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第224章 見面
王母娘娘永遠沉睡在了瑤池宮,按蟲蟲的話說,她會夢中有夢,無法自拔。
而通過蟲蟲對王母娘娘的讀神,宗陽終於知道了有關南海仙宮的幾大秘密,首先是那神器九黎壺,此乃上古之物,最早被九黎族長蚩尤所擁有,是與黃帝同時代的風雲人物,而這九黎壺還與女媧有關,相傳女媧創造蒼穹各生命,卻發現他們因各有能力而自相殘殺,為不破壞天下太極均勢,便鑄造了這凈化能力的青銅壺。所以九黎壺可吸收天地間人妖魔所修鍊的任何能力,但同時也有破解它的玄機,只要九黎壺掌控者在念咒時,聽咒人自封神魂和聽覺,那麼九黎壺就無可奈何了。
其次是有關兩大宮主修為的秘密,張天老張地荒兩兄弟生來怪異,其母產下他們時竟是連體,后被一位雲遊高人施以高深醫術才分開,但也因此留下了弊端。兄長神魂天賦得天獨厚,卻氣海平平,弟弟恰恰相反,神魂低下靈智不開,而氣海恐怖無匹。兩人在拜得王母娘娘老爹赤松子為師后,張天老就專修神魂,乃至如今可掌控九黎壺,張地荒則潛心修鍊氣海妙法,絕技便是以己元氣滲入對手氣海,致後者氣海被顛倒乾坤陰陽后自爆,那大妖棘甲鯨鯊便是這個下場。
關於南海仙宮與赤月的關係,王母娘娘所知就甚少了,但至少發現了張天老的另一個身份。赤月三十六真魔中排名前九的被稱為九天魔尊,而這張天老正是九人中排最末的第九天魔尊,因為有這層身份,難怪可以不把東海龍宮放在眼裡。
不過對於宗陽來說,最大的收穫還是知道了打開那入口的方法,這倒不必任真陽大費周章的破解陣法了。只要能順利救出慕天,能不與南海仙宮大戰一場最好,畢竟那天老地荒兩兄弟是實打實的仙尊,大戰中任何變數都會發生,宗陽決不允許火叔這樣的事再次發生,反正與赤月的帳將來有的是機會算。
離破曉還有兩個時辰,宗陽帶著蟲蟲和任真陽又來到了峰頂的入口。
蟲蟲站在石門前,按王母娘娘那讀神得來的方法,雙手用神魂金光凌空畫出一圓形如銅幣的符文陣,已經苦苦推敲了一天的任真陽見此陣狠狠的拍了下自個腦門,看神情就是醍醐灌頂了,再看蟲蟲單指在符文陣中央邊念邊寫一句法咒,小篆字體的法咒又融入符文陣,任真陽立馬兩眼放光驚呼了一聲「妙!」
宗陽賞了任真陽頭頂一顆爆栗子,教他別把上面的兩兄弟給召來了。
厚重的石門打開,機靈的蟲蟲趕忙向四周布了一層神魂金光,確保不被人發現。
裡面是個向下延伸的通道,兩面石壁凹凸不平,長滿了發著猩紅光芒的苔蘚類東西。宗陽三人走的很小心,以防前方有機關詭陣,約莫下行了一長段距離后,聽到了有人聊天的聲音。
「仁兄,今日你總算消停了,不如你跟我們也聊幾句。」
這是慕天的聲音。
「呵呵,慕天小友,你還是彆強人所難了。」有個老人的聲音接著說道。
這是一個溶洞型的空間,圓形四壁以及乾枯地面同樣布滿了猩紅光芒的苔蘚,而在此處中央有個石台,上面圍坐著三個表面有符文陣封印的虛影,兩個是結印打坐的道人模樣,身周黑白太極勾玉如兩尾靈魚縈繞,另一個是披甲獸人模樣,牛面長角,四臂張開如翼。慕天就在其中一個道人虛影中,還有個長須消瘦的老道人在另外道人虛影中,至於獸人虛影中正是那二丈青年,看情形他們都被這虛影禁錮著,更奇怪的是他們都只是神魂。
「唉,既來之則安之,人生在世要學會活在當下和襠下,要是能學會苦中作樂那就更好了,別煩躁了,大家交個朋友說說話唄,你看我跟這位老前輩聊得多投機。你怎麼還不吭聲,莫非你這妖不會說人話?」慕天繼續對二丈青年說話。
老道人笑著搖搖頭,不想為難了這修成仙尊的大妖,故打斷道:「慕天小友,上回你說到八荒劍冢的十五代冢主劍厄帶九九八十一劍上神霄殿,可否將具體的來龍去脈說說。」
「哈哈,老前輩你就是劍痴,好,我就說說當年棺材道那自稱天下第一劍的傢伙是怎麼跟神霄殿殿主分出高下的。」
慕天也不在理會面前的榆木疙瘩,這便翻開陳年記憶,正準備評說那驚世駭俗的一戰,就聽一聲「大哥」喚來。
宗陽三人的突兀出現讓那老道人和二丈青年都一驚,唯獨慕天老神在在的笑道:「怎麼比我預想的早來了一步。」
宗陽落在慕天身前,不知禁錮慕天的虛影是為何物,只關切問道:「大哥,你的肉身呢?」
慕天望著宗陽,心底暖意連連,答道:「被那三人帶去西方了,現在離我越來越遠,其實他們拿我肉身有何用,自劍開神道,我的畢生修為將會消散無遺,無需多少時日,那肉身就與普通人無異了。」
「我先把你救出來。」宗陽內心劃過一絲痛意,側過臉朝身後喚道:「真陽。」
「他就是你說的聖林書院那符道天才?」慕天還是初次見到任真陽。
被誇讚為符道天才,任真陽靦腆的埋下頭不好意思起來,只聽慕天又說道:「不過這人妖魔三道封印是破不去的,只能用九黎壺解印。」
「正是。」老道人附和道。
慕天見宗陽望向老道人,便趁機介紹道:「宗陽,這位是黃胤仙尊。」
「黃胤仙尊?」宗陽只覺這個名字極熟,果然腦海中閃出了一個念頭,故脫口而出道:「難道跟那本《黃胤真人論劍意造化》中的黃胤真人是同一人?」
「哦!」老道人驚詫萬分,追問道:「這位小友讀過貧道的修道摘要?」
「黃胤仙尊,你可曾修成了劍魂?」宗陽以這樣的方式巧妙回答了老道人的提問。
老道人點著頭,笑而不語。
「老前輩,這位便是我之前說的怪胎奇葩中的怪胎,劍道天賦我敢斷言不輸你我,我的兄弟,宗陽。」慕天自豪道。
奇葩指的當然是姜五熊。
宗陽朝黃胤仙尊微微一笑,再看向那獸人虛影中的人物,正是東海龍宮太子身邊的大妖棘甲鯨鯊,不等宗陽說話,這大妖竟主動開口道:「早些時日有位龍太子大鬧了南海仙宮,你可知他的下落?」
「那****就在暗處觀戰,放心,龍太子的命還留著,只不過被吊在了闕門外曝晒,性命堪憂。」宗陽如實相告。
大妖緊接著想說什麼,但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吞吞吐吐。
宗陽明白大妖要說什麼,笑道:「放心,我不會見死不救。」
大妖瞬間驚愕,他應該沒有想到凡人對妖會如此好心,但感激之情已經溢於言表。
另一邊,無所事事的蟲蟲打量起了四周,說來也巧,正好看到一隻慢慢靠近的小黑蜥蜴。蟲蟲定睛一看,這小東西與蜥蜴還是有所不同,因為頭頂有一隻犄角,它被蟲蟲盯著反倒前後兩腳抬著另兩腳著地,動作滑稽的一動不動了。
蟲蟲走上前,小黑蜥蜴憑空化為一股黑煙,又在遠處凝聚顯現。
「不怕不怕。」蟲蟲擺擺手,從斜挎的袖珍布包里掏出一粒糯米紙包裹的糖丸,笑嘻嘻的擺在了身前地上。
為了讓小黑蜥蜴放鬆警惕,蟲蟲特意往後退了幾步,這小東西嗅到了甜味,趴伏著身子一步步靠向糖丸,抵擋不住誘惑伸出舌頭舔了下,疾如迅雷。
「好吃吧。」蟲蟲很是喜歡這小東西,不禁感慨起了自己還未化成人形前,孤身在天棄之地漂泊的可憐歲月。
這小黑蜥蜴嘗到了甜頭,猛然一口吞下了整顆糖丸,剛好瞧見蟲蟲在觸景傷情,興許是感應到了蟲蟲的內心世界,竟然快步跑到蟲蟲腳邊,拿小臉蹭起了蟲蟲,兩眼還飽含情緒的濕潤了。
莫非是萍水相逢,產生了同病相憐心心相惜的感覺?
蟲蟲滿懷欣喜的伸手去撫摸小黑蜥蜴的腦袋,豈知這貨直接躺倒圓鼓鼓的肚子朝天,用頭摩挲著蟲蟲的手,裂開嘴露出了可愛的大奶牙。
「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既然需要九黎壺解印,那我出去后再想辦法。」宗陽準備告辭了,雖然無法救出慕天,但至少知道慕天暫時並無危險。
「好。」慕天什麼話都不用交代,這是對宗陽的信任,而且他心情大好,不單單是因為見了宗陽,還因為在方才的談話中得知了夜無寧在等他回去。
宗陽同時與黃胤仙尊作別,在轉身要走之際,黃胤仙尊反而笑問道:「宗陽小友,可有硬搶九黎壺的打算?若有,貧道倒可以助一臂之力。」
「我也可以,只要你能保證讓龍太子活著出去。」大妖剛毅的臉上沒有一絲猶豫。
宗陽止步回身,只聽黃胤仙尊繼續說道:「那南海仙宮的宮主掌控九黎壺需要耗費大量神魂,所以他才需要不斷吸收他人神魂,要知道這裡最多的時候可是有七個仙尊,而我之所以被留到現在,正是因為我的修為高他太多,他只能慢慢蠶食我的神魂,而恰恰因為這點,只要他敢動用我的神魂,我就有后招反噬於他!」
「晚輩記下了。」宗陽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等意外之喜,帶著蟲蟲和任真陽回到入口的懸崖邊后,腦海中已經有了初具雛形的計劃。
「真陽,我上次在屍潮中看到了赤月的一個超大型符文陣,用來吞噬亡靈,我把它畫出之後,你給我想出破壞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