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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地道

  蕭太妃說得,還是沒幾天之前的事。


  帝宮的奴才不老實,由蕭太妃出麵,親自帶人收拾,帝宮那兒的奴才至少一時半刻的不會再整什麽幺蛾子。


  不過幾個奴才,蕭太妃尚且可以隨意整治,天隆帝絕無二話。皇子那兒她就無能為力了。


  天隆帝偶染微疾,幾乎的皇子皇女都會到父皇跟前盡孝。蕭太妃喝下茶水,像是借機斟酌措辭似的:“幸虧有你提醒,不然真叫這些魍魎魑魅的得逞,那還得了。”


  幾位成年的皇子尤其是天隆帝跟前的常客,侍奉老父跟前伺候疾病可是送分題。傻子才不做。


  林茜檀心想,如果換了她是天隆帝,前些日子他剛剛暈厥的時候倒是罷了。如今明明自己已經大體“康複”,幾個兒子卻還在眼前給自己侍疾,若是她,大概也隻會覺得十足晦氣。


  蕭太妃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愛和林茜檀說這些朝廷上陰謀詭計,她握住林茜檀的手,故意問起了她的婚事轉移話題。林茜檀假裝羞澀,避而不答。


  “快成親了吧?”蕭太妃笑。


  林茜檀想了想,敷衍著說了句:“手上的骨傷沒有愈合,太醫也說最好先做休養。舅舅和表哥的意思,也是稍微緩一些來得好。”林茜檀總覺得蕭太妃的笑容令她有一種熟悉感。


  蕭太妃的神情十分慈愛:“如此也好。”畢竟是故人的女兒,嫁的又是楚家……


  多少年前,蕭太妃自己還是少女的時候,也想過那楚氏宅邸裏麵那個豐神俊朗的男人。隻可惜她當時身份十分尷尬,大夏滅了,她求生存都來不及,也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距離心目中的那棟宅邸越來越遠。


  蕭太妃看了看就在她宮室庭院外連綿的那一片小假山林子,眼睛裏浮現起來幾分的回憶之色。


  林茜檀到她宮裏來,隻有在剛開始的時候試圖接近過那片假山林子。蕭太妃也注意到,後來即使她暗中許可,林茜檀也沒有再接近過那兒了。


  誰都有秘密。


  蕭太妃心想著她的這個秘密,一個人憋得久了,也會想著去和別人分享分享,誰知林茜檀並不領情。


  “那兒,你去過沒有?”蕭太妃想著,幹脆明知故問。


  林茜檀順著蕭太妃手指看向假山,口中自然說著:“沒有。”


  “那麽想不想去看看?”蕭太妃笑意之中似乎有一絲探究。


  林茜檀猶猶豫豫的模樣,看在蕭太妃的眼裏更讓蕭太妃覺得滿意。蕭太妃既然願意,林茜檀想著,她為什麽要拒絕呢。蕭太妃,犯不著用這種低級的方法害她。


  蕭太妃的這處假山林子,很多人都知道蕭太妃並不喜歡別人進入。


  曾經還有跟著家裏的長輩到蕭太妃宮裏玩耍的大臣家的女兒,就因為頑皮擅闖而遭遇蕭太妃打板子的。就連天隆帝都給了麵子不擅闖的地方,尋常的旁人更是不敢。


  林茜檀跟在宮嬤嬤的身後,走到那假山的入口處。宮嬤嬤麵上沒有一分多餘表情,對她說:“姑娘自己進去玩一玩吧,沒有太妃娘娘的命令,奴婢等人是不能進去的。”


  蕭太妃一番心意,林茜檀領情。既然宮嬤嬤都這麽說,林茜檀便抬起腳來,往裏走。她並沒有忽略蕭太妃叫嬤嬤帶她過來時候眼裏的得意之色。


  進去之後,林茜檀才算是發現這裏麵根本就是別有洞天。看著就是那麽不大的一個地方,卻是一重空間套著一重,四麵八方,設計得十分立體。


  由於有蕭太妃的吩咐,林茜檀走在其中沒有任何阻礙。藏身其中守著的人,並不現身。


  林茜檀走了幾步,先是覺得疑惑——她之前還一直以為這假山林子裏是有什麽了不起的奧秘。


  現在看來,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的了不起。


  似乎就隻是石頭而已。


  遠處,蕭太妃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子裏偶爾還能露出一個頭來叫她看見的林茜檀,麵露微笑。


  “她可比本宮厲害多了,本宮當年第一次進去,根本就摸不著北。”


  *

  林茜檀走了一圈,很快就發現自己好像是有些迷路了。


  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沒有留意。然而等到走到深處,這才漸漸發現這裏頭竟然有好幾種陣法被布置著。


  為的,也算是迷惑誤闖進入的人的方位。


  林茜檀不怕這些陣法。


  蕭太妃讓她進來,不應該隻是令她見識這裏的陣法。或許是在告訴她,她可以分享她的秘密。


  蕭太妃已經漸漸地看不見林茜檀在林子裏的身影了。


  她笑著問身後的人:“你猜猜,她能不能發現本宮的秘密?”


  身後那人聽得出主子的心情這時候還算不錯,斟酌著說了句:“七小姐比起一般的閨閣小姐似乎有些不同。”一般而言,這陣法布置,足夠困住大多數的人。可這位七小姐走在其中好像並不會受到陣法迷惑似的。


  沒說“會”,也沒有說“不會”。


  蕭太妃笑:“的確是,本宮記得朝中有幾個女官也很有本事,之前楚家那個大丫頭進去,就徹底失了方位。這丫頭可比她表姐厲害。之前她還跟我提過想要加入她們,看來,平常是沒有少讀書的。”


  那老嬤嬤又附和了一句什麽。


  林茜檀在陣法裏越是走,越是神色好笑。


  她還以為是自己想錯了。結果這裏的法陣,居然果真和她母親留下的書籍所說的,有不少異曲同工之妙。


  沒想到,進宮來打探消息,變成了進宮挖寶。


  她哪裏知道這一處地方根本就是楚泠的傑作。


  她拾起地上的石子,在沙子上勾勾畫畫,計算陣眼在哪裏。


  暗處盯著的人無意一看,有些驚訝。這七小姐還是個破陣的行家。


  於是叫人去把這事告訴給了蕭太妃。


  蕭太妃心情似乎更愉悅了一些。心裏想到,不虧是楚泠的女兒,這些東西天生就應該是會的。


  林茜檀計算結束,花了一些工夫,找到了陣眼。陣眼是一個狹窄得隻能容納得下一個女人通過的矮洞。林茜檀估計了估計自己的身材,試著擠了擠,發現自己剛剛好能夠過去。


  林茜檀進去之後,再看了一眼前麵腳下的東西,心想,這就是蕭太妃想要告訴給她的秘密嗎?


  本來以為假山之內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洞,結果卻是與外麵空間設計一樣,另有乾坤。一個通往低處的階梯入口十分不顯眼,有兩個小珠子散發著光亮,指引方向。


  林茜檀猶豫了猶豫,終於抬起了腳,朝著洞口深處走了下去。


  *

  蕭太妃等著林茜檀走通地道,回來見她,她一個人待著無聊,剛要午睡,就正好迎來了一個她一點也不想見到的人。


  外麵的宮人告訴她說,天隆帝來了。


  蕭太妃那些不耐煩便全都寫在臉上,可卻不得不把人給放進來。天隆帝照例隻是坐一坐,但也足夠令蕭太妃覺得厭煩不已了。


  回想當年,她這個被新朝俘虜的亡國公主原本就算是天隆帝為了爭奪太子之位特地安插到先帝身邊的一個棋子。


  天隆帝的太子之位,她也頗有功勞。


  但這個人,滋擾了她半輩子,她討厭這人入了骨。


  天隆帝也知道自己不被待見,人雖然走了,卻留下了一盅據說是小國進貢的補品。他聞著那味道便覺得不喜,又想到蕭太妃素來愛吃這些湯湯水水,便親自帶來。


  可但凡是天隆帝送給的東西,除了這麽一座她自幼居住的寢宮,蕭太妃還能接受什麽?

  蕭太妃隨手便招呼來一個平時看著還算順眼的宮人,將天隆帝送的那一盅不知是什麽怪東西做成的湯水賞賜給了她:“小心些,別叫別人看見了。”


  宮人憑白有好東西可以吃,自然忙不迭地點頭——這可是皇帝的貢品。


  宮女端著湯盅去了。


  天隆帝這一來一走,也算是替蕭太妃打發了一些時間。她再看天色,像是變得有些陰冷陰冷的了。


  “什麽時辰了?”蕭太妃今日沒有午睡,過了那個困倦的點,已經不覺得想躺下了。


  一邊便有宮人上來回答蕭太妃,說了個時辰給她。


  居然不知不覺就到了未時。


  “這丫頭,這會兒應該已經走到出口了吧?!”她不過就隻是自言自語,自然沒有指望會有誰來接她這句話。一時屋子裏十分安靜,蕭太妃說完這句,也沒有再說話。


  蕭太妃估計得很準。


  林茜檀在無數夜明珠的照射之下,順著地底下的路一直往南而去。就在她都想要放棄折回的時候,終於在有些昏暗的地道裏,發現了前方某處的輕微亮光。


  林茜檀感到有些振奮。


  她立即加快了腳步,朝著光亮走去,發現了那所謂的光亮,是一個打通了高處垂直而上的出口。


  這倒罷了。


  真正令林茜檀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又很是驚訝的事情是,那兒,應該是一個古井。


  蕭太妃本來還在猜想,這條通往宮外的密道盡頭已經多年沒人使用,林茜檀最多就是站在那早就幹枯了的井底抬頭望天。


  是爬不上去的。


  但她漏算了林茜檀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千金小姐。


  林茜檀蹬著水井石壁上一些凹槽處,小心翼翼地攀爬上那並不很高的水井的時候,看到外麵的景象,她有一種荒謬的感覺。


  隻見古井四周雜草叢生,正對著的是一棟同樣荒廢了的五開間大屋子。屋子周圍修建了精致的抱廈和涼廳。早就枯爛的藤蔓和藤蔓下的破秋千似乎在告訴來客,這裏曾經可能有過一位小姐居住生活。


  可這兒的房屋,林茜檀分明是早就已經見過了。她臉色古怪地掃視了掃視這院落兩頭的牆壁,又下去了古井。


  她費了老大的勁,踩著原路一路回去,蕭太妃還等著在小丫頭跟前揭開謎底,驚嚇驚嚇她。


  誰知她自己就知道了。


  那口井,分明就是晏國公府王家,和楚家中間作為分界的那個荒廢的庭院。


  蕭太妃倒是也不會因為這樣就覺得無趣,反而想著這丫頭身手倒是敏捷……那個地方,本來是收著一條繩梯用來上下,以前有個男人,便是從那兒下去,和她在地底下私會。


  林茜檀步行這麽一來一回,本就是耗費了不少時間,蕭太妃也無意一下子將埋藏的心事全都告訴給她。


  於是笑道:“時候不早了,你便早些回去。有什麽疑問,下次你來的時候,本宮再給你答疑解惑。”


  蕭太妃都這麽說林茜檀還能如何。


  自然隻有告辭。


  天色,也的確是烏黑烏黑的了。


  看著林茜檀離開的背影,蕭太妃前所未有地覺得輕鬆愉快。林茜檀是個口風緊的人,她知道她既然已經答應了不會說出去,就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林茜檀的確不會說出去。她隻覺得心情很是複雜。


  這天之前,她最多以為蕭太妃是把什麽寶物之類的放在假山林子裏擱著。誰知蕭太妃會給了她那麽大一個驚嚇。


  錦荷等人隻是在蕭太妃的寢宮裏等待林茜檀回來,並不知道林茜檀去了那麽久究竟是在地道裏看見了什麽。


  林茜檀沒打算叫錦荷她們知道這個。


  說得不好聽一些,當朝太妃的寢宮居然會和兩家臣子的宅邸相通,這樣的事情怎麽可以叫多餘的人去知道,徒增她們的危險?!

  更別說這其中一家,還是她的親娘舅。


  可話也說回來,蕭太妃做什麽要告訴她這些?這地道又是什麽時候由誰修建起來?皇帝究竟知道不知道有這麽一條地道的存在?


  錦荷等人見她一路出來宮門也不說話,便也不怎麽出聲打擾她思考問題。


  不多時,陰灰色的天上下來一點兒小雨,打得人心裏拔涼。


  林茜檀回到東山侯府,強壓著心裏的那些想法,又應付了侯府裏幾個討厭的人,吃過晚膳回了自己院子,便一個人待著了。


  *

  到了第二天,她幾乎是急不可耐地就去了楚家。


  隻是她去得不巧,楚漸並不在家,隻有一個對她實在不能說是上心的舅母還在那兒。


  江寧娘也不管林茜檀,林茜檀倒是剛好因為這樣自由起來。林茜檀先是裝模作樣地在楚家裏到處逛了逛,中間路過了已經交給匠人修補的思鄉院,最後才掩人耳地朝著她的目的地走了過去。


  隔著一道圍牆,和在廢園子裏張望外麵的角度自然完全不同。這園子因為什麽緣故荒廢?從前的主人又是誰?林茜檀腦子裏的謎團一個比一個多。


  正看著,她忽然便聽見什麽動靜。隻見隔著老遠的對麵王家的牆頭,露出一顆她所熟悉的腦袋來。


  林茜檀唇角勾起輕笑,這人,怎麽就像是長了狗鼻子一樣,她一來楚家,他就知道了。


  高大而精壯的年輕男子並沒有說其實自己已經在這裏等了有一會兒。也不像去林家那樣順著牆頭就直接爬溜過來,隻坐在那邊王家的樹幹上,看著她用口型說話。


  林茜檀辨認出他嘴裏像是在說:北地通往戎國各處小國部族的商路,通了。


  王元昭就是為了用說這個來做見她的借口。說完就跑,也不停留。而林茜檀也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商路通了,收入便更多起來,將來起事,絕對不嫌錢太多……


  林茜檀來楚家,為的是舅舅楚漸。但楚漸半天也沒回來,林茜檀反而慢慢就不想找他了。倒是楚絳,聽說林茜檀過來,特地趕了回來,林茜檀在楚家和他一起吃了一頓飯。


  想想也是,為什麽非要證實一下自己心目中的某種猜疑?

  蕭太妃的寢宮會和王楚兩家那個廢棄庭院相連,林茜檀很難不聯想到,這其中沒有一種可能,會是男女奸情。


  但說實話,林茜檀怎麽想,也不覺得他的舅舅或是王家那位,會是背叛妻子,去與深宮之中妃嬪有所牽扯的人。


  再說了,蕭太妃讓她知道這些,不就是已經將她會猜測到這種可能性計算在內了嗎。


  林茜檀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林茜檀走了之後,楚漸才姍姍來遲地回到了家裏。


  聽說外甥女來過,楚漸雖是歎著不巧,但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林茜檀是尋常的走親訪友。


  *

  當天晚上,皇宮之中出了一樁不起眼的“小”事。


  蕭太妃宮中的一個宮女突然就發起了瘋病來……那邊鬧騰得,都將天隆帝也給驚動得從蓮妃的床上爬了起來,穿了衣裳就去了蕭太妃宮中。


  這宮女見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最終被禦前侍衛當場砍死在了宮道上,一了百了。


  蕭太妃被嚇壞了。


  天隆帝隻當這是尋常的瘋人。蕭太妃卻有一些後怕地告訴天隆帝,這個宮女就是吃了他送來那一盅湯藥的那一個。


  天隆帝一時還有些不能反應過來。


  經過蕭太妃仔細說明,他才覺得背後一涼。


  蕭太妃的確無憑無據,至於那一盅用來裝湯的瓷盅,更是早早就被清洗了一個幹淨,沒有藥汁留下。但蕭太妃說的話,天隆帝是願意相信的。


  凡是要給皇帝吃到嘴裏的東西,都是要經過層層把關。從禦膳房到傳喚太監,再到桌麵上還有試吃太監和太醫……


  至少在太醫看來,那一盅湯水的確是安全的無疑。


  可現在,卻有一個宮人因為吃了那一盅湯水瘋癲了,豈不是在說,有這太醫也驗證不出來的毒?

  還是說,根本不是驗不出來,而是太醫沒說真話?


  大晚上的,蕭太妃的寢宮裏卻雞飛狗跳地鬧瘋子,這件事情,第一時間就傳遍了後宮各處。


  不少宮中妃嬪都在私底下抱怨:“不過是個宮女,這老女人也太上綱上線當回事……”


  在確保天隆帝皇位平穩這件事情上,蕭太妃和他還算是有很多的共同利益。這件事情,天隆帝打算冷處理,蕭太妃不會有意見。


  那死了的宮女早就被人拖了下去。至於那當時層層為皇帝把關吃食安全的那些人,也都被皇帝給捉了起來,逐個審問。


  宮裏不知情的妃嬪們自顧自地睡了,殊不知多少奴才本來正在夢鄉,卻被人突然闖入拽了起來,扔進天牢,嚴刑拷問。


  林茜檀也是到了天亮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王善雅正是那大晚上被人叫了起來,負責四處捉人入獄的苦差,他知道的事,林茜檀當然能夠從王元昭那裏立即知道。


  林茜檀將王元昭不知何時丟在她床頭的一個紙團看完之後,就扔進了火堆裏燒了,就連吃早飯的時候也在思考著這件事。


  這件事,不用證據,她也料定多半是陰韌做的。因為,這件事,陰韌必然獲益最大。


  現在的朝廷,陰家不說是一手遮天,也是勢頭無雙。


  陰韌恐怕是最希望天隆帝瘋而不死的人了。


  可不管這是或不是,想必經過這一回失手,天隆帝應該是有了警覺。就算不用蕭太妃在旁邊越俎代庖,他也……暫時不會有事。


  吃過早膳,林茜檀陪著身子越來越差的沈氏說了一會兒話,溫情脈脈。


  同一個時候,天牢之中,卻是哭聲淒厲的。妄圖叫皇帝瘋癲,這和行刺也沒有太大區別了。


  王善雅負責捉人,負責拷打的,卻並不是他。而是大理寺中魏家的人。


  之後的審查結果,是連王善雅也不盡清楚的了。


  天隆帝判斷的是對的,他寢宮當日值日的太醫的確是有些不幹淨的地方,那太醫像是知道自己橫豎是死,竟是早早就在牙口裏藏了劇毒……


  林棟參與這事,林茜檀想要知道,也並不太難。


  不過是老規矩,給錢罷了。


  林陽德想要把林權立為侯府世子,林棟還不肯放棄。既然不肯,總不能什麽也不做。


  林茜檀估摸著他應該是會拿了手裏的銀子去接著收買人心、打通門路,乃至給將來自立門戶留後路。林權能不能如願就那麽做成他心心念念的侯府世子,還很不好說。


  林棟收錢,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更不會管林茜檀一個小姐問這個做什麽,反正在他看來,他弟弟的這個女兒,本來就和別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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