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戰後
這一戰很是慘烈,西方勢力所來的人全軍覆沒,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去,此刻地上冰冷的屍體已經完全說明了一切。
此刻趙家門外已經變成了地獄的慘狀,猶如人間地獄一般。
而此刻張逸飛等人站在那裡,一臉的平靜,絲毫沒有受到血腥之氣的影響。
張逸飛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緩緩的抽了一口,吐出薄薄的煙霧,輕聲道：「當你說出龍女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離火的臉色微微一變。
「在華夏知道龍女的人很少,刀主劍主以及天女和玄女之外,就剩下所謂的世外高人了,只有他們才知道龍女在華夏,一直守護著華夏這片土地,不到華夏的武者遇到真正的危機時,龍女是不會現身的,」
離火的神色大變,張逸飛畢竟是刀主,知道的肯定比他多。
「你怕我殺了厄瑞玻斯,柯羅諾斯會出現對嗎,」
「不錯,你根本不是柯羅諾斯的對手,」
「是不是打過之後才會知道,你的擔心是多餘的,」突然張逸飛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直視離火道：「恐怕這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
「你想說什麼,」離火盡量的讓自己平靜,可是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張逸飛沖著身後的人喝道：「撤退,」
然後回頭,說道：「離火,我知道的事,比你想象的都多,當你想讓別人做棋子的時候,你已經成為了棋子,我知道殺了厄瑞玻斯的後果,我也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只是你我不一樣,我有我的堅持,我有我的原則,我有面對的勇氣,而你只是搞陰謀,」
「今日我不殺你,不是因為你是華夏人,而是因為謝謝你以前對我和離殤的照顧,如若下次在讓我看到你和西方的人合作,我必定取你項上人頭,」
張逸飛說完就離開了,而離火則是滿頭大汗,連站也站不穩,似乎在這一瞬間,受到了某種刺激。
趙家老宅內。
趙老爺子靜靜地仰躺在那把古樸的藤木椅子上,身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把年代已久的手槍,此時的他,滿臉回憶地望著天花板,身子一動不動。
恍惚中,他看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恍惚中,他看到了華夏成立那一天,舉國同慶的一幕。
恍惚中,他看到了那個自己敬仰的首長……回憶。
這是一個老人在回憶自己的人生。
酸甜苦辣,一切皆有。
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表情在不斷地變化,時而笑,時而惱怒,時而眼眶發熱,時而沉默不語。
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和老一代革命先驅為了保衛國家而奮血浴戰,滿懷希望的革命軍人。
他,只是一個老人,一個垂暮的老人。
僅此而已。
吧嗒,吧嗒。
忽然,原本安靜的走廊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或許是因為腳步聲太輕,老爺子根本沒有聽到。
隨後,腳步聲戛然而止,房門被人輕輕叩響。
突如其來的響聲,令得老爺子回過神,已發白的眉毛頓時皺起,聲音嘶啞而低沉道：「進來,」
嘎吱。
房門應聲而開,趙凌躍一臉擔憂的看向老爺子。
「爸,」
「結束了,」老爺子的聲音充滿了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
「恩,」趙凌躍重重的點點頭,看著老爺子此刻的模樣,趙凌躍之感覺心頭一酸,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圍繞在心頭。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恐怕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吧,而且送走的還是自己的孫子。
「爸,你是否要去見見逸飛,」趙凌躍顫抖的問道：「文軒也在外面,」
趙老爺子緩緩的站起身,輕聲道：「陪我去吧,」
此刻張逸飛和趙文軒兩個人正在趙家的大廳內,趙文軒一臉他忐忑的看著張逸飛問道：「堂哥,你說爺爺會不會生氣,」
張逸飛苦笑一聲：「不知道,」
無論怎麼說趙騰空都是老爺子的孫子,他死了老爺子自然會傷心,哪怕趙騰空有千錯萬錯,可是他身體里畢竟留著趙家的血液,他是趙家的人。
而且趙騰空的死,在張逸飛看來是英勇的,以自己的生命布下殺局,讓西方的勢力消散,換來京城短暫的和平,這種勇氣,這種魄力有幾個男人能夠拿的出來,有幾個男人敢拿出來。
雖然趙騰空有錯,但是他做的這一件事情,就能夠彌補他犯下的所有錯。
此刻張逸飛只希望,老爺子不要動怒,畢竟他已經上了年紀。
「事情都結束了,你們沒事吧,」老子慢步的走到正廳,看著張逸飛和趙文軒輕聲的問道,語氣之中充滿了關心。
耳畔響起老爺子的關心的話語,眸子里呈現出老人單薄的身體,張逸飛兩兄弟就像是被施用了魔法一般,牢牢地站在了原地。
在趙文軒的記憶中,那個老人無論任何什麼時候都會精神抖擻地挺直自己的脊樑。
可是……這一刻,那個老人彎下了自己的脊樑,拄著拐棍的右手也是微微地哆嗦著,彷彿風中的燭光,隨時都會熄滅。
老了。
在這一刻,張逸飛發現老爺子真的老了,他已經步入了人瑞之年,所留下的時光已經不多了。
望著眼前這個連站立都需要靠人攙扶的老人,張逸飛知道,趙騰空的死對於老爺子的打擊很大,而且他也真的老了。
這一瞬間,張逸飛只感覺自己非常的愧疚老爺子,如果不是他的話,趙騰空不會死,如果不是他的話,趙家依然一片和睦。
一種異樣的情緒瀰漫在他的內心深處。
他不知道那種東西是什麼,他只覺得胸口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他迫切地想說什麼,可是嘴巴張開,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感受。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都已經知道了,在開始的時候我已經猜到了結尾,只是我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而已,」
「爺爺,對不起,逸飛讓你傷心了,」張逸飛低頭說道。
此刻張逸飛如同一個犯錯的孩子一般。
「騰空不是真的背叛趙家,而是他用自己的生命為孫兒鋪下了一個路,一個能夠讓孫兒活下去的路,」
趙老爺子在聽到張逸飛的話后,神情瞬間變的激動了起來,