著後座風書鴻的喜意，小聲的問了一句。
風書鴻哈哈一笑：「是啊，成了。」風書鴻也一直覺得自己還在雲里霧裡呢，「明天開始，小聶你開車送小城來寺院。」
「是老爺。」聶老頓時也笑了笑，「恭喜小少爺，拜入歐陽先生門下。」
雲城一直很無語的看著自己外公和聶老的笑臉：「外公，聶老，這個歐陽先生到底是誰，讓你們這麼推崇，而且我加入的好像是什麼武當派，這不是我們華夏的一個由來已久的門派么？」
「你個傻外孫，就是那個武當派。」風書鴻笑了笑，「也不知道那前輩到底看上你哪裡了，你這麼不給他面子，他居然還收下了你，真不知道是你有福氣呢，還是什麼。」
聶老微微吃驚了一下：「老爺，小少爺駁了歐陽先生的面子？這……」
「哈哈，小聶你也覺得不可思議是不是？我到現在還覺得身在雲霧裡呢？」風書鴻大笑著，看著一臉無解的雲城，「小城，你覺得外公我怕你們家的雲老頭么？就算是如今雲老頭已經退休，但是他在華夏國的部隊里，還是屬於讓人敬重的吧？」
雲城點點頭：「應該是吧，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想來應該沒錯。」
「我連雲老頭都不曾畏懼過，你覺得我憑什麼在那位歐陽先生面前還矮一截呢？」風書鴻搖搖頭，「你們這些小一輩沒有經歷過那個年代，永遠都不懂的那個時候的事情。」
「歐陽先生算是那個時代很出名的一個人了，而且就憑著他現在在武當的地位，都算是和雲老頭平起平坐。你現在也算是個大人了，這裡面到底有多少的份量，你自己也能捏的清楚。」
風書鴻看著雲城越來越凝重的神情，淡淡的笑了笑：「從表面上看，現在的華夏對於自己國家，從自古時候一直流傳下來的派別什麼的，都屬於不屑一顧的。但是等你真正知道這裡面的時候，你就會明白，國家的干涉也只能是依靠部隊而已，而且部隊的作用有多少，這個誰也說不清楚。」
雲城點點頭，雖然從始至終自己都處在冷眼旁觀的角度，但外公的這句話，卻分明告訴自己一個在上輩子都從未接觸過的圈子，就是國內的各門派圈子。雖然不知道這個圈子具體是怎麼樣的，但從今天的種種來看，確實很不一般。特別是新拜的師傅，歐陽奕華手裡的那副老嫗的畫卷，似乎還藏著什麼隱秘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